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A区内第一组的组长高雄一向关注着这位在他眼里只能当乌龟来骑的人,他听到徐子千打的这一声招呼,用着自己才能听得到的声音小声地低诂着,“还早呢,都最后一个到,再早一点你就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脸上尽是鄙视的神情。
只是张助理用一种不可理解的眼神看到徐子千,“组长这是干什么?”手指着徐子千手上扛的那一大箱东西。当然,其他人此时也注意到了他手上的那箱东西。
他不提醒徐子千也正要说,“这个嘛,呵呵,都是些啤酒吃的什么,等下我们哥儿们大家一块庆祝庆祝。得好好预祝我们第九组旗开得胜嘛。”
说着他将一打啤酒重重地放在地面上,用手擦了擦汗,气还在喘,连放下背包。当他把背包从后背拿下来之时,大家都惊讶的看着他,如同见到太阳打东边降落一样。
这也难怪,徐子千平时都不背什么背包的,作为组长,他总是提着公事包上班,而且每一次都不带东西来办公室吃,哪怕是一丁点的零食。
同时,这过程中,徐子千一边扔一边说:“来,先吃薯片,大家尽情地吃吧。”他面色红润,略带疯狂。
“嘿,我说你们怎么都不吃呀?”徐子千吃了几片后发现没有人响应自己的号召,停了一下咀嚼的动作,扫了扫众人。
肥女士只是吞了吞口水,但也没有打开来吃。
“肥女士,这薯片不是你的最爱吗?”徐子千把目光投向肥女士,只见得她低下头不敢回看他。
“这个现在吃好像不大好吧!”肥女士小声地给徐子千提出了建议。
“组长,我们的工程还只是完成不到三分之一,做完再说吧。”张助理那包薯片他压根没有动,从徐子千扔过来时他就一把把它放在一边不管,继续工作着,就连说这话的时候头也是继续埋着干,像驴一样。
“大家会不会觉得压力有些大呢?”徐子千以平淡地语气问道。
“何止大,组长,不蛮您说,简直是太大了。一半薪水的大事,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一位组员说出了大家共同的心声。
“嗯,既然你们觉得压力大到这种程度,而压力大,做事就紧张,人一旦进入高度紧张的状态,反而做不好事情。所以现在正好给大家解解压,放松放松心情。来,大家先吃吃零食,喝喝啤酒。”
“吃喝也花不了多少时间,而心情放松下来,工作状态自然佳,那时才做得快啊,看看大家高度紧张下才做出了三分之一,假如我们在轻松的状态下,现在可能已经超过一半了。所以说心态是非常重要的。”
听徐子千说了这么多话,好歹他也是他们的上级,若是再不响应号召吃薯片喝啤酒也太不给面子了,于是组员们开始打开薯片吃了起来。
见大家都开始放下工作吃起薯片来,徐子千很是享受,他完全不当这里是公众场合,吃东西的样子狼吞虎咽似的,豪情完全释放出来。当然,组员们虽然都响应了号召,却吃得不是很安心,他们心里的一颗石头一直高高地悬在空中,总是感觉它会重重地砸下来。有时候大家会你我相望,在心里猜测组长是不是真的因为压力太大了而几近崩溃边沿,所以才会脑筋不怎么对劲,先是说要准时下班,现在又利用上班时间吃零食,喝啤酒。
“来来来,我们干了,每人两瓶,不够再叫销售商送过来。大家有需要的没需要的都喝吧,有道是借酒消愁,现在我们就来个借酒降压吧!”徐子千已经高高举起了自己的那瓶啤酒,举瓶要饮。
“干!”大家举瓶做做样,徐子千则是一口气一饮而尽,一下子酒瓶子就见底,而其他人也坚持喝到见底。
“人生得意须尽欢,哥们儿,再来一瓶,干了!”于是,就这样被徐子千带头,大家都喝了不少。有些人不胜酒力,已经开始有点头晕了,当然,徐子千买的啤酒里面所含酒精浓度也是比较高的,他们连续不断地喝酒,中间不加任何休息,有点醉意。
“两只小蜜蜂啊,飞到花丛中啊!你喝!”徐子千虽然没有醉,但是他此时竟也装醉酒的样子,跟其中一个职员疯起来了。
在场的就属张助理最为清醒,头脑仍然处于对领导的突击检查高度警惕状态当中,他极力劝阻徐子千“别再喝了,别再喝了,都醉成这个样子了!”
“谁说我醉了,我没醉。我还要喝!来,两只小蜜蜂啊,飞到花丛中啊”徐子千知道,喝醉酒的人是不会说自己醉了的,这正如神经病人是不会承认自己是神经病的道理一样,于是他越说自己没有醉,对方就会越觉得自己是醉了,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做嘛,徐子千心时有数。
“组长,还说没有醉,看看这是多少,你都看不清这是多少根手指头了!”张助理在徐子千面前竖起了三根手指头。
而徐子千则是故意把三说成是四。
B区内,高雄可是把这堕落得不能再堕落的声音深深地听在耳里,他对着自己的组员说,“这么想不开,看来那小子肯定是在作垂死挣扎,现在已经是属于回光返照的现象了!”
A区内大脑还处于清醒状态的组员现在心里有点忐忑不安,怕上级领导突然驾到,捉到了影响也不好。而越是惧怕的东西,往往越容易出现哪壶不开提哪壶的现象。
这不,金董事长的女儿不就非例行过来检查比赛进况,第一组的现象正常,就没有多看,其实她主要是关心徐子千这边的。
组员们一见是董事长的女儿来了,吓得一下子清醒万分,嗖的一下把所有手上的吃的喝的都藏在办公桌下,暗暗地抹了把汗,大骂该死的怎么这个时候来突击检查,而表现却是毕恭毕敬的,齐声问好:“金小姐好!”
组员们小心地观战着,胆战惊心的,见到梓雪脸色大,当下是心跳得厉害,像要从嗓子里跳出来似的。
“唉,黄鼠狼给鸡拜年还说什么好心,明显就没安好心,有人居然还说好心,做人能虚伪到这地步也不容易啊!”徐子千发现金梓雪听到这话时的脸色真不是一般的难看,扭曲,不过他也没有理会,反正醉翁就有这个极力,就算是说错话也大可不当真,最多过后解释说是酒话不能算数就了事。
金梓雪终于说不下去了,手狠狠地猛一甩,离开了比赛现场。
“不劳您费心,船到桥头自然直!”徐子千还追出了门口,生怕她听不到。
经过这一次更加正面的交锋,金梓雪心里面对徐子千的新仇旧恨,新老矛盾尖锐化程度大幅度提高。“死姓徐的,挨千刀的,你一定不得好死。等着吧,等着瞧!”
谁也没有想到金梓雪现在所构造的画面是什么,只是她表情从原来的愤不可耐到现在一脸奸笑,似乎想到了什么。
“组长,我看我们还是赶快工作吧!”待金梓雪走后,组员小朱说道。组员当然不会知道金梓雪与自己组长有什么恩怨,只是当上级的上级与自己的上级发生冲突时,自己当然会吃亏的,所以想好好表现一下也是人之常情。
“不急,你们怕什么,我说放松就放松,要不下班后一起去唱K?”
大家听到这几话,差点没有全部晕倒,组长到底是怎么了?
组员们面面相觑,最后齐齐涮涮地摇头,像拨浪鼓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