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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今天阴天,风特别大,开始有山路,我们要去梁山当好汉。

出来这么多天,总算看见点儿不一样的风景了。我们心情大好,一边骑车,一边拍风景,还时不时地回头拍下她两个。

漫长的山路开始让我们有些吃不消。大飞开始感叹“家里真好,平度真好!”

我说:

“这才哪跟哪啊,这些都不算山路,等过几天我们翻秦岭的时候,再慢慢感慨吧。”

骑着骑着,大飞突然问我:

“昨晚上看你的笔记本,怎么画的是去云南丽江的路线?”

我说:

“啊,去新疆与去丽江刚开始的路线都是一样的,到西安之后才开始不同。”

大飞听后兴奋起来,一个劲儿地说:

“那我们改变计划,去丽江吧。”

我说去新疆,她就老是说是去丽江。

我说:

“丽江太美了,我怕我们去了就不想回来了。不行,还是得去新疆。”

她说:

“去丽江,不想回来,正好我们仨就留在那。”

然后她忽悠着媛媛一起大喊:

“去丽江!”

还说给我两个选择,要么跟着她们去丽江,要么就丢下我,让我自己去新疆。完了,这显然是已经把我给废了,从此以后,我就得跟着她俩混了。

一路上我们都在讨论这个问题,最后大飞说给我几天时间考虑考虑,等到了西安再做打算。

我冲着她俩说:

“我们要去的是新疆。来,跟我读,xinjiang,新疆。”

翻山路,体力消耗太大,水盐消耗太多。我们休息时正好遇见一家住户。大飞想要跟人家要点儿水喝,人家没给。回来把大飞气得说:

“我得亏没跟人家要根儿黄瓜吃,要不然她得给我根有毒的。”

媛媛有两个神奇的功能,一个是晚上到点儿就秒睡;另一个是任何时间,任何地点的停下休息,无论天多热,口多干,吃的东西有多糙,她都能吃得下去,而且总是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媛媛吃过一些饼干,又吃了几个大飞削的桃子,喝点水,我们继续翻山。

下午我们在路边捡了一袋子人家扔的烂桃,大飞拾起一个尝尝还挺好吃。于是一停下休息,就洗几个烂桃吃。确实,比昨天摘的那些青桃好吃多了。

晚上我们在一家广告复印公司门前搭的帐篷,老板人很好,水泥地面很宽广,很干净,又有水可以洗漱,唯一的缺点就是还是在大马路边上。

晚上去找地方上厕所的时候,误进一家私人加油站后院。出来的时候被人家讹成偷东西,要打电话报警。

我操,好说歹说,仍不肯罢休。要我出示身份证做个记录,说要是丢了东西就找我。我操,这话把我给惹急了。我说:

“你现在就看一下有没有丢东西,有的话,马上报警,我就在这里。如果现在没丢,我绝不会再踏进这里半步,之后要是丢了东西,与我无关!”

着重强调“与我无关”之后,我就气呼呼地转身走掉。媛媛跟大飞正在洗衣服,洗完衣服又洗头发。难得有水,顺便让我也把头发洗了洗。

我告诉她俩自己找地方去上厕所,不要到对面的加油站,人家不给用。她俩只好打着手电,跑到了树林子里去。

从梁山到菏泽的那段路我们走得很艰辛,先是大中午的走错了路。走错路也就罢了,还被人嘲笑了两次。

一次是被一骑摩托车的哥们儿给嘲笑了,他经过我们的时候,把眼镜放下来,回头盯着我们看了好久,然后一笑,“噌”一声加速就没了人影。

另一次是,我们遇见一片湖水,水里面有成百只鸭子,我们竟然还有心情停下来看鸭子。关键是当时我们还并不知道已经走错了路。那群鸭子一定在那里嘲笑我们真**,都走错路了,还有心情过来看我们。

我们找路问路的时候,正好碰上一群三轮车队。跟他们问路聊了几句,人家听说我们要去新疆,觉得难度很大。以后的路山路很多,而且至少得走一个多月。

他们的一番话直接把我们打击的不想走了。我们开始讨论改变计划。骑到西安之后,就把车子发回去,然后徒步搭车去丽江,哦不,是去新疆。

在问过她俩做这个决定是否会后悔,会有遗憾之后,她们都说不后悔,也不会有遗憾,正好这次出来可以多尝试几种方式。

我也不后悔,没什么遗憾。那就这样决定,骑到西安,然后徒步搭车。

后来想到漫漫山路,我们又有点儿打退堂鼓。又在想是骑到郑州就开始搭车,还是骑到西安。

最后她俩咬咬牙,决定还是骑到西安,这次出来不就是为了骑车子的嘛,遇到点儿山路怕什么!

