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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鬼魅董玉5

王允走出卧室,缓缓地走进大厅,之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慢慢闭上眼睛,王允虽然总告械自己要镇定,但心里总是狂跳不止,他需要安静,需要思考。

“噩梦中的神秘之人会不会是枯容师太遭遇的遁地大氅人呢?”王允轻轻念道。

王允垂着头,转念又想到:“若他们是用一个人的话,大氅人想进入我卧室,他还从外面拔动门栓干嘛?直接遁地进来就是了,他们不会是同一个人。”可王允感觉枯容师太所所述的大氅人,和自己梦中的神秘人有扯不清的干系。

“能拔开门栓而不被我发现,能让我像条死鱼一样瘫睡在床上任其摆布,你到低是何方神圣?”

王允的头上开始渗出一层汗珠。又叹道:“我在明,你在暗,你武功高到什么程度我都不敢想象,我知道…我也没多少时间与你耗了,你知道得太多太多,你…必须死,必须死。

“可是…我能拿什么与你对抗。”

王允的心狂跳不止,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总是提不起自己的信心,轻轻地叹道:“师傅,你现在在哪里?师傅……您教教我,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王允神色散漫。双眼失去了平日的光泽,慢慢地…他把头埋到自己的怀里,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王允的抵抗之心,进入了崩溃的边缘,他感觉自己连挣扎的机会也没有。

第一次,第一次在对手还没有攻击的时候,他首先爬下了,他甚至不知道对手的面目…

这时,一缕阳光从门外照射进来。

时间…在一丝丝地流失,王允一直都是深呼吸着,时间不等人,现在他的这种低迷的状态,会让他丧失掉最后一次翻盘的机会。

“我没理由停下来,这样坐椅待毙不光是害了我一个人,这一次如果输了,那将会输掉一大片,以前所有的功绩,会在这一次失败面前,而纷飞烟灭,整个山河会馆也会跟着糟秧。这次不能输,因为我根本输不起。就算是死也得去拼一拼,就算是输,也不能让对手赢得那么轻松。”

王允在慢慢恢复自己的斗智,为自己鼓舞土气,如果心理上害怕,就会相当被动,王允深知这一点。

王允猛地抬起头,双眼慢慢聚集出往日的神彩,对自己道:“就算是死,我也要见见你的庐山真面目。现在我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我知道你不是谁,我…会找到你,然后再杀了你。”王允的双拳捏得铁紧。

王允慢慢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知道首先得让自己开心起来,这样能缓解压力,王允料定如果自己现在再去见一次杨林,那么今晚那一个神秘人还会在深夜潜入到自己房中,用他的方法审讯自己。

黑衣人并不知道他昨晚的行动,已被小小的一粒米暴露。他一定还想从自己口中找到一些他想知道的答案,所以…今晚他还会来。”

“我现在从零开始挖掘,谁都可能是那神秘人,所以谁都不能信。但神秘人首先不会是朱勉,因为朱勉告诉过自己那晚自己窗边的人影,神秘人不会傻到自暴行踪,神秘人也不会是后院养伤的瘦猴子,因为没人用苦肉计时,会专业到打断自己的腿骨,再说断了腿骨的人也不会有那么高的武功,让自己亳无察觉地进入自己的卧室。有这两个人帮我,也许可以拼一拼,现在百叶会的人都出去了,都很忙,我就先去看下瘦猴子。”

王允走进后院,进入瘦猴子的“病房”,进去后见到瘦猴子还懒在床上。

王允走到瘦猴子的床边,轻轻摇了摇他。

瘦猴子慢慢地醒了过来,见到是王允站在床边,正朝自己傻傻地笑着看,笑容一点也没变,还是那么可恶,瘦猴子把头扭向一旁,对王允说道:“这一大清早的,你就来消遣老子了?”

王允笑笑,说道:“怎么不叫我‘爷’了?”

瘦猴子道:“爷,若你是来送早餐,那么麻烦你把东西放在这之后,就滚出去,老子不须要你伺候。”

“整天吃我百叶会的粮食,你是不得给我做点事?”

瘦猴子一脸怒气,对王允吼道:“您老的眼睛如果没瞎的话,应该能看见我现在应该是个残疾人。”

“无妨,无妨,我只要你去我房间睡一晚。”王允盯着瘦猴子的眼睛,又柔声道:“我需要你。”

瘦猴子用一双惊悚的眼睛看着他。

王允笑了笑,又说道:“不用怕,我会在你身边,一直陪着你。你只需舒舒服服地躺着就是了。”

王允说完后,伸手把瘦猴子身上盖的被子揭开,朝里面看了看,说道:“让我看看你绑着腿,这段时间有换裤子没,我可不喜欢一身臭臭的男人躺在我床上,要不…下午先叫人给你洗个澡。”

“老子宁愿死。”瘦猴子忽然伸出手,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剌向王允的心窝,王允左手轻轻一挥,很轻松地就捉住了瘦猴子那握刀的手腕,一用力,“当”地一声,匕首掉落到地上。

“呵呵…你握匕首的姿势不对。”

瘦猴子很清楚自己不是王允的对手,此时已是一脸苦相,又见王允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瘦猴子的心里像吞进了只死耗子,对王允哀求道:“爷,孙子我什么都行,可这行我没经验呀,你放过孙子吧。”

