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越来越调皮了。”龙雁回刮了一下鼻子,像对着一个女孩似的纵容。
风吟雪想了一下:“回来的时候,看到城里的几家米铺生意都不错。”
“嗯,你不用觉得内疚,她待你比之于你,更狠了一百倍。”
风吟雪心中微动,原来她心里所思所想,龙雁回全都明白。
“你还有我。”他把她拥入怀里,以手抚背。
是啊,她至少还有他。
风吟雪安心地微阖双眸。
她在暗中贱价供应大米,稳定京城的粮价。陆雅兰虽有所觉,奈何总是抓不到供应者。所以,她那边的米价,居高不下。
纵然自降三分,仍然门可罗雀。
更何况,不幸小产,挣扎着处理了几日,反倒因为争强好胜,更添闲气。
想到龙雁回与风吟雪新近的恩爱情状,更觉堵心。倒是三分真病,七分心病。
朝着龙鹰起委屈了两句,人家抽身便走,惹得她反倒做小伏低。
“王爷,雅兰不过是因为身子虚弱,才易怒罢了,怎么这一点也体谅不得?”她伸袖拭泪,泫然欲泣。
“你们每一个要本王体谅,那还活不活了?怎地旁人就没你这么多事!”
龙鹰起抽回了袖子,皱眉冷笑。
“臣妾……”陆雅兰话没说完,就看着他施施然地抽身离开,顿时失去了浑身力气。
一回头,看到雪碧悻悻然的样子站在门口,忍不住强笑道:“怎么了?谁欠了你几百两银子不曾还么?”
“是去煎药的时候,药房的人说,王妃的药还没煎好呢,轮不着咱们的!”
雪碧红了眼圈,大概是受了不少委屈。
她们在北凌王府,一向不受人待见。若是寻常,雪碧必不会这样。
陆雅兰发了一会儿呆,才苦笑道:“色衰爱驰的下场……我倒是提前尝到了。罢了,咱们自己生个炉子,煎了药来便是了,不要与她们置气。待我大好了,再给她们几分颜色。”
“是。”
雪碧果然去生了一个小炉子,与芬达两个弄得满脸黑炭,才终于把药煎上了。
陆雅兰侧卧着,明知道小产不能流泪,可是哪里还忍得下来?
“王爷恼了陆妃,怕是……”
雪碧端过药来的时候,欲言又止。
“怕是什么?怕是我从此失宠么?”陆雅兰顿时勃然大怒,柳眉倒竖,让雪碧吓了一跳,连着后退了两步,差点把辛苦煎好的药汁也洒了。
陆雅兰醒悟,急忙收了怒气,温言安慰:“我心情不好,你别害怕。”
雪碧松了口气,陆雅兰笼络人的功夫,还是有一套的,平日里又和颜悦色,这时便大着胆子又走近来:“王爷是因为荣亲王妃的事,恼上了陆妃。”
陆雅兰愣了一了愣,才喃喃地反问:“果真如此么?”
她纵然费尽心机,却还是让风吟雪占了先机。他们相识在先,早就知道龙鹰起对风吟雪的感情非同一般,自己暗中几次下手,龙鹰起大约也都明白。
可是,她还不是为了他的大业吗?妇人之仁……
陆雅兰有些失望。
一时芬达进来,抱着一个匣子:“这是宝亲王妃差人送来的燕窝。”
“不要,扔出去!”陆雅兰正在盛怒之中,顿时脸色扭曲,把芬达骇了一跳,竟然呆愣着一动不动。
“陆妃何苦这等愤怒呢?”一个笑吟吟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哦,是陈姐姐,怎么今儿得空来瞧妹妹呢?”陆雅兰收了怒气,勉强支撑了精神应付。
“原是路过,不想听到妹妹在训丫头。想着妹妹正在病中,没有精神处理这些惫懒货,不如姐姐代劳罢。”陈妃年纪比陆雅兰略长两月,近来正得宠。
“不敢劳烦姐姐,妹妹这点力气还是有的。”陆雅兰皮笑肉不笑地挡了回去。
路过?
真是好顺的路啊!
她的屋子在王府的边上,要怎么样才能路得过?
分明是来看好戏的!
“倒是荣亲王妃……大度,如今出入宫廷,竟是半句坏话都不肯说。”陈妃冷哼了一声,“宫里的娘娘们,哪一个不对荣亲王妃赞一声?难怪这种蛇蝎女人,难怪王爷也要敬而远之了。”
陆雅兰一口气被堵在胸口,纵然还想反驳,可是听到风吟雪的名字,竟是苦酸参半,一时忘言。
风吟雪并没有趁机落井下石,即使皇后旁敲侧击,她也只是淡笑:“是吟雪自幼体弱,这一病才没有起色。”
“听说……是宝亲王的陆妃……”
“虽是从前闺阁里相交不错,但如今嫁为人妇,平日里往来大少。”
皇后听了点头,似乎松了口气的模样。
太后公然对她大加赞赏:“若说心地仁厚,莫过于吟雪丫头。”
一时好评如潮,谁都知道太后对荣亲王夫妇如今越加礼遇,每次进宫,赏赐总是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