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基地后,女孩和众人分开,来的路上从那些活尸脑袋里的到的晶石为她换来了一张身份卡一所住处以及一把武器和刚刚可以填饱肚子的食物。那几个晶石便全部贡献了出去,从新居出来,女孩来到一个小型广场,并在一处大厅内得到一些任务,这个大厅除了几个窗口以外,就是一个占据了整面墙的显示器,以前不知是用来做什么的可能是广告屏,如今用来提供信息,例如除了本市发生这样的地震之外其他的城市也没能避免,有的是海啸有的是山体塌方也有火山爆发洪水等等自然灾害,而在今天下午的时候,灾难向着更加惨烈的方向演变,不知原因的,山上的植物以看得见的速度在成长并蔓延,若是这样的速度一直不变,在过不了多久,除了这种被不知名的光笼罩的地方之外,人类原本的生存之地将被各种植物覆盖,而无处不在的森林代表的是危险,死去的人来变成了丧尸,活着的动物成了变异兽,只有那些原本无害的植物,没人知道在未来是否依旧无害。
信息板上一条条信息在滚动,除了偶尔出现的新出现的幸存者又多了几人以外在没有任何值得活着的人高兴的消息了,而物资的紧缺让多出现幸存者的消息也变得不那么令人开心。
任务大多是猎杀丧尸或者变异动物的,也有一些是去收集物资的,主要是食物和水还有基地里已经没什么存货的药物,这些都可以得到积分的奖励,而积分是除了晶石以外基地唯一认可的可以兑换食物水已经其他物资的凭证,至于钱,你完全可以留下来收藏或者当作手纸用,毕竟手纸也需要积分兑换且不比食物来的便宜。
时间在女孩不断猎杀她所能够猎杀的低级丧尸以及变异兽的情况下不快也不慢的向前推进,幸存的人越来越少了,在这个星期仅仅不过三人加入,物资也越发的不容易被寻获,入城的危险每日以数倍的速度在提升,异能者的出现也改变不了越发艰难的处境,出去的车队回来的也越来越少了。
一个月的时间给了人类一些缓冲的余地也给了那些非人类成长的空间,知道昨日,出去的过千的军队回来的不过百来人,唯一值得一提的是这百来人有绝大多数原本的普通人全部进化成了异能者,信息平台上出现了新的信息,人类的敌人除了最初的丧尸丧尸兽和变异生物之外多了一群来自不知名的空间的怪物它们是从一扇凭空开启的门内出来的,是撕开空间从另一处直接传送过来的,门的形象像极了以前看过的某一动画片内的地狱之门,这一消息的来源是昨日的那些幸存者,可靠而真实。
这一切信息并没有改变女孩本有的生活规律,作为从绝大多数普通人之中的一个,女孩只能依靠在基地附近猎杀那些没有多大攻击力的怪物为生,这些新出现在市中心的怪物目前影响不到女孩的生活,至于以后似乎不再女孩的考虑范围之内,这是大多数普通人的态度。命运没有给这些人选择的权利和可以选择的力量。
易夏觉得女孩有一种常人没有的能力,那就是无论环境怎么改变,她都有办法过得单调而重复,而麻木又一次取代了一切的表情出现在女孩的脸上,如果不是因为某一件事,易夏都要以为这个不过才十七岁的女孩,是一个天生冷血的动物,感情之于女孩仿佛是天边的太阳遥远而不可触摸。
在昨日女孩无意间闯入真真意义上的贫民区的时候,在这之前易夏一直以为女孩生活得地方才是贫民区,在这之后易夏才知道末世里生存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一个挨着一个的帐篷有的是本来就是帐篷而更多的是随意用木材支着一块破布或者有些窟窿的塑料临时搭起的连风都挡不了的住所,更多的是用脏的已经看不出是衣服还是什么别的的残留的布条和木桩圈的一块地方显示自己的所有权,至于住在这里的人们的衣着,这已经算是奢侈品的,毕竟住在这里的人连吃都已经是不能够解决的问题了。