一路上,喝水我们都是在加油站里面接的。在菏泽遇见的这一家加油站,是迄今为止我们遇到的最上档次的加油站。

别人家的加油站最多两三个人,有的甚至一个人就能忙过来。这家加油站养了七八个美女服务员,没事的时候都在外面一排椅子坐着,身后还有电风扇呼呼地吹着。

晚上我们在一家苗木公司门外搭帐篷,跟门卫大爷打声招呼后,我们就开始吃晚饭。

今天的晚饭比较丰盛,有西瓜、炸鸡、煎包,还有一种当地小吃,忘了叫什么名字,就是一种炸面团。

我们饭还没吃消停,从厂子里开出一辆车来,开到我们跟前停下了。媛媛说他肯定得下来问问我们是干什么的。

果然不出媛媛所料,那人真的开始询问我们是干什么的,在这里干什么,从哪里来的。

我们都一一回答他:我们是骑车出来玩的,今晚上在这里搭帐篷借宿一宿,我们是从青岛骑过来的。

可能是大哥对“青岛”这俩字特敏感吧。我们刚说完“青岛”这俩字。大哥就特热情地下车问我们需要什么帮助。

大哥说他女儿在青岛大学读书,然后问我们有刀吗?我说有。他就上车上搬下一个特大号的西瓜给我们吃。

这样还嫌不够热情,非要让我们进他院里面去睡,下雨的话,直接上他楼里面去睡都行。还说他院里的西瓜我们可以随便摘着吃。

大哥还不放心,亲自带我去找门卫特意跟他们说外面的人儿是他女儿的同学,他们想做什么都不许拦。因为我们是他女儿的同学,我们想做什么都可以。

交代完这些,大哥还不放心,又递给我们一张名片,说有事情就给他打电话。他今晚有事,得先走了。

我们没有什么能回报的,只能祝他一路平安。

读到这里,你是否相信,一个陌生人,在跟你交谈不到五句话之后,就主动为你默默做出这些事情,不求一丝一点儿的回报,竭尽全力帮助你都还嫌自己还有照顾不周的地方。

如果你不敢相信,但愿有一天你也能遇见这样的一个人。

大飞跟媛媛应该是头一次遇见这样的事情,在心里面那个感动的,稀里哗啦的。还说以后一定也要做一个好人,去帮助别人,不求回报。

大飞用两只脚比量了下那个特大号西瓜,拍张照片,发个说说。

我去,飞哥,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特激动。你比量也就比量吧,拍照也就拍吧,你站直了不行吗?干嘛非要撅着个屁股冲着我呢,我还正在吃饭呢。

大飞的说说酝酿了半天,最后就憋出几个字来:

“我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的!”

嗯,这句话是句实话,简单明了,不做作,很好。

我们正准备收拾东西到他院里面搭帐篷,门卫大爷跑出来问了一句:

“你们今晚不进来了吗?不进来我就关门啦。”

门卫大爷这问题问得绝对很有技术含量,他问我们不进来了吗?一般人都会顺藤摸瓜,不加思索地回答“嗯”。

我也是一般人,我也没加思索,还没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就干脆利落地回了句:

“嗯!”

之后就看见大爷二话没说,转身回去把大铁门给关了上来。

不是啊,大爷,你不要玩我啊。其实我的意思是我们今晚上进去睡。你为什么不问我们“你们今晚进来吗?”或者“你们今晚进不进来了?”

这两个我都可以用“嗯”来回答,唯独您问的那句“你们今晚不进来了吗?”让我的回答断送了我们来之不易的安稳觉。

在外面睡,果然睡不安稳。刚躺下没多久就来了一辆大货车,轰轰隆隆地倒车,卸货,把我们吵得都不敢安然入睡。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进入河南界。一出省,媛媛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又来劲儿了。一个人骑在最前面,我跟大飞在后面都看不到她的人影儿。

哦,对了,媛媛还有一项神奇的本领。那就是一到了晚上就特来劲儿,跟打了鸡血似的,一个人在前面骑的飞快。

这种情况下,我跟大飞都有点儿体力不支,而在后面不紧不慢地瞪着,目之所及的地方早已看不到媛媛的身影。

媛媛长这么大,没出过远门。离开家之后,到的最远的地方就是青岛。这次出省了,她以前绝对没有想过,第一次出省是骑着自行车出来的。

在路边休息的时候,她俩一屁股坐在泥土地上开始啃昨晚上剩的西瓜。我在媛媛跟前蹲着,一口一口地啃西瓜。我看看她,说:

“地上多脏啊,你就直接坐地上了。”

然后我继续低头啃西瓜,她看看我,然后指向我的右前方说:

“看,飞碟!”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头还没抬起来,就被她“嗖”一声推倒在地上,一屁股直接坐在了泥土地上。

我笑着说:

