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走进一人,瞧着衣服质地不错,却凌乱不堪。一股酸臭味扑面而来,孔二已一看,却是杨康。怔了一下,笑道:“小王爷,你什么时候混进来的?咋这副德性呢?”杨康道:“昨晚趁乱溜上了船,还好黑灯瞎火,个个都是蓬头污脸的,没让人给认出来。今日在码头,大家下船走动,我便问清了你的座船,上来求救。”孔二已讶道:“你怎么会知道我会帮你呢?”杨康寻一椅子坐下道:“你我素无仇怨,你在北京大办庄园,我也甚是支持,你们庄园的大牛成婚大礼,我也派人去拜贺。你也不是那帮迂腐的汉人,整日满口仁义道德,家仇国恨的瞎嚷嚷。我在王府长这么大了,忽然告诉我一声‘你是汉人’,就让我大义灭亲。我和父王做了十八年父子,你们让我杀了他,然后和你们亡命天涯。这天底下恐怕是没人做的到吧。”孔二已笑道:“那是郭靖他们,我可没这样逼你。你爱咋样都行,只要自已问心无愧便行。”孔二已拿出自已一件衣裳,递给杨康道:“你先去洗洗,熏死我了。你这身衣服先换下洗了,明日风干了,再换上。这身衣裳你就先凑合着穿吧。”说着,让人带着杨康下去洗漱去了。
孔二已让人去请公主,道是有要事相商。盏茶功夫,采菱便陪着公主前来相见。孔二已瞄着采菱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公主瞎侃,公主正襟危坐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好不容易杨康洗漱完毕,神清气爽的来了。孔二已不悦道:“你就是把皮给扒了,也不用这么磨蹭这么长时间。”杨康张椅子坐下拿杯茶仰头便喝,一怀下肚道:“可把哥们给憋死了,这整个晚上身上粘粘糊糊的,和这帮叫化子挤一块儿,整晚都梦见掉茅坑里去了。”采菱‘扑哧’笑出声来。杨康一愣,打量了她们一眼。只见首座上坐着一个雍容华贵的姑娘,面如满月身宽体胖。杨康也不以为意,瞥了一眼就看她身边的站着的丫环。见采菱清纯秀丽,不禁微微一笑便要搭讪。”孔二已忙唤道:“往哪看呢?兄弟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姑娘是大夏国公主。”杨康一怔,忙起身整衣,肃然起敬。对公主规规矩矩的行个礼道:“在下完颜康,见过公主。”孔二已指着杨康对公主道:“这位是大金国六王爷之子完颜康,你在轩辕台见过面的。你这次来招回流民后,便是要找大金商议结盟之事,这下也不用走弯路了。你就和他谈吧。”公主轻轻一笑,灿如夏花,道:“完颜殿下果然是人中龙凤,本公主能有幸得见,真乃三生有幸。”杨康:“不敢,能一瞻公主凤仪,本王也不知道哪辈子烧得高香。”孔二已见他们一拍即合,互相肉麻吹棒,甚觉不耐。便道:“你们且聊着,兄弟和采菱出去吹吹风。”见采菱犹自站着不动身,便道:“采菱,你怎么这么不明戏呢?快跟我出去走走,他们聊的是国家大事哩,咱不能赖着瞎听。知道的太多,小心人家杀人灭口。”公主笑道:“孔相公言重了,都不是外人,我们也正想听听孔相公的真知灼见呢。”说着连连对采菱点头示意。采菱会意,便跟着孔二已出门,信步上了船舷边看风景。
