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都千代田区
雨一直下,天地之间蒙上一层氤氲。
深夜十二点,东京都白日的喧闹早已落幕,但即便这样,东京都还是个不夜城,街道上依旧灯火辉煌。
这个时间点,大街上的人已经很少了,只有零星的几个行人走在匆匆回家的路上,灯光在酥雨中变化,幻化成各种迷人的模样,气氛是那样静谧。穿过一条条或沉寂,或是有仍在营业的商铺的小巷,有一间不大的居酒屋。居酒屋的布帘上映照出舍内温暖的灯光,名字就叫“風止亭”,然而此刻風止亭的后门排水沟处,正伏着一具尸体。不,他的手指动了,他,他是一个活人。
“唔,好疼,这是什么情况——”伏在地上的人突然坐起身,摸着后脑勺呢喃道。
“叮——宿主已到达lovelive位面。“
“叮——由于这个位面的位面意识察觉到宿主的侵入,导致宿主的肉体被湮灭,系统保护宿主的天使血脉及灵魂对这个位面的土著进行夺舍,现在宿主附身的是一个叫做佐藤吾介的成长期土著,请宿主注意接收土著的记忆。”
“什么!我的身体被毁……?”少年一脸惊怒,突然发出一阵惨叫,“啊——”又倒地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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羲源做了一个梦,很长很长的梦。
在梦里,他叫做佐藤吾介,是个日本华裔,父亲佐藤和人是个中国出生,在日本定居的异界士,而母亲则是个传统的大和抚子。不,更准确的说,他的母亲是一个妖梦,一个以异界士为职的妖梦,而佐藤吾介,则是一个人和妖梦结合的异种——半妖。因此,他们一家的存在为异界士协会的藤真弥勒所不喜。
佐藤一家在一边在在为协会效力,一边在这小巷开了家居酒屋“風止亭”,准备退出异界士的生活,隐居常人的世界。然而藤真弥勒并不想佐藤和人就此轻易退出,于是,他把佐藤夫妇的住址透露给妖梦一方,使得妖梦成功夜袭佐藤家,佐藤夫妇为保护正在熟睡的弱小的吾介,战至力竭而亡,前来夜袭的妖梦也被消灭殆尽。
在得知了佐藤一家的悲剧之后,佐藤的姑姑新堂彩华帮忙抚养了佐藤吾介,但是新堂彩华遵从佐藤和人的遗志,并没有让吾介接触学习异界士的能力,并将真相隐瞒了下来,只是告诉吾介并对外宣称,他的父母死于车祸。
这样,他便度过了安稳的10年。
这十年,他像常人一样生活。
但是这年,当他17岁的这年,他父母的第十一个忌日那天。
这天,風止亭迎来了几位不速之客。几个穿着皮夹克,留着杀马特发型的小混混一边大闹,一边来到風止亭的门口。
“哟西,这不是那个父母出车祸死了的那个小屁孩家的居酒屋么,走,咱们进去搓一顿。”看起来是老大模样的混混回头对小弟们招呼着。
老大模样的混混一脚踹开風止亭的木质拉门。“小子,给我们上5份炸猪排,5坛梅子酒。”说完,一众混混就随意的坐在软座上。
“几位客人对不起,今日不营业,给你们造成麻烦实在对不起,几位客人请回吧。”一位身着素衣的吾介从阁楼上走下,脸色苍白。
佐藤吾介缓步走到几个混混前鞠了一躬,以示歉意。
“八嘎,不营业那你开着什么,干脆就关了吧。”一个染着绿毛的混混起身说道,推了吾介一把。吾介皱紧了眉,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还不快去做——”绿毛见吾介一言不发,以为他是个怯懦的软蛋,便继续向吾介叫嚣着,“没有父母教训的小子果然就是不懂事,活该父母出车祸,哈哈——”
“闭嘴,混蛋,向我父母道歉!”吾介上前一步,对着绿毛怒目圆睁,袖子中的拳头攥得越来越紧。
谁也没有看见,此刻旁边坐着的混混老大眼里闪过一道精光。
“哟嚯,小子很嚣张么,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么,我们可是黑社会!向你父母道歉,你是不是没睡醒啊,小子——”
“啪——”吾介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带着愤怒向绿毛轰出一拳。
绿毛没有想到吾介会朝自己动手,更没想到看似孱弱的吾介会有这样这么大的力气,被吾介一拳击倒在地。
“总算上钩了。”混混头子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起身吆喝道:“八嘎,我们的人你也敢打,你小子胆儿挺肥啊,给我打——。”
“嗨——”周围坐着的几个混混便起身围殴吾介。吾介虽然力气大,但支不住混混人多,坚持一段时间之后,便被混混击倒在地,混混们一边用脚踹着吾介,一边口中说着侮辱吾介父母的话。
吾介虽然愤怒到了极点,但他现在只能被动挨打,一身素衣上绽开了数朵血花。就当吾介快要因为疼痛而要昏厥过去的时候,一股充满野性的热流冲上他的脑门。突然,吾介的身上爆出一股气势,起身而立,但是并不像先前一样站立,反而更像一只野兽,不,是一只妖梦。
“嗷——”吾介朝着混混们发出一声怒吼,身上冒出几道磷火像混混散射而去。
这一幕瞬间就将在场的混混吓了一跳。要知道这些混混平时也就装成黑社会吓唬吓唬人,但是没有见过如此诡异的情况。这时,混混头子也睁大了眼睛,显然是被怔住了“这混蛋,怎么没和老子说清楚,没想到这小子是个妖梦。”
“跑啊——”混混老大转身拔腿就跑,一面招呼小弟赶快逃跑。然而他们没有料到,磷火就像长了眼一样,十分迅速,朝着他们飞去,一沾就着,几个混混就在一面惨叫中,一面逃跑中被烧成一了堆灰,“吾介”追着混混一直到了居酒屋的后门。而奇怪的是,居酒屋内没有一丝损坏的痕迹,只有几个阴暗的角落里有几张符箓化作了飞灰飘散而去。
突然,房间里飞出一道符箓,飞到了“吾介”的额头上。“嗷——”
“吾介”不甘地发出一声吼叫,身上的气势顿时萎靡下去,倒在地上。
远处一家照相馆里,一位女子发出了一声轻叹:“哎!他终觉还是觉醒了,我还是去看看吧。”
雨一直下,雨水冲刷着少年的身体,带走一地血迹,没有人看见,少年身上的瘀伤正逐渐消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