“你不知道我反应慢吗,好歹你也得等我转头看向那边,再把我推倒啊。”

媛媛跟大飞都笑的捂着肚子,我也笑的喘不动气。也懒得再爬起来,就直接坐在地上继续吃我的西瓜。媛媛说她的这招屡试屡中,我算是信了。

上午我们到河南兰考经过一个村子的时候,大飞朝着路边的一只小白狗吹了声口哨,那小狗就屁颠屁颠地跟在大飞车后面蹦跶几步。

我见状,赶紧停车,咬一口炸鸡放在手心递到小白狗嘴边。媛媛过来抱起它,我们三个一起看着它,抚摸它,天生丽质可爱的样子,让我们爱不释手。

我们觉得它是一只小流浪狗,决定把它带走,让它跟我们一起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当时正好有人在看着我们,如果是流浪狗的话,我们带它走,就不会有人管。如果不是,那么就一定会有人管。

我们把它放在我的车筐里,谢天谢地,我们走的时候,没有人拦我们。

有了这只小狗的加入,让我们的心情瞬间好到了极点。我们一路上给它想名字,我的“小白”,“小小白”她俩都嫌太土了。

大飞的“小W”也没有用上,最后媛媛想了半天,既然是在河南捡到的,那干脆就叫它“小河南”吧。

我用手摸摸车筐里的小河南,指着媛媛对它说:

“你看,那是你妈。”

媛媛就“小河南”,“小河南”地叫着,像在逗小孩子一样。

小河南它妈妈怕小河南太小了营养不良,跑了两家商店去给它买钙奶饼干,都没有买到。

小河南它妈妈怕小河南在车筐里硌得慌,跑人家草堆里拿回一把干草铺在车筐里垫着。

小河南它妈妈怕小河南热着,捡了个塑料油纸绑在车筐上面给它遮着阳。

小河南它妈妈怕小河南在车筐里面活动不开,想要找个修车地方给它换一个大一点儿的车筐。

小河南的妈妈真的是太爱小河南了,生怕它饿着,渴着,晒着,硌着,蜷着...

中午我们去一家加油站接水,刚想走,突然下起瓢泼大雨,赶紧跑到加油站棚子下面避雨。很庆幸,幸好没走,不然就比落汤鸡还要悲惨了。

借着雨势,我们干脆在那里休息,吃完饭再走。小河南它妈妈嚼一口馒头加火腿肠,嚼烂了,再吐出来,就这样一口一口地喂小河南,喂完了她再继续吃。

小河南很小,胃也很小,吃不多少东西就饱了。

小河南它妈妈怕它吃不饱,一个劲儿地喂它,我跟大飞都很担心她把小河南撑坏了,让她少喂点。

我们又喂小河南吃下一粒消炎药。吃完了它就四处搜寻火腿肠的味道,趴在大飞拖鞋上睡觉,憨憨可爱的样子,真是惹人喜爱。

吃完药后,小河南就趴在车筐里睡觉,一路上的颠簸,它都能睡着,而且一动不动。小河南它妈妈担心小河南得了什么病,为什么比她还能睡?想要找家宠物医院去看看。

我跟她说没事儿,小河南好着呢。小河南它妈妈看到它睡觉的样子还是十分地担心,还问我们是不是她睡觉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我跟大飞都不约而同地点点头。

这天下午,媛媛的车子开始出现问题,后车胎被扎。我跟大飞给她补车子,他把小河南抱出来,放在地上。

狗是土命,遇见土就特开心,觉也不睡了,自己在地上蹦来蹦去的。

然后又爬过来,钻到车子下面,蹭了一身的链条油。一下午的功夫,小河南白白的毛发就蹭满了黑黑的链条油。

媛媛的车子补好后骑了一会儿,又没气了,还是之前的那个地方,于是再补。又骑没多久,又没气了,再补...

一连补了五六次还是这个样子,致使我都开始怀疑我的补胎技术。之前还拍着胸脯说,我补的车胎绝对没问题。

最后只能推着车子去找专业人士来补,走过两家也不能补。媛媛的车胎是细车胎,普通的补胶根本粘不住。没办法只能让一位修车师傅补补试试,我们没抱多大的希望,可人家偏偏就给补住了。

小河南一下午在车筐里热的够呛,在进到一家加油站的时候,小河南在车筐里抖了几下,然后把中午吃的馒头吐了出来,吐完后就趴在车筐里一动不动。

小河南它妈妈赶紧把小河南抱出来,给它清理了车筐里的呕吐物,又把那些干草都拿出去。

小河南在它妈妈怀里睡了过去,一动不动,把它妈妈吓得怕它熬不过今天。它妈妈怕它热死,大中午的温度这么高,人都有点受不了,更何况一只刚出生没两个月的小狗。

我也怕小河南热死,于是改变计划,以后从中午到两点不骑车,找地方休息。

我们用饮料瓶子接了两瓶自来水放在车筐里,给小河南降温。小河南它妈妈又把她的白手帕,沾上水,绑在车筐上面,这样小河南就能凉快多了。

小河南它妈妈就是疼爱小河南,闲着没事儿的时候就给它捉虱子,一只,两只,三只,一会儿功夫就捉到三只。乖乖,这么大只小狗身上,得多少虱子啊?!