而女孩穿的尚算完整的出现在这里引起无数人的觊觎,更多的是漠视,在女孩处于幽魂状态的情况下,一个看似年轻的母亲一手抱着可能不满一岁的婴儿,另一手紧紧的抱住女孩的腿,从她不断一张一合的嘴以及狠狠磕下的头来看,似乎是在向女孩乞讨。
这从她看向女孩身后一个略显鼓的包裹的眼神里,看出了无尽的渴望,而她怀里的孩子哭的扭曲的脸,就可以看出女人这么做有着足够的理由。女孩对于匍匐在自己面前的肮脏的衣不蔽体且有些肉似乎已经有着向腐烂发展的趋势的女人,哦这样的容貌还能辨别是男是女完全是因为那明显失去意义的布条下暴露在外的***起到的作用,和那明显有要哭昏过去的婴儿无动于衷,同情心是末世里最没有存在价值的情感。
易夏觉得只要女孩哪怕表现出一丝不忍,周围那些如狼似虎的人就会在下一刻将女孩淹没在人潮里,瓜分女孩那看起来也不会太富足的背包内的全部食物和水如果可能那把看起来还算不错的弓箭在射向他们之前也可能被他们抢走,女孩在试图继续向前而不能成行之后,慢慢取下弓箭,她绝不吝啬一根价值一颗晶石的箭,冰冷的没有温度的箭头让已经失去的理性一点一点回到女人的大脑内。
在这个世界生存除了对食物和水有不惜一切保护的本事以外,对那些有能力猎杀外面怪物的人和武器也要有一定的认知,女孩手里的箭是基地最新出的爆破箭,威力足以抹平这不大的聚集地。
这个看起来弱小的女孩绝不像表面看起来无害,在确定若是自己不闪开那箭一定会刺穿自己的大脑之后,女人的目光中一闪而过的是恶毒之色,而后极其不情愿的松开了手,女孩并未收回箭,虽然这里不允许杀人但自卫过当的惩罚显然并不重,人命在末世里即值钱又最不值钱。直到离开那里,易夏也没有看到女孩哪怕有那么一点点不忍的神情或眼神。
若不是那一夜在易夏美美的睡了一觉之后发现生活里多了一个小小的婴儿,以及女孩笨拙的照看婴儿的动作,易夏几乎要忘记了这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生命而不是只懂按照某种程序一成不变生活的机器。不过代价是生活水平在无底线的下降,除了依旧住在这不过五平的小屋内,食物已经从以前的平民阶层向难民靠近。
生活一直在继续,无论你适应或者不适应,无论你是生或死去,活着的人还在日复一日的挣扎,在这末世寻找那么一丝或存在或不存在的希望。基地里的军队在明显缩水后多出了一个势力,这样的现象对于底层幸存者无所谓好或不好,直到三个月后人们经历里又一次冲击认知底线的怪物攻城之后,多出的势力似乎对于底层幸存者来说并不是坏事,这样的世道,不是坏事就等同于是好事。怪物攻城对于还依旧顽强活着的人类来说,不过是又多了许多牺牲者或者说是少了很多跟他们瓜分物资的人,哪怕处于底层的他们每天能够得到的食物和水不会因为这样的原因而变多,也不能阻止他们认为人少了,基地的物资能够维持的更久一些,哪怕只是一天,他们就能多活一天。而对于女孩来说,从这一天开始两个人变成了三个个人,那是一个看起来十八九岁样子的女孩,在守城战中,女孩知道了她是一个异能者,防御方向。
