第4章 无忆的苦力

你说那个傻子？别看他看着像二十来岁，但智力都不如一个三岁小孩，你问他以前的事他什么都不知道，连字都不认识，完全就想一个刚生下来的小孩一样，就知道傻看，就知道傻笑，一个字也不会说，不过到是有一股傻力气，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跟个白痴差不多”，精神病院一个大夫嬉笑着对穿着一身笔挺西装的中年墨镜男子道。“哦，我找的就是要有力气的傻子，没力气的我还不要呢”中年男子阴笑道，又道：“这个傻子来了多久，你知道他的底细吗？”“来了有半年了吧，底细我不知道，我只记得她好像是半夜被临市的警察送到这里的，”那大夫答到，那大夫接着又道“这傻子可不是精神病，是个智力低下的低能儿，你让他爬着他就爬着，让他扮狗叫他还会给你汪汪的大叫两声，”“你不信，那我叫过来让他给你叫两声”看着墨镜男似乎不相信的表情“好的，连着这个一共6个，给你”，中年男子边说边递给那大夫一个信封，里面装了厚厚一沓钞票，那大夫看也不看便熟练的装了起来！仿佛他与这男子放佛不只一次做过这种生意似的！“要不要，棒棒糖？可好吃了”，只见中年男子拿着一个棒棒糖在那个二十来岁的精神病人跟前轻轻晃着。“糖……”，只见那个病人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棒棒糖，口水沿着嘴角自然的流了出来，赫然正是顾远飞。“那你就趴着学下小狗，”中年男子接到，“我家里有很多好吃的，只要你学小狗，包你天天能吃到”顾远飞也不说话，一把想去夺那棒棒糖，却被中年人一把推开，哇的一声便哭了出来，口里只叫着“糖……”中年人心想，果然是个傻子，这次又赚大了，想着露出了得意的阴笑，一把将糖扔在了地上摔成了几块。顾远飞竟然想都不想便一下趴在了地上，也不去管糖上的泥土，一块一块的捡到了嘴里……，边吃边汪汪着！那中年男子是一个专门在全国各地骗抓智力低下特殊人群的人贩子，将他们高价转手卖到各地的黑金矿、黑煤矿等等，只要用苦力，只要给大价，他都会给这些地方亲自送去苦力！他那犹如魔鬼的内心紧紧的包裹在一副道貌岸然的皮囊里！而且行事极其小心谨慎，认识他的人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因此竟也多年来没有被政府抓到过！这会中年男子正开着一辆满载牛羊的大货车鬼祟的疾驰在往汉国北边一个罕无人迹的的省份，夜行晓藏，没有人知道他那满载牛羊的车厢里竟然装入了6个活生生的人，只因他们是些傻子，一路只会傻叫傻笑傻哭，而夜里的检查也相对松懈！货车经过无数个昼夜的颠簸，终于来到了一片毫无生气的小村庄，不，这并不是一个小村庄，这是一个完全隐藏在深山里的铝矿，偌大的矿场里只见一堆堆铝矿石露天堆放着，一个个工人正在用手一块块的来回搬运着，而他们大多衣不蔽体，甚至有的脚上连一双鞋子也没有穿，原来他们大部分都是有着精神疾病或者智力低下的特殊人群，而无数的恶犬和几个手执棍棒鞭子的壮汉，正一个个目光凶狠的来回监视着他们。中年男子下车，看了看大声吼到：“吴老板呢？让他出来验货！”只听狗吠声中一个恶汉大声回到“等着”不一会从矿场一间屋子里出来一个戴着大金链子的秃头男子远远道：“哎呀，王老板啊，稀客稀客，快请进，快请进”“不了，吴老板，你这地方恶鬼进去也得掉层皮，我看咱们就在外边验货好了”墨镜男冷冷笑到“好的，老规矩，不知道王老板这次带了几个猪仔啊”那姓王的墨镜男子将右手展出做了一个六的手势，那吴姓的便不满道“怎么才这么几个，不是说送来一打吗？”“最近查的紧，先给你半打，剩下的半打以后给你运来？”姓王的道“那好吧，那钱我就只付一半了啊”，他们两个竟然将活生生的人称做猪仔，竟然如买卖啤酒般一打半打的就这样交易了！只因他们是特殊人群，没有防范能力。“他妈的，快点给老子麻利的滚下来，告诉你们，好好干活！不然就别吃饭，谁要敢跑，看到了吗，这些狗可最爱吃肉了！”，那姓吴的秃头对着从货车上驱赶下来的6个瘦弱的身影怒声说道！但没有一个人去回应他，倒是有几个被这恐怖的狗吠和恶煞般的打手吓的哭了出来，只见顾远飞就是其中一个，他哭的好害怕，好伤心，好像丢了自己的妈妈似的无助！给这几个编下号，秃头说道，旁边一个恶汉便到“你，93号，你……”，他一直编到了99号，顾远飞被编成了95号，“妈的，这个姓王的就不会多找一个,不然老子这公司就刚好100个猪仔了”，光头吴狂妄的笑着道！