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湘王府也忒大了吧,给紫禁城似的,大的要命,我跟这劳什子世子实在没什么话题,便这瞅瞅那看看,见识到了不少,也知道了什么叫富丽堂皇,叫富贵人家。
这儿一个池塘,哪儿一个院子,这儿一座假山,那儿一座凉亭的,还有梅园竹林。我还真没有什么形容词,原本华丽的地方似乎让我形容的很寒酸,贬得一文不值?
现在夏季刚过,暑气暂还没消,但池塘原本开得正娇艳欲滴的荷花也有了要谢的趋势。
不过一条小路,路旁却隔一段距离放一台石柱,石柱上都有挂灯,挂灯自然华丽,不过现在是白天,也呈现不出晚上的光景不是,我心下一阵惋惜,这么多灯,怕是到了晚上即使有刺客奸细的也没的藏身,就是人力资源花销大。
我也找不出词儿来形容了,反正就是高端大气上档次,十足的富裕而不失尊贵,额......也就这样了。
走到一处阳光明媚的好地儿,好凉亭,竟幸遇“美人”,我心下欢喜得紧。
那凉亭中横放者居多的软垫,那小“美人”就横卧在软垫上,偶尔还伸伸懒腰,人间仙境似的惬意的很呢。
金同烟也察觉到我分心了,皱皱眉本想训我,又顺着我的目光看去,脸上柔情许多,微微一笑:“这小畜平生自由惯了,见人就叫个不停,成天窜这儿窜哪儿的,如今腹中有了孩儿,倒是老实不少了。”
我听“孩儿”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飙出一大串话来:“这猫儿叫什么名字?孩他爹在哪儿?这么漂亮的小猫伴侣必定也漂亮的紧。何时产孩儿?是第一次产孩儿吗?这猫儿谁养的啊,毛色透光发亮,可是吃了不少好东西呢。”
飚出这一串话后,我有些顾虑的看了看金同烟的脸色,金同烟似没看到我的这些小动作,倒也没有什么不耐,一一回答道:“小畜名为颜之,腹中孩儿爹爹乃是国师府中的圣猫,还有一个月便要生产了,说起来,这小畜一向心高气傲,还是头一次找伴侣呢,自是第一次。”语气中带着些骄傲,依然保持微笑。
我心下明白,这颜之定是这傲慢世子所养。
“那国师得待你多好啊,家畜勾搭上了国师家的圣猫。”虽这么说,眼睛仍然揶揄看向颜之。
“你这话何意?本世子于国师不过区区一信徒,怎被你说的如此不堪?”金同烟有些生气了。
我忙道歉:“区区玩笑,玩笑,世子不必当真,我还指望这猫儿一日产孩儿,我也好沾下光,做个猫姑姑不是?”
金同烟脸色有些回转,拂袖,又快步走了。
“世子,世子,慢些,我跟不上了。“我微微有些喘粗气了,停下脚步准备歇歇。
却刚蹲下身子,便不见金同烟的身影了。
该死!这么大的湘王府,我怎么找那劳什子祖母啊?我还真是欲哭无泪,干嘛嘴贱挑衅那心胸狭隘的世子?
我在这天大的湘王府晃悠起来,走了老半天,这也快正午了,热得紧,见一竹林便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躲进去了。
“艾玛,热坏我了。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厚的衣服还得穿两三层,是两三层吧,不重要不重要。”我手作扇装,为自己扇起了扇,继续往里走着,进了这竹林,还真是凉快不少。
直到走到一片空地,停下,想找块石头坐着歇息,谁知一走进那空地,便听“咔嚓”一声,这不会是触动了啥吧?
心生疑惑间,一只闪着冷光的箭矢以迅雷不及之势射向我,还亏我反应快,稍微偏了下身,箭矢钉进竹中,竟还穿透一棵竹,朝下一棵竹进发,钉入竹中还入竹三分,若是我非得给他射穿心脏不可,不过,还是受伤了,箭上幸好没抹什么乱七八糟的毒,不然死定了,幸好只是下马威的一箭,是让我离开吗?
艾玛疼死了,怎么这么倒霉?我不就躲个太阳吗?就算误入竹林你也不用给这么大的下马威吧!这可是会要小命的!
不仅心中这么想着,嘴上也是不饶人,絮絮叨叨的骂,直到骂出这竹林之人。
从密竹深处走来一位小童,这应该不是正主,那小童瞅上我几眼,满心怀疑的说道:“姑娘是这湘王世子新来的姬妾吧,怎的这般不知礼?你们世子没告诉你们,这竹林闯不得吗?亏的我无聊来这儿巡查,不然,姑娘便是躺在此地被射成刺猬的冰冷尸体了,你真该谢谢我家公子心善,否则早不知死成什么样了。”这小童怎的比我还唠叨,还刻薄呢?
我走到那小童身旁,提溜起那小童的耳朵说:“记好了,我不管你是哪家公子身边的小童,你姑奶奶我是你惹不得的人物,还有,你家公子怎么受得了你这般不讲理又尖酸刻薄的小童侍候在身旁的?恩——?”而放开那小童被我提溜的通红的耳朵,捂住伤口往回走。
“姑娘想必是无意闯进来的,先把伤口包扎下再走,如何?”这冰清玉洁的声音真叫人蚀骨销魂,可惜是个残疾人。
一白衣男子坐一轮椅走近了说,倒是个美人,可惜了这般的好皮相了。
“谢公子好意,小女子无意叨扰,着实是刚来湘王府,又不认路,这才误闯进这竹林,小女子这便走就是。”刚转过身,头一阵眩晕,踉跄一下,挣扎的继续走,恰好脚边有块石头,恰好我就踩上去了,恰好我晕过去了。
造化弄人,孽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