在被比自己小不了多少的女孩救过后,那个女孩便成了女孩的跟班,在末世来临之后女孩经历了太多太多,过于美丽的容颜带来的再也不是荣耀和追捧,公主一样的生活成了过去,**成了新兴的人群,她的代名词就是美丽性感,男人的危险程度对于美丽却没有足够实力的女人来说比远超过了城外那些怪物,区别不过是有的直接有的还有一点点委婉。
当然女人和女人之间也绝对没有什么真心,竞争者之间的敌视更甚于觊觎者与被觊觎者之间,而女孩显然并不是想要依靠自身外在的条件在这人命如蝼蚁的时代苟且偷生,而这明显比自己更小的女孩,身上的坚毅气质让她觉得作为同伴虽然不一定能完全相互真心相待,却不用怕被出卖,因为那个孩子的眼神,麻木而冷清,根本不会将别人当成同伴也就无所谓的出卖,或者这样更好。不付之以真心,也不期待被真心相待。
后来的半年,一大一小,一美一丑的二人组成了基地不一样的景色,无论女孩愿意或者不愿意,她们成立了一个只有两人的小队,而其实完全不能算是丑的女孩,生活在这末世,虽已经没有过那营养不良的形象,但每日里与那些怪物打斗,左一块污迹右一块淤青,很是有些破败的衣物,不知多久没能清洗的成团的发,形象让人不忍直视。至于大一点的女孩,是那种典型的东方古典美女,白皙的瓜子脸衬着杏目粉唇,长长的睫毛随着黑亮的眼睛一眨一眨,上下煽动的时候动人心神,正值青春的年华又加上长时期对抗那些怪物锻炼出的火爆而有力的身段,加上那贴身的软甲将玲珑有致的身材凸显的更加火辣。
虽然这半年来易夏也知道这女孩绝对不是花瓶,武力值比小女孩高了好几个段数,可还是不能理解这样张狂的扮相是如何平安的在这基地一直安安全全的活下来的。
在这个末世养活自己难,养活一个身体明显不是很好的婴儿更难,在第二次怪物攻城来临的时候,在人们用命去换取一片还算是安全地带的时候,那个可能不过一两岁的生命随着大多数的幸存者一起离开了人世。
小屋内孤零零躺在床上的奶瓶是他曾经在过的唯一见证,悲伤换不回已经逝去的生命,可紧抿的嘴还是表露出女孩的悲痛,但是这一点可以怀念的地方也要在几日后曾为过去。
因为在第一次怪物攻城之后那很有些保护能力的光罩就消失了,这个基地唯一还让人觉得不舍的地方估计只剩下植物没有办法在这里肆无忌惮的生长,其他的就连后来一次又一次改进的城墙也成了残垣断壁,现如今剩下的人已经不过十万了,离开成了不得不面对的问题摆进了掌权者的日程表。
前路似乎是所有别人既定的未来,女孩做的不过是挪动脚步跟随前行的队伍,而后像行李一样被堆挤在某一辆卡车内,不知道行程不知道目的地,抱着唯一不会对你指手画脚的弓箭,靠在车的最内侧闭目养神,而对于身边的所谓队友,那个美丽的女孩,比路人也许只多了一点不同,那边是知道彼此的姓名。
在迁徙的路上,易夏看到了各种让人想骂娘的情况,仿佛军队一样的丧尸,成群的比家猫还大的鼠类,长满鳞甲的狼群,会食人且会移动的柳树林,以及那些恶心的身上长满嘴的虫类等等一切,车队在逃命、逃命、疯狂的逃命中不断缩水。
战斗已经不再是逃难人的主旋律了,当力量差距过于悬殊时,绝大多数非行伍出身的人是不会燃起所谓的斗志的,斗志是在能看道胜利的希望的基础之上的,在不知第几次疯狂逃跑之后,车队彻底迷失了方向,前方已经没有路的迹象了,就连类似于水泥的零碎部件也找不到了,至于导航或者地图,对于类似于原始丛林的环境来说,不过是某些人抱着个一丝幻想,秉着人活着就不能失去希望而试图去相信的东西。
