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不会酸吗?”还是他先开口。
比起四年前更为低沉的嗓音,带着优雅沉稳,透露着成熟男人的魅力。
顾久歌听不出他的情绪,转念又一想他对她还能有什么情绪,若真有大概也是嘲笑吧,嘲笑她的懦弱胆小,应该还有愚蠢。
她像被甩了一个耳光,瞬间清醒,慢慢站起来,四年后他们的身高差距更是明显,她因为前两年营养不良早早的结束了长身体的日子,他却越发挺拔高大,导致她即使站起来也只及他肩部以下,还是得仰望着他。
不想被看扁,虽然身高上输了很大一截,但气势上不能输,她像只带了刺的小刺猬:“不劳您费心。”
说完侧身就想绕过他出去,子墨已经等很久了,再不出去搞不好会进来找,要是看到她和席沐宸在一起她要怎么解释。
可偏事与愿违,高大的身子微微一侧,挡住她的去路,她恼怒:“这位先生,麻烦您让一让,好狗不挡道这话您没听过吗?”
她再一次领悟到自己有些毒舌的本事,没办法,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何况面前的人是他,是她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再见的人,是她想恨恨不了想忘忘不了的人,是她心里最深最深的刺。她没办法心平气和的和他叙旧,问问他四年前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她连一句好久不见都不想跟他寒暄。
对面的人却是一愣,大概是想不到她会说这样的话,换做以前,她在被逼急也是不会这样说的。
他眼神晦暗不明的看着她的发旋,因为她一直低着头,他现在看不到她的脸。“你变了。”
久歌冷冷一笑:“我没变,我一直都是这个德行,只是你以前好像也不怎么认识我。”
席沐宸没再说话,她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带刺,他想她对他已经没有任何喜欢了吧。
顾久歌真的生气了,这人又不说话又不闪一边去,挡着她是几个意思?她不再理他,挤开她的身子就想要走,既然话不投机半句多还留在这干嘛,她又是惊慌又是烦躁。
她本来还在庆幸那天他只是一时兴起来找她,没找到就算了,可是今天她却主动送上门,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她越是努力躲开越是以最容易的方式出现在他面前。
他一把拉住惊慌的她,幽深的眸子里透着她看不懂的光,只见他薄唇张合:“顾久歌,还想着逃?这次,你休想!”
拉住她的那只手掌温暖有力,没有使很大的劲却将她抓得很牢,以前她很贪恋这双大手,她喜欢他用这双手抱着她,喜欢他用这双手牵着她。可如今她只想逃,只想挣脱,却又挣脱不开,红着一双大眼瞪着他,她已经快要到极限了,她不想在他面前哭!
僵硬地看着他,苍白的脸上,一双细长的眉轻蹙,对视中,她败下阵来,半垂的眼睫下有了些许倦意,轻轻开口:“席沐宸,你是怎么了?”
她想试图取出自己的手臂,奈何那人抓的实在有些过于牢固,便放弃。
“当年不是你不要我的吗?现在说这些又是什么意思?我不是想逃,既然已经桥归桥路归路了,我们就不要在互相纠缠了好吗?你不觉得很没意思吗?”
那么的无可奈何,那么的灰心丧气,席沐宸经过这么些年总算知道只有顾久歌这个女人才能带给他这些异常陌生的情绪,他突然觉得前所未有的沮丧。
顾久歌,我到底要拿你怎么办?
那些铁一样的事实,他敢断定,若是告诉她了,他们就真的没有未来了。
“久歌姐?”
陈子墨见顾久歌这么久还没回来有些担心就跑来洗手间找她,正好撞见..呃...那个帅到人神共愤的男神居然认识久歌姐?
顾久歌一见陈子墨如临大赦一般,趁席沐宸不注意一把挣脱席沐宸快步走向陈子墨。
“子墨,你跟苏展说一声,我的衣服脏了想先回家,谢谢你了。”
说完也不等正处于目瞪口呆的陈子墨说话就走出去了,席沐宸向陈子墨微微点了头也跟着走出来,他看到顾久歌拿起手包匆匆绕过人群悄悄离开,那背影就像是在后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
他想起四年前她也是这样悄悄的独自离去,他忽然有些心疼,比起知道她失踪那时的剧痛他此刻是从心脏深处传来的细细密密的疼,无法控制,他也不想控制。
刚才苏展上台致辞的时候他就看见她从出口的位置走出来,却在听到他的名字时停下了脚步。
然后她决然转过身又重新走进去,等了好久也不见她出来,他总算是按耐不住跟了进去。
一进去就看到她一脸颓败的蹲在地上,他知道那是她正在想如何悄悄走掉。
今天会见到她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所以他并没有很惊讶,只是她好像一点也不想要见到他呢。
现在的她对他的吸引力超出了他的想象,本以为四年过去就算找到人完成心中的执念,时间也会将很多东西带走,可是为什么他比四年前还要不受控制的想要她?
她今晚化着比清淡会稍微浓烈一点的妆容,让他想到古人一句诗词:淡妆浓抹总相宜。
以前他知道她是可爱的,如今却是可爱里透着小女人的妖娆,如果当年他缴械投降,放下所有是不是现在会比较幸福一点?
还在震惊中的陈子墨讷讷的跟出来,打着哈哈的傻笑着:“那个,席总您认识久歌姐啊?”
试探,这种八卦她最喜欢了好吗,久歌姐真是太不把她当姐妹了,认识这么个大帅哥都不告诉她!
席沐宸回头,看着面前这个小姑娘,礼貌的点点头:“老朋友了。”想了想又不着痕迹的问了一句:“你跟她关系很好?”
“那当然,我、久歌姐还有苏展哥是最好的朋友。”很自然她已经认为顾久歌完全的融入了他们,她甚至忘记了自己的姐姐...
听到苏展,席沐宸眼眸一垂,再抬头时眼睛有些什么东西在无迹可寻,陈子墨发誓自己绝对没看错,刚刚那深邃的眸子里分明有一丝落寞。
只听他低沉的声音传来:“我还有事先失陪了。”
陈子墨愣愣点了点头,看着他的背影,高大挺拔是没错,可寂寞萧条也好像隐隐有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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