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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初来乍到

孔二己一个踉跄,等从地上爬起来时,慢慢打量起环境。孔二己发现自己现在在一个山沟里,四处静悄悄的没个人影。天色已黑只好摸索着向着山下跌跌撞撞的慢慢前行,天亮了,孔二己终于看见前面有个村子模样,房子东倒西歪。估计昨晚“亮”紧急刹车引起的地震造成,不过瞧那些房子都是茅屋,损失不大。孔二己不敢直接往村里走,就这身装束村里人搞不好就把自个捆起来问个究竟。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先到村的四周转转再说。

孔二己蹲在山坡上打量了下,见山沟里一头牛正在悠闲的吃草。远远的田野上坐着个十五六岁模样的放牛娃,那放牛娃一身古代装束。孔二己看那衣着像是汉人模样,大喜。自个家乡在东南沿海,但会说普通话,虽然蹩脚但和古代汉人交流应该没问题。于是孔二己凑近放牛娃,嬉皮笑脸的打起招呼。那放牛娃转过身来,望了孔二己一眼憨憨的一笑,虽然惊悚但还是友好的示意孔二己坐下来。孔二己坐定,忙问放牛娃:"此是何地?现在是何年月"?放牛娃摇摇头:"我只是个放牛的哪懂得这许多"。孔二己听他口音和现代北方话大相径庭,但能听懂。便不厌其烦的和放牛娃唠了起来,大约了解到目前情况:原来自己现在处在南宋,靖康之变已过多年。现今自己处在东北和北京之间,现在在金国的势力范围之内,最近的城市在张家口。放牛娃没读过书但羡慕读书人,孔二己焦急的问东问西,放牛娃知道自己所知不多便对孔二己说:"大哥你莫急,俺带你去见村里的私塾先生吧,只是白天老夫子忙。衣服我取一套给你穿上,晚上俺们去找私塾先生吧"。孔二已大喜,连连称善。马上让放牛娃回去去取衣服。过了会儿,放牛娃果然带着衣服回来了。孔二己便把放牛娃回去拿来的一套旧衣换上,四下看看破是破了点但自个儿看起来像个普通的乡下小子。只是头发太短没法掩饰,不过现今只能凑合。还好,放牛娃拿了一顶破帽。孔二己大喜,连连夸放牛娃会办事。拍了拍放牛娃的肩膀,颇为认真的对放牛娃说:"你以后就跟我混,有哥一口饭吃就绝不吃独食"!放牛娃大喜,呵呵的憨笑。尽管孔二己也不知道自个能不能混到饭吃。

天黑了,放牛娃弄了点馍馍,孔二己粗略用过,边随着放牛娃到了私塾先生家。私塾见放牛娃带一个陌生人来访甚感意外,但还是迎了进去寒暄一番,主宾坐下。孔二己接着道:"小可本为汉人,祖上飘扬海外已经几世,不知隋唐甚至有宋。初到东土不料遇到兵灾与同伴被乱兵冲散,现走投无路乞望先生点拨"。私塾先生听完,拈须点头说:"老朽姓方名有德,却无才无德,承蒙乡亲厚爱在此授业多年。小哥既然有事来求但说无妨,老朽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孔二己忙问现今是何年号?此是何处?方有德道:"现今为元光二年,此处为大金国所辖却是大宋嘉定十六年"。孔二己心中暗算了下:嘉定十六年应为公元1223年。孔二己见先生念念不忘大宋年号,知汉人虽四处逃难但心中始终以大宋为正朔,话题便对汉人英雄赞叹起来。其实孔二己心中明白,自己虽是汉族但经过历史上的民族融合,自己的汉族已和许多民族结合一体了,实无种族歧视的必要。但目前只得讨他欢喜,当下故作深沉的吟起了陆游的<书愤>:"早年哪知世事艰,中原北望气如山。楼船夜雪瓜洲渡,铁马秋风大散关。塞上长城空自许,镜中衰鬓已先斑。出师一表真名世,千载谁堪伯仲间"。方有德先生听完果然大喜,当下留孔二己在家中住下。两人相谈甚欢,放牛娃也乐的嘿嘿傻笑。忙前忙后端茶递水并整理偏房让孔二己住下了。