采菱手扶船上的栏杆,任江风吹拂着长发,问道:“大哥,我看你也是壮志凌云的人物,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为什么不喜和他们多亲近亲近呢?”孔二已轻轻握着采菱的手。叹道:“我爱江山,更爱美人。与你携手共看日落,便是今生最大的志向了。就是那皇帝老儿拿他的宝座给我换,我也坚决不换。”采菱轻轻挣脱孔二已的手道:“乱世之中人命如草芥,国破家亡何来的儿女情长。”孔二已不以为然道:“逐鹿天下是男人们的事,你一介女子最好远离战火。不如你就不要回大夏国,跟着我逍遥天下,我保管你衣食无忧,平安快乐。”采菱叹道:“衣食无忧可能会有,可这‘平安快乐’可就不一定了。国破家亡之人,心中悲愤凄惨哪有什么‘平安快乐’可言?现如今,兄弟姐妹都在蒙古人的铁蹄下奋力挣扎,我却在这儿逍遥自在。每每想到他们就忧心如焚。”孔二已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你管那么多做甚么?。”采菱怔怔望着天边的白云出神许久,道:“孔大哥,你说公主会说动那小王爷,让大金国派兵救我们大夏国吗?”孔二已叹道:“我看悬,你们一直和大金国打仗。双方都耗的差不多了。蒙古人现如今兵强马壮,大金国也正受蒙古人攻打自顾不暇,哪还有精力管你们?”采菱黯然神伤,默默不语。孔二已看得心痛,脱口道:“不就是那点事吗?我去帮你们打跑蒙古人。”采菱眼里一亮,认真的看了孔二已一眼。孔二已笑道:“我帮你们打跑那蒙古人,你就跟我走,好吗?”采菱叹道:“孔大哥,你是个好人,你会找到你心爱的女人的,你这样为我不值得。”孔二已很是不悦,道:“我平生最讨厌美女对我说‘你是个好人’了,那还不如直说我没戏来的顺耳。我从来不想当什么好人,也不知道‘好人’是个什么玩意。你就是直说了吧,我帮你们打跑蒙古人,你跟不跟我走?”采菱定定的看着孔二已道:“孔大哥,这样有意思吗?”孔二已被看得心里发慌,忙道:“有意思,为你死了都有意思。”采菱转头呆呆的望着天边的流云,不再言语。
大船顺流而下,孔二已带着众人夜宿晓行,数日就到了下游江面愈发宽大,眼看就要到达大海了。公主和杨康每日都会来孔二已住处不期而遇。这日孔二已刚用过早餐,杨康便依旧穿戴整齐,来到孔二已房里。孔二已瞄了杨康一眼,道:“你要想见人家公主,就直接去找人家。你们这样整天故意都找我,然后偶遇。再然后你们在这儿一聊就是没个完,倒是把我挤出去,这们这样算什么回事嘛。”杨康在椅子在径直坐下,笑道:“我们都是有身份的人,谁去找谁都不合适。我们只不过找个地儿,平等对话而已。”孔二已白了他一眼道:“那我就是没身份的人了,你们尽找我这儿起腻,整日把我赶出去吹风,我不干。”杨康微笑道:“嫌我在你这儿烦,那我去找采菱姑娘聊聊?”孔二已立马堆笑道:“我就这么一说,我看你们在我这儿挺好,你们今儿还是接着来。反正我也听不懂你们说的国家大事,我还是和采菱出去吹风看风景,挺好。”说话间,门口香风轻拂,自是公主带着采菱来了。杨康忙迎上去,请公主进来叙话。依旧寒暄一番后,孔二已便借故带采菱出门而去。
江面宽大,远处便是一望无际的大海了。孔二已知道这木船再大,出海也不安全,给再多钱人家也不会干。孔二已便让船在出海口靠岸,带领大家上岸先先安顿下来。
孔二已在出海口临江的客栈联络到大牛留下的驻守人员,大喜。便让他去明霞岛报信,让他们多带些水泥船回来接应,自已带着杨康和公主、采菱到海边城镇四处游玩,体会一㎡江南的风土人情。江南丝织精美女,孔二已便亲手为明霞岛上的大牛、孔有德夫妇,冯铁匠等人精心选购了一些衣物,以备让人带回明霞岛讨他们欢心,收买人心。
公主一得空,便找那些西夏人嘘寒问暖,尤其是那帮经过训练的士兵,更是关心备至。孔二已见公主收买人心也颇有一套,等明霞岛大批的水泥船一到,便把所有的人分成两拨。让原先张老实训练的那帮西夏人和丐帮来投的汉人分成一拨去明霞岛。余下的人和自已一道,在明霞岛的士兵护卫下乘上水泥船沿着海岸线一路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