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吟雪终于在脑袋里，对所有的事理出了一个头绪，喟然叹息：“所以，你们诏族人，才会信奉毕生只有一个妻子，是吗？”
什么以狼为图腾，原来只不过是柔妃把自己的现代理念，植到了古代这个一夫多妻的世界。
不过，柔妃做得更彻底，连离婚这道手续都省了。
“她在典籍里说，在她的那个时代，一个丈夫，只能娶一个妻子，否则就是犯罪的行为，是吗？”
“是的，这种罪，叫做‘重婚罪’。”
“缘份真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是不是？”龙雁回看着她，目光认真。
“嗯，很奇妙。”风吟雪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那龙鹰起……”
“他不是诏族人。”龙雁回摇头。
“哦。”风吟雪有些失望，“也许他也是魏国或者什么国的后人吧？”
“有此可能，不过还没有查出来。”龙雁回释然，“不管他是哪一国的后人，我们只是坚持自己的理念，不是吗？”
“柔妃……居然有后代……”风吟雪说着，脸色渐渐地红了起来。
“是啊，所以你也会有我的后代。”
风吟雪被他猜中了心思，忍不住脸色更红。
“你的身子养好了，我们生个白白胖胖的儿子，你说好不好？”龙雁回坐近了她的身旁，一伸手，把她揽进了自己的怀里。
最近，他似乎格外喜欢这样的姿势。
“为什么不是女儿？”风吟雪和她抬杠。
“女儿也好啊，像你一样千伶百巧，才华横溢。”
风吟雪心虚地垂了眸：“你该知道的，我可不是真正的风吟雪。当然，我本来也叫风吟雪，我指的是，我不是原来的那个。”
“我知道。”
“所以，所谓的才女名头，其实是与我不相干的。那些让我名声大噪的诗词，其实并不是出于我的手。”
“我知道。”龙雁回点头，“所以，那句相思迢递，其实你遭受了无妄之灾。不过，我也是从那时候，才开始渐渐地把事情的原委想明白的。”
“哦。”风吟雪恍然，难怪他此后与之前判若两人，原来是已经想明白，那句诗真的不是出于她的手笔。
“不好了！”龙雁回忽然惊叫了一声，把风吟雪吓得心脏“咚咚”乱跳。
“出什么事了？”她问得胆战心惊。
“和你说着说着，天都快亮了，你一宿没睡，明天可不要再发了病。”龙雁回的懊恼，让风吟雪把心又藏回了胸腔。
“我哪有这么娇弱……都是这风吟雪啊，以前我可是很健康的。”风吟雪懊恼。
“是，以后也要健康才好。”龙雁回也不反驳，反正她怎么吹，他也只能由着她。
又不可能跑到她的时代，去验证一番。
不过，两个人把话说得透了，风吟雪反倒睡得更实沉。
龙雁回上朝回来，她还高枕而卧。
他压制了自己的相思，没有进房看她。
想想也有点好笑，真像昨夜风吟雪说的，他们倒像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偷情”。
不过，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虽然他如今在户部，可是皇帝却让他率军征北羝。谁都知道，北羝以骑兵为主，战斗力十分强悍。
龙鹰起往征南夷，已经带走了一半的兵力，剩下的一半，还要负责京师的守卫，自然不可能让他全部带走。
一半之中的再一半，去对抗北羝，实在有些险之又险。
好在皇帝并不要求他得胜而归，只要守住关隘，等龙鹰起大军凯旋，再集合优势兵力一击以歼。
只是风吟雪……
他只是担忧她。
权衡了利弊，他最终还是决定，带风吟雪一起走。
只怕北塞苦寒，她的身子禁受不住。
但至少把她带离京城，不然的话，她又不知道会遭受怎么样的折磨。
然而，风吟雪却坚决反对。
“你不是在冷落我吗？这样一来，谁还不知道我深受你的宠幸？你我这么久的戏，全都白做了！”
“反正做戏也没用，皇后她们还不是一样对你下手？”
“皇后并没有对我下手，她是防着两年之后呢！只要我不吃皇后的点心，她不会再用别的手段的。相反的，如果有人对我不利，她还会帮我对付她们呢！”
“但是，我还是……”
“你的冷落，和你现在想把我带走，都是为了想要保护我。可是，你又不是真的把我带到北羝，那我和你还是两地相思，一种闲愁，又何苦折腾呢？”
“离开京城，你至少就……你不是一直想要离开吗？还不惜跟着沙拉密谋……”
说到沙拉，龙雁回还是有点悻悻的神气。
“嗤……”风吟雪忍俊不禁，却纵体入怀，把他那一点残留的酸意，都抽得涓滴不剩。
虽是大雪天气，她身上却只穿着一件薄薄的棉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