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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四、余守成

此白发老者五六十岁年纪,衣发皆白,面容苍毅,气足神闲,虽似老迈,但坐在那里不动,就有一股凌驾于众人之上的气势。此气势非是身居高位的威势,而是一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让人不易察觉的压迫之感。他一番话说完,也不见他起身,身形一动,已经闪到厅堂中央,在场众人只觉白影一现,下一刻,便失去了其踪影。

众人看到这一幕,一点也没有奇怪,紧接着,一个个闪身出门,身形之快虽不如白发老者,也是白驹过隙一般,片刻间教习堂内就一个人不剩了。

金戈见一味空等,无事可做,便就地盘坐,默默练起炼气口诀来。这段口诀不长也不算多复杂,是用做炼气入门的,他的父亲还在世的时候便传授与他,平时没少用功,近几年更是勤练不断,养成了习惯。可惜的是,便如纸上谈兵一样,丝毫没有实质进展,到现在也没有感觉到有一丝一毫的真气出现。

除了这段口诀,他的父亲金锡教给他的另一样与修武有关的,就是一套名为“水流扣”的武技了。此武技以擒拿控制为主,既简单也实用,是他在家时白天修炼的主要内容,倒是颇有心得,用此武技胜了村里不少人。

此两样已够金戈修习很长一段时间,是以金锡并没有来得及传授其他的,便战死在战场之上,也没有留下其他与修武有关的典籍供金戈以后参学。当然,他还是留下了一些财物,让金戈和福伯得以继续生活,这也是金戈并不太为福伯担忧的原因,在村子里,他家不算贫困。

至于金戈的母亲,虽然对金戈同样非常好,但或许是因为资质的原因,并不鼓励金戈修武。金戈现在只能如此猜测。

看到金戈如此一副自觉模样,尚未正式进入修武学院就炼上了,旁边不少人受到影响,也盘坐修炼起来,慢慢的竟然越来越多。显然,受父辈之人传教,这些少年在家之时便已开始了打坐练气。

与他们这些人不同的是,另有一些人却显得茫然无事,只能看着他们发愣,眼神中充满了羡慕之情,显然是不知修炼之道了。

正在这时,人群中突然响起一阵惊叫之声,一些少年更是用手指着前方比划,吸引了更多人向他所指方向看去。

只见在众人面前的空地上,人影跳跃,接踵而来,数十名劲装武者形成了一副纵横交错的争先画面,为首的一名白衣白发老者更像足不着地一般,飘忽而至,片刻间已经来到跟前。

此一幕武者云集的场景,很快吸引了所有人关注,一些正处于修炼状态的少年也纷纷停下,不约而同向来人所在之处靠拢。

等到了现在,他们早盼着修武学院来人了。

看到这些少年热切的目光,那被称为总教习的白发老者脸现欣喜之色,不住的点头微笑,察觉身后之人已经一个不少的全部到场,他喉头一动,向着在场少年扬声说道:“老夫余守成,忝掌遗火营总教习一职,以后将负责大家的操训事宜。能够在这里看到你们,我感到老怀大慰。”

“你们每一个都是可怜的孩子,父母死伤在战场,从而失去至亲之人,这是很不幸的。但所幸的是,你们的父母有你们,他们为守卫家国而付出,你们将继承他们的遗志,在这里成长起来,成为一名强大的武者,这也是我们学院“遗火”二字的由来。”

“大家都看到了,我们遗火学院尚处于建造之中,各项条件还不齐全,但为了不让大家错过最佳的修武年龄,还是把你们作为第一批学员接了过来,这实则是迫不得已之事。然而,修武之道重在自身努力,与这些外在条件并无多大关紧,只要你们在教习的指导下勤加修行,不会比其他修武学院逊色的。”

“另外,我要提醒大家的是,这里是学院,不同你们在家,所以说吃苦受累是正常不过的事情,也正因为这样,你们才会获得普通人没有的强大武力。武力是武者必须具备的,强大的武力往往会起到关键性的作用,是你们在这里最终要得到的东西。”

“好了,第一次见面,我给大家说的就这些了,具体的事情到时你们的教习自会给你们讲的。”余守成再次扫过众人,微微一笑算作结束。其一番话虽然不长,但颇有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效果,在场少年听过之后,人人振奋。

接下来,一名方脸中年武者从余守成身后走出,向着所有少年喊话,其意思很明确,要求所有人按照年龄分开站队,并且男女另行分开。

虽然不知道这么做是何意思,但金戈还是自觉的站在了十岁段少年人群之中,和他一行的少年中,有三四个都是这样,可让他想不到的是,那位倨傲的冷脸少年竟然也是十岁,和他站在了同一个人堆里。而等所有人站好后,十岁段人群也最为庞大,几乎占了总人数的一半。

这时,一个个前辈武者陆续从余守成身后走了出来,他们游走于不用年龄段的少年群体之间,目光灼灼的仔细观看,有时还对某个少年或是少女的身体探查些什么,表现出或喜或忧的神情,而一旦露出喜色,某个人便被其挑选出来,站在了指定位置。

金戈在这个过程中也被一位前辈看中,此人同样对他的身体探查了一番。其将手掌按于金戈腹部,片刻之间,金戈就觉察出一股麻酥酥的气流钻入了身体,并且四处游离开来,似难受又很舒服。不过,他正感受此股气流的时候,那位前辈就将手掌收了回去,气流顿时消失。接着,金戈便看到这位前辈长出一口气,似乎有些疲累,而脸上明显的一脸不高兴。结果,他自然没被挑选出来。此种情状,金戈敏感的觉察到,自己是被人检测了资质,还不太好的样子。

此位武者对金戈检测过后,便再没有武者对金戈表示出兴趣了,随着被挑选出来的人越来越多,有将近一半的人被留在了原地。

这时,尚未进行挑选的那部分武者走了出来,他们远没有前面武者细心,几乎不怎么细看,更没有查验资质,便用手一一点出,很随便的把人就挑选了出来,站在指定位置。

金戈此时正激动不已,因为他看到一个疤脸大汉用手指远远的点到了自己,他赶紧用手指朝自己指了一下,以确定就是自己,看到这个“面善”的前辈点头示意,他一跳而起的跑到了大汉所指的方向。虽然不像那个倨傲的冷脸少年早早被人挑了出去,但既是被选中,自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在不久之后,金戈就明白了,原来最先被选出的,是适合炼气的少年,像他这种的,是适合炼体的。不过,炼气可以以真气打入身体从而检测资质,炼体就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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