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大山深处,一只鹤展翅高飞,满山遍野的葱翠山林,原始乔木,异常茂盛。
无人居住的地方走进去,走进去,终于看到了人影,这些人就是——影族人。南方地区,环境优越,适合修炼者的成长,夜未闻是其中一员,唯一不同的是夜未闻是血祭者,而其他修炼者只是普通修炼者。血祭也就是直系血脉的传承。
得到传承的人可以得到血脉的力量,世界上有这传承的,恐怕不过十指之数。影族算得上是榜首,也就是最厉害的一方——因为他们是守护者。
夜未闻是血祭者,他的实力超乎寻常,而他在血脉的那天容貌也彻底改变。他是影族的夜公子——江湖上的夜未闻,夜未闻之前长相清秀,眸子中不带感情色彩,深沉的眸子给人以一种难以忘怀的深沉感。眉清目秀,恰似一个好少年,他是十分好看的,鼻梁高挺,白皙的脸庞给人阳光帅气的美感。但这终究不是他。
血祭之后,也就是血脉觉醒之后,他才大变了模样。
夜公子,一袭紫衫,倾国倾城。
夜公子,束发成冠,眸中带笑,引百鸟争鸣。
夜公子,不喜说话,薄唇剑眉,凛然霸气,气场撩动众生!
夜公子,最好看的是他的眼睛。狭长的丹凤眼,轻笑能勾人魂,大笑能走入人的心中。
他说要去南方找影族,他给了自己一把古琴,人却……
“我陪你去找影族,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卧澜道。
叶听雨眼神空洞,不知道哭过多少次了才有的空洞。卧澜静静地看着她。她有多耐看呢?额前一缕碎发,随风飘扬,睫毛弯弯,美眸透着一股子的忧愁。小小的美人痣点在眉尖,如玉脂般的皮肤透着一点红晕,看上去美极了。白衣蓝裙,婀娜细致,发丝如瀑布般披在肩上,娇俏的模样格外惹人心疼。
“丫头?”卧澜再一次道,声音还是温柔,如溪水拂面,十分的暖心。江南第一公子——气质温柔,眉眼像是被上帝篆刻过说不出的柔美,白衣翩然,貌若天仙,江南第一公子是也!
“澜哥哥,对不起,听雨这几天心情不好,忽视了澜哥哥。”她说,眸中减了点忧郁。
“丫头开心就好。”他说。眸中带点宠溺的温柔,她缩入了他怀里,她说:“澜哥哥,你对我真好。”
“丫头要去南方影族么?”卧澜问道。“我陪你去吧。”
“不了,未闻的事,我也该放放了。人死不能复生,我难过又有什么用呢?”她垂眉,看不清表情。“丫头你看开了就好,以后会更好的,澜哥哥会帮助你的。真的。”他笑笑,轻抿嘴唇,叶听雨一时有点看痴了。
她好像忘记了很远之外的夜未闻。
夜未闻不知在何处,她们在谈情说爱,诗酒看着她们,眉头一皱,他忽然好想再去,再去巫海看一眼。
走之前,卧澜用最好的声音问她:“我来提亲,你嫁给我可好?”
她有些怔愣,良久,她启唇,羞涩道:“好。”
诗酒没法再忍下去,半晌,他转身离开。
巫海。波涛汹涌,浪花击打这荒原,血色早已不见,只是巫海被染成了半红色,十分恶心。诗酒坐在那个夜未闻经常坐的地方独角蹭了蹭四肢。眼眶里啜着泪水。许久之后,他哽咽道:“未闻哥哥,我好像再看你一面。我好想你。”
偶尔一阵浪花击打了上来,半血色的水溅在它身上,它没有感觉到寒冷,只有一股透彻的凄凉。
忽然,他看到了岸边,看到了一个人被浪冲了上来。远远的,它震惊了,这一秒钟之内,它在想,是不是未闻没死,他愣了愣。神情怅然,转而走到岸边,它赫然看见一个紫衣男子,服饰已经凌乱。身上可以看见骇人的伤口,一时间,他难受地不能自已。
他小心翼翼地翻开他的身子,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妖艳苍白的脸。虽然这张脸苍白,凄凉,但他知道这就是未闻,虽然眼睛已经不是那么像,但唇角依旧如当初一样!它难过地,紧张地,不能自已地哭出声来,探了探他的鼻息……
起初没有的,一丝淡淡的弱弱的鼻息,被他察觉,他高兴了,看到未闻身上的伤口,诗酒又叹了口气,擦了眼角,将未闻扶到身上,一步一步的往自己以前住的山洞前去。诗酒知道,一旦他加速,未闻身上的伤痕就会流血,未闻已经受不了这样了,他缓步着,走了一天一夜,才走到远方……
诗酒将未闻小心翼翼地放在洞里地毛绒毯上,毛绒还是自己母亲留给自己的。待他做完这一切,他停下来,静静地守着夜未闻,忽然道:“未闻,其实你可以不必对我们这么好的……”
这几天,诗酒跨遍山川田野,受伤数不胜数,他支撑着身子,只为送那么一株药材,到他的身前。诗酒跌跌撞撞地走入山洞,将药材碾碎,汁水喂入夜未闻的口中,叶片敷在他的身上。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才狼狈地笑了笑,继而,他瘫坐在旁边,累地睡着了。
夜未闻。
我说我不想死,那冥族使者,就把我强推入魂魄,那一刻,我感觉万剑剜心之痛,我不能操控自己的身体,我想起了孩提时代,叶听雨对我说,“哥哥,听雨不怕疼,真的不怕,所以哥哥也不能怕疼。”我真的不怕有多疼,只