有时候,找不到虱子,小河南痒了,就用爪子挠,小河南它妈妈再顺着小河南挠的地方找,果然还能捉到虱子。

小河南特别听话,从我们把它带走到现在,都没有叫唤过。要么就是趴在车筐里睡觉,要么就是在地上蹦来蹦去。给它捉虱子的时候也特别老实,特别像一个小婴儿,需要妈妈的呵护与照顾。

媛媛在遇到小河南之后,终于觉得自惭形秽,见识了什么才是真正的睡神。小河南无论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在什么样的状态下,都能秒睡过去。

有时候小河南它妈妈在喂它食儿的时候,吃着吃着就趴着睡着了;有时候它妈妈在喂它水的时候,喝着喝着就睡着了;有时候它妈妈把它抱在怀里,头一趴下就睡着了。

把睡熟的小河南放进车筐里,有时候左右乱晃,小河南还是睡得很香;有时候把它颠簸的上下跳动,看看它,还是闭着个眼,睡得死死的。

每天下午三四点钟,小河南就会热得受不了,从车筐里钻出来,两只前脚搭在车筐沿上,伸着个小舌头,呼哈呼哈地一边喘着气,一边四处观望。

看一会儿,就想从车筐里跳出去。我一边骑着车子,一边用手把小河南摁进车筐。一会儿它又爬出来,我再把它摁进去。

它实在是热得难受,一个劲儿地往外爬,我就朝它嘴上打两下子,把它打回去,疼的它“嗷嗷”直叫。它妈妈听见了,心疼地回头看看它。

一般出现这种情况时,小河南就缺水了。我们停下车,把它的毛巾全部浇湿,再喂小河南点儿水喝,每次它都喝不多少就睡着了。

重新把它放回车筐,即使颠簸醒,也就安稳多了,不再一个劲儿地往外爬。有时候渴得它直接伸出小舌头舔毛巾上的水喝,喝足水就继续趴着睡觉。

有时候小河南在车筐里睡醒后,可能是忽然觉得没了安全感,想要爬出来找妈妈。它爬在车筐沿上,四只脚在车筐上晃晃悠悠。

我把它接过来,放在我的大腿上,一只手搂着它。一边骑着车一边搂着它,它在我大腿上上下起伏。天虽然很热,但是小河南很快就睡着了,再抱起它把它放回车筐里。

就像大人哄小孩子一样,抱着他,轻轻拍打着上下颠簸,哭闹的小孩子也就不哭了,很快便安然入睡。

小河南的生物钟很准时,一到下午六点钟,就趴在车筐里开始睡觉。这一觉睡去,只要不把它抱出来叫醒,它就会一直睡下去,不论外界怎样吵闹,怎样热闹,路上怎样颠簸。

晚上,我们在一个用车搭建的简易小卖部里吃饭。媛媛跟大飞买了一些零食,我去买来一瓶啤酒。大飞不喝酒,我跟媛媛分着喝一瓶啤酒。

我们吃完饭,把小河南叫起来,大飞嚼了几口馒头喂它,它趴在大飞腿上,一口一口地吃大飞手心里的食儿,吃饱了便一扭头接着睡去。

这个小卖部的主人是一对老夫妇还有他们的女儿,女儿守着他们老两口。三个人围坐在里面,共同经营着小卖部的生意。女儿拿着手机看里面的内容,看到好笑处,就拿过去跟她爸爸一块儿看,然后笑得其乐融融。

走时,大飞再回头看看这个简易的小卖部还有温馨幸福的一家三口,对我们说:

“他们真好啊。”

我们点头:

“是啊,很幸福啊。”

往前没走多远,在一家物流公司门前搭起帐篷。晚上一直有蚊子,这几天下来媛媛身上已被咬得浑身是包,一到晚上就奇痒无比。大飞买来一盒蚊香,点着了放在帐篷前面熏蚊子。

小河南它妈妈怕小河南晚上跑丢了,让我晚上抱着它睡觉。我看它在外面睡得很香的样子,就没把它抱进帐篷。

后来大飞抱着它睡了一晚上,快天亮的时候才把它放出去。第二天一大早,小河南就调皮地“汪汪”直叫,在我们帐篷旁跑来跑去,看来它也是有一个好心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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