王允愣了一下,方才知道,瘦猴子以为自己有断袖之痹,王允先是怔了一下,然后童心大起,马上故作出一副柔情似水的模样,对瘦猴子轻声说道:“没经验?没经验我可以教你呀,不管什么事都有第一次。”又伸手搭在瘦猴子肩上,一副怜悯的样子写在脸上。

瘦猴子对天长叹道:“老天呀,我不是断了只腿,以遭报应了么,你还来这一招,你干脆收了我得了。”

王允笑着道:“别这样大声,别人见听了不好,我只想我俩知道这事,哦…不对,还有朱掌柜。"

瘦猴子道:“还三个人呀?眼一翻,竟昏了过去。”

王允笑疼了肚子,轻声道:“不就是让你在我床上睡一晚么,干嘛这么大反应。”王允看看掉落的匕首,暗道:“他从哪儿弄来的匕首?”再看看四周。

“哦”,王允看到有副拐杖在墙边靠着,瘦猴子以能依靠它走路了。王允感到不妙,怪自己太贪玩,现在只能委屈瘦猴子饿一天肚子了,无奈地用指在瘦猴子身上轻轻一点,估计他得睡上两天才能醒过来…

太阳已偏西,王允已到一米堂逛了一圈,布下了一个私会杨林的幌子。等朱勉回到百叶会吃过晚饭,王允就叫上朱勉,要他一起出去走走。

不一会儿,二人来到了后山脚下,王允对朱勉说道:“朱大哥,我们去林子里坐坐吧。”

朱勉倍感奇怪,自从王允在这儿上任后从没这样叫过自己,以前自己是遵化百叶会的第一号人物,随着明军节节失利,遵化城已变成明、金两国的前沿,遵化的情报部门内的地方首领,也随之提高了一个级别,王允也就是那是调任过来的,当时自己当然不服受命于一个毛头小伙,可仅仅接触几日,自己就被他那超强的办事能力所折服,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甚至感到很荣幸能够追随于他,自己叫出的每一声“会长”都是发自内心的,现在王允称自己大哥,真是有些受庞若惊,心里也开心得紧。

王允和朱勉步入树林。朱勉也发现今天的会长有些不太对劲,只见王允转过身,说道:“朱大哥,今晚我也许会有一场恶斗,若是我有何不测,我不准你们再调查此事,你只须带上众弟兄撤出遵化城,等总部的何旭过来接替我的工作,你们跟随他,方可无忧。因为论智谋,论武功他都高出我许多。自从我到这儿上任以后,无论是朱大哥你,还是你的旧部,对在下的照顾我王允永远都会记得。”

朱掌柜道:“会长,你要与谁恶斗?他到底是什么厉害角色,我们这么多兄弟难道还害怕他不成?我百叶会没有一个贪生怕死之徒,会长…”

朱勉很了解王允一直都是一种不服输的性格,每次碰到难题,他都能轻松地解决,在这尔虞我诈的情报机构,王允可以说游刃有余,但现在王允的这种消极,让朱勉心里失去了支柱,甚至也跟着有些害怕。

王允轻轻地叹出口气,说道:“我现在还是百叶会会长,你得照我说的做。”

朱勉感觉有些心寒,又对王允道:“会长,没有过不了的坎,我们不是一直都这样过来的么?他到底是谁?再厉害又能厉害到哪去?我们能调动军队,我们有最好的杀手组织,我们有袁将军做后盾,会长你到底是惧他什么?”

王允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他是谁,我也不知道他武功高到什么程度,但他的身份我可以猜测到一个大概。若说到调动军队,他们的权利比我们更大,论杀手组织,他们不比我们差,数量更是比我们庞大得多,甚至比我们更专业。”

王允说完后低下头,对朱勉说道:“朱大哥,你看看我的聚元穴就知道了。”

朱勉忙用手拔开王允头顶的头发,见他聚元穴上有个小红点。

王允底着头说道:“我所说的这个人应该和魏忠贤有关,因为他用的是诏狱里的手法,对我冥审了两次。”王允说完慢慢地抬起头。

朱勉顿时睁大了眼睛,惊恐地道:“你是说,他们对你用了‘蛰魂术’”

“也许是这样的吧,以前我也没尝试过‘蛰魂术’,反正八九不离十,多半就是这样。”

朱勉道:“这‘蛰魂术’是东厂和锦衣卫的独家拷问秘技,怎么会用在会长身上?会长是什么时候被他们掳去的?”

“也许这个人就隐藏在我们身边,此事不便多说,过会儿我们回去时你得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王允又从怀中掏出一封信,说道:“记得我说过的话,找何旭,他会有办法与那帮人周旋。”

朱勉道:“锦衣卫和东厂的人来辽东做什么?他们应该是只在京城保护皇上,若当真是他们插手边关,这里一定会被那他们弄得乌烟瘴气,我们不光得应付金军还可能卷入党派势力之争。”

王允点点头,说道:“他们也可能是皇上派来的,皇上行事,一贯都是小心谨慎,他想监视自己的军队也不无可能?他派人监视袁将军的动向,也说得过去。”

朱勉的脸色难着至极,颤着嗓子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的确让人心寒。”

王允的耳边又响起了杨林的那句话,“朱由检无能,不能安邦定国,朝中的贤能之士只会招到附世之邦的打击…”

王允心中不禁感慨,人间正道真的只能沧桑么?又转念暗道:“自己还算正道吗?好像自己有很大的渎职过失,太过放任一米堂了,唉……让人头痛的杨林。”王允无奈地摇了摇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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