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冷漠的眼神看得他心惊胆战,全身汗桨四溢再由冷风这一吹,顿时感觉四肢冰凉僵硬,连反应都感觉慢了一拍,表面上故作的镇定再也难以为继,脸色就此变得青白不堪,那还管得了自己手下的安危,先保住自己的小命再说吧,残忍的忽略了身后传来的苦苦哀求,“就算你把所有财产都给我,老婆也给我,我也得有名话才行啊!对不起了,兄弟!你帮老哥拖拖时间吧......”,将负重扔在地上转身就玩命狂跑。
他眼前的景色向身后迅速掠过,拉成一条条模糊的直线,在他的意识中大概三秒过后,背后就传来充满绝望的惨叫声,挣扎声,以及一道刺耳的割骨声,求救声也随最后的割骨声后戛然而止,重物坠地的声音想被人乱扔装满东西的破麻袋,让他的心脏骤然紧紧一缩,像是被一张大手一瞬间死死的掐住了,呼吸顿时困难起来,眼前的线条变得更加混乱更加的....绝望。
“就剩我了么.........”
他明白自己最后一个手下也死在那个“人”的手里,甚至他都不确定那个到底还算不算是个人,人的速度真的能有那么快吗?难道不是鬼魂幽灵吗?一个人怎么能像风一样无声无息,像光一样骤然而至,在他的认知里只有传说中的神魔才能狗拥有这等恐怖能力!
狩猎中的夜雪全然不知道自己在别人眼中已经成为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他只是觉得这次狩猎很没意思(虽然挑动他们内心的恐惧玩的津津有味),起码自己在猎杀魔兽时,魔兽在困境中还会奋起反击,拼死也要从他身上撕下一块肉,而这些人却轻松地就被内心的恐惧压垮只知道逃跑,这和拿刀割肉有什么区别,当然没意思,所以他决定不玩了,还是赶快结束比较好,毕竟小坡上还有人再等着他不是吗。
脚下的步伐开始加快,夜雪的身影再次消失在原地,不是真的消失,而是普通人的肉眼很难去再看清夜雪的身影,一道道黑色的残影飞速的向正在逃命的“老鼠”不断逼近,风将长袍拉的笔直,像一把把锋利的刀,他速度是那么快声音却是那么轻。
小队的队长正在疲于奔命,自从他知道只剩下自己一人之后就发现周围又开始“静”了下来,这该死的,他多希望能有点声音起码可以让自己知道自己此时此刻是安全的,寂静代表着不知何时就会从哪里亮出一把刀,割下自己的脑袋或者捅进自己的胸口,他用大毅力克制自己回头的欲望,因为那样只会让自己的速度变的更慢。
他祈求者上苍,祈求者任何一个可以帮助他的神明,可是最终他还是踉跄的停下了脚步,眼中充满了痛苦和绝望,因为他看到了,看到了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树下,手里拿着一柄长刀好像那个人一直在那里等着他,等着他死在那柄长刀之下。
也许是看清了自己命运,他反而不感觉害怕了,兴许是麻木了,于是抽出了腰间的剑,向着死亡冲了过去。,
“死前砍上一刀也好,起码不是太孬…….去你妈的吧.......”
夜雪用流光步闪到了他的面前,他的手臂笔直的伸着,刀也笔直的捅去,长刀入肉如热铁划过猪油,轻松在他的身上留下两个透明窟窿,手臂上挂着的人抽搐了几下,呼吸也慢慢停止了。
夜雪将刀抽出来,将上面的血水甩干净,看着一尘不染的刀刃很是满意,将刀收进骨典中,不在关注脚下的尸体,转身向着来时的路走了回去。
“全死了,是修行者么?”
在远处静静观察的钢斧内心也是难以相信的,他正处在一个高坡之上,正好可以将所有人都纳入眼中,起初他同样没有发现藏在树后的夜雪,在夜雪出击的一刹那,在他眼中就是一道黑色的闪电从树林中窜现出来,同时一抹耀眼的白光闪痛了他的眼睛,不禁让他眯上了眼,现在看来那道白光就是那个人手中的三尺白刃,看着静静矗立在场中的夜雪,钢斧看到那道身影突然感觉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到过,他微微低下头,仔细思索一番,将记忆中一道道人脸和眼前的身影进行比对,最终还是没有相似的人选。
裂开厚厚的嘴唇,无声的笑了笑,像是在那里自嘲,看着那道身影像是很年轻,而且应该是一名修行者,像自己这种人怎么可能认识这样的大人物,这样的人一般出生于大家之户,这么可能认识自己,伸出手来想要拍拍后脑勺,可是不小心扯动了伤口迫使他弯下腰剧烈的咳嗦起来,像是要把肺给咳出来一样。
躺在在地上的三娘被剧烈的咳嗦声躺吵醒,眼珠在眼皮底下慢慢的滚动,眼皮就像灌了一层铅,好不容易才睁开眼睛,望着昏暗的树冠,低声呢喃道:
“我还活着么……?”
听到声音的钢斧,难得露出了激动的神情,一张长满细小刀疤的脸伸到了三娘的面前,三娘看到钢斧也很开心,露出了苍白的微笑。
“看来我们跑出来了…….”轻声咳嗦了两声,缓缓的说道。
“还不算是…..”
“.……”
“那至少现在还活着…..”
“我们好像碰到了一名修行者,也许还要看看那个人的意思,看他想不想我们活下去,如果他想我们去死,我们完全没希望可以从他手里跑掉。”钢斧想起那个人非人般的速度,一点希望都找不到,一个普通人根本不是修行者的对手,何况还受了重伤,他们只能束手待命,不然就将“开元果”献出去把,也许还能换条命出去。
正当他想着,身旁忽然刮起了一阵轻风,坐在地上的钢斧双手突然紧握成拳,压在膝盖上,全身肌肉僵硬似铁,眼睛渐渐闭上等待命运的审判,他经过这一路逃亡身受重伤,已经没有力气反抗了,就算自己在全盛时期想起对方的速度也不是人家的一招之敌。
漫长的等待等来的不是冰冷的武器,而是一声温和的问候。
“大叔,你还好不?”
“是你……..你是修行者?”三娘惊讶的说道,她躺在地上要比钢斧先看到那个人的模样,很年轻很熟悉,仔细回想终于让她想起是在那里见过这张俊俏的脸儿。
一个月不见原本青涩的面孔变得坚韧,略带胡茬的脸让夜雪带上一丝丛林中的狂野,给人一种奇特的吸引力,想要再看上一眼。
听到声音后的钢斧也回头望向夜雪,夜雪微笑着看着他,腼腆的搔了搔头。
“你是小镇上遇见的……”
“恩,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