孔二己在小山村方有德先生家住下,平日帮先生耕田种地;和放牛娃一起上山放牛倒相处的颇为融洽,还抽空学习一下古文。孔二己本自认胸无大志,倒安心乡村寂寞生活。

这日夕阳西下,红彤彤的云彩飘在西边。村西头的晒谷场上搭起了一个小棚,小棚下密密麻麻的坐满了村民、男男女女和零零散散四处奔跑嬉戏的小孩都在神情专注的听一个瘦瘦的老头说书。那老头五十多岁年纪一件淡灰色的长衫早已洗的褪了颜色,只听得他那两片细长的木板拍了一下,喝道:正是“自古乱世出英雄,一将成名万古枯”!那人又把木板在桌上碰了两下道:今个儿给大伙说的是《赵云长坂坡七进七出救阿斗》。顿了顿,那老头接着道:"汉献帝建安十三年,曹操派大将曹洪南下袭击新野,被刘备击退。曹操兵多将广哪肯罢休!是年,在平定北方后曹操便亲率大军南下荆州。当年八月刘表病丧,那次子刘琮软弱无能不战而降。驻扎在樊城的刘备闻讯大惊,忙向江陵退却。同时派人通知关羽带水军往江陵会合。老百姓一听要打仗,纷纷携家带口扶老携幼跟着刘备逃难去了,原来那家家户户一时都成了断墙残瓦之地。那说书人把手中的木板敲的得得两声,唱到:秋风萧瑟草悲鸣,落叶片片断人肠。几只寒鸦围故井,向来一一是人家。这刘备正率队伍南行,那曹洪率五千虎豹骑疾风般追来,在当阳长坂坡追上刘备。曹洪大喝一声趁势卷来,刘备军混乱之下一触即溃。那曹洪率军直入刘备军民之中,一番冲杀只似是狼入羊群。只见刀棒过去鲜血飞溅脑浆迸裂,正是:阴间又添枉死鬼,阳间不见少年人。百姓哭喊一片,曹军哪管得这许多,又挥起刀枪,当下又有许多人又都了帐"。台下观众又有数人叹息,更有些村民想起自身逃难历程,有的女人更是哽咽起来。

那说书人却是一拍木板道:"曹军正杀的兴起,只见乱军之中忽地冲出一员白袍战将,他舞动手中银枪左冲右突势不可挡。正是赵云!曹军兵卒死伤无数纷纷四下逃命,曹军一大将在马上抡起棒槌迎面向赵云一棒打来。赵云只是轻轻一挑便挑开棒槌,顺势把是棒槌的军官戳了个透心凉。曹军见其神勇,纷纷弃开正追杀的军民,四散奔逃。赵云也不追赶,径自在乱军中寻找刘备家小。赵云冲杀一番,不觉便冲出重围,还不见刘备的公子-年幼的少主阿斗。赵云吁了一声掉转马头,又冲入乱军阵中,反复冲杀。只杀的身上的白袍成了一片赤红。赵云已进进出出杀了七回,终于见到一个废井旁襁褓中一个婴儿正在啼哭,两名曹军手执明晃晃的战刀向他冲去。赵云认得那婴儿正是阿斗,一拍战马抢先一步,一个镫里藏身俯身抱起阿斗。抱在怀中回头唰唰两枪,那俩曹兵正想抢得小孩回去邀功请赏,却是一道枪光掠过眼前一花便一头栽在尘埃。赵云抱着阿斗一路狂冲,转眼冲到当阳桥头。张飞正带着二十多个兵卒断后,见到赵云,忙招呼赵云过桥去了。回身,手握丈八蛇矛横眉立目据水断桥。曹兵追至,见其势凶猛,皆畏,不敢向前。张飞大喝一声声若奔雷,曹军顿时目瞪口呆。张飞又喝:燕人张翼德在此!谁敢决一死战?众曹军哪敢动弹各个呆若木鸡,眼睁睁的看着张飞率众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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