“妈的，**愣着干什么？还不滚去，带他们去干活！”，光头吴狠声对那编号的恶汉道！顾远飞和其他几十个智障的人便一直在鞭子和棍棒的驱使下什么也不懂得的干活，没有白天，没有黑夜，没有衣衫，没有鞋袜，不管刮风、下雨，吃着给狗剩下的，六七个人挤在一张光秃秃的干席子上那样休息，过得竟然连猪都不如！每过几天就会有一个甚至数个苦力因伤不得医治而痛苦的死去，光头吴就随便找个地方将他们的遗体放到山后的一个柴火堆里化为灰烬，这些人的死对他来说不如一头牲畜，顾远飞一直在哭，但他不知道痛苦，一个不如三岁孩童智力的人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痛苦，他只是因为长期的饥饿和无数次棍棒皮鞭的挥打而痛哭，就算是新生的婴儿也知道疼痛和饥饿，但这世上少有的苦难却并不能留存于他纯真的心灵，一个一岁小孩的智力并没有记忆。或许没有记忆有时候真的是一件好事！他会让一个人忘记苦难、忘记悲伤、忘记仇敌，当一个人只有痛苦的记忆与经历时没有记忆似乎是最好的解脱，而达到顾远飞这种一下成为无忆状态或许反而变成了一种对他的慰藉。没有过去，没有未来，没有现在，只有婴儿般天真的眼神和啼哭！或许现在的顾远飞还有一点点的幸福，至少他不再为苦难的人生而去回忆！一天夜里，已是后夜时分，深山里一片寂静，寂静的连虫子从叶上掉下来也能听到扑通一下的声音！忽听一阵阵稀碎的脚步声急速朝着铝厂的方向匆匆却又整齐的奔来，各个方向都有，黑夜里只见一群荷枪实弹的军装警察瞬间将深山里的这个铝矿全面包围了起来，并扔出催泪瓦斯，曝光弹、眨眼便突入厂区将里面所有的人全部控制了起来，恶犬则全部当场射杀，一声也没有吠出来便嗷嗷着一个个死去，里面所有的恶汉均被反铐着扣着黑头罩扭了出来，光头吴也未能逃脱，没有一个人能逃脱这毫无征兆从天而降的的突然抓捕。为什么他们会找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原来是数日前汉国政府的军事卫星探测到了轻微的辐射源，中央政府以为是有什么隐秘的极端组织在这里建立据点，结果下午派去侦查的士兵报告说是一个私建的铝矿石开采矿场，于是当地政府速派近千军警速去清剿！而这个使无数人受尽苦难的隐藏了数年的黑工厂终于被连根拔起！汉国中央政府派出专项的调查组亲自带头督办，经过数周的仔细甄别和检查，对矿场被骗做苦工的数十个智障及精神病人士均被亲人接回原籍并给于数目庞大的安置资金，剩下未找到亲属的也被妥善进行了安置，政府对这些衣衫褴褛。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特殊人群给予了最好的安置，而以光头吴为首的黑恶势力则连根拔起，光头吴等数名首恶均被审办完毕处以极刑！社会各界得悉此事不无拍手称好。但顾远飞却成了一个难题，，中央政府的权威医学和精神病专家认定顾远飞并不是精神疾病患者，也非智障患者，他们发现25岁的顾远飞虽然性情似一两岁的小孩般，但是行动却大部分时候如正常的青壮年般，在对顾远飞的脑部成像进行分析后发现顾远飞大脑中存储回忆的区域竟然毫无损伤，但是他的记忆为什么会一点都没有？他们也百思不得其解，而他们通过好多方法测试发现顾远飞实际上真的好像已经不可能再回忆起过去的事情！而专案组经过无数详尽的调查也没能找到顾远飞的一点信息，只从几个监工口里得知他是95号，其他一点信息也没有，他的家在哪里，他的年龄是多少，就是名字也不知道！最终他们只能已孤儿对顾远飞进行定性，但是这个看似年轻的小伙却没有自己照顾自己的能力，无奈他们只能将他送往汉国北方大省辽江省省会的公立孤儿院，也许只有在这里他能才得到像样一点的照顾。顾远飞这个人就好像是一个完全被时间遗忘的人似的，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没有人知道他的年龄，他的一切已经成为了一个谜，也许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但他却已完全失去了任何记忆，他已经成了一个无忆的人，就这样以后好多年再也没有人提到过顾远飞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