丛林代表了危险代表了死亡,眼里看见的全部都是敌人,也许下一刻你脚下已经显得有些腐败的草木就会突然暴起,使你丧命,重新按来路返回是现在唯一的选择,可这代表的是他们要再一次面对那片食人树林,前路是未知的恐惧,来路是已知的危险,人类本着对未知事物更加恐惧的心理,在这绝境中生出了某种豪情,因着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想法,车队重新整装往来路进发,这时还活着的都是一些有战斗力的,那些低级炮灰已经全留在了路上,余下的可能是高级炮灰或者是奥特曼,易夏不无恶意的想着。
食人林里来时留下的进百具尸体全成了白骨,这让刚刚豪情万丈的男人们的腿在瞬间变软,掌权者这个时候起了一点点作用,后退则死,很是有几个类似于速度异能者手持狙击枪,瞄准的不仅是树木也是人,在第一个后退的人被无情的射杀之后,握着武器的人决然的冲向了树林,以前看起来很是坚硬的钢如今给不了人们一点点安全感,在一根树枝狠狠的抽向女孩的时候,在已经脱力的女孩不自主的闭上眼睛的一刻,一抹绝美的身影挡在了身前,而后被树枝缠紧狠狠拖拽出车内,只留下意味不明的笑。
车队在损失了近十之七八之后,经历了整整三个多月带着余下不过两万多的人抵达了新的基地,在路上一个后起之秀成了新的领队,能余下两万之众全得益于此人,只懂逃避的人永远不可能是最后的胜利者,在死伤惨重后,一个力主战斗的人上位了,他不仅在逃命上有着独到的见解在于权贵打交道上也很有些手段,而对于被他多管理的人来说,自他掌权之后死伤数值以看得见的速度下降,这就足够了。
新的基地,代表新的权利圈,摩擦、争端、差别待遇、歧视外来者等等,在疲惫的逃亡者们还没来得及喘上一口气,好好感受一下活下来的新鲜空气的时候,被迫加入了新的战争。
而新的基地对于女孩来说,不过是新的单调和重复,不同的是重新自三人变回两人再一次独来独往,若不是左手臂上邦着的从前那个美丽女孩送给她的一把匕首,就连易夏都感觉不到她对于逝去者的情感。
这场对于易夏来说像电影又像噩梦的一切,似乎已经看不到终点,也看不到一点起色,对于女孩来说不过是更加的麻木,直到那个人的出现,那是一个阳光一样的男人,笑起来很有点天然呆的气质,站在人群中,不算高也不会是最帅气的容颜,确是所有人的焦点,那是一个上位者特有的气质,与邋遢的瘦弱女孩,是两个世界的人,他身边有自己的队友有自己关注的女人,有和女孩完全不会有交集的生活,除了每日出城时同经过一道城门外。
女孩似乎有意无意的打探男人的事情,这对于武力值明显处于低端水平的她来说是极其不智的举动,可每日里守在城门前等待男人出现的举动成了生活里有一个单调点。
如果说这是一部电视剧,或者小说,易夏百分百断定那对自来同进同出的男女是绝对的主角,而出现在他们身边的人多是男二女二的角色或者还有几个炮灰,至于女孩,出现在这样的剧情里只能是一个跑龙套的,最好的结果不过是有一两句的台词,或者如果往坏处想,很可能是一出来就是为了大气恢弘的战争场面添加悲壮色彩的尸体。
觊觎完全不可得的人物,易夏从没觉得女孩是一个自不量力的人,可目光的焦点却依旧是那个男人,别说是爱情,一见钟情,这样的世界,那些都是笑话。
至于抱大腿之类的,在女孩接下来依旧独来独往的生活里,似乎又显得不那么可能。
还没等易夏从女孩的各种神情表现力探知出一些有用的信息前,那个男人和那一群人在某一天离开了基地之后便再也没有回来了,易夏很是有些庆幸的,离那些人太近让处于灵魂体的易夏感觉到了危险,这是从没有过的感觉,在这个隔绝于人群的空间里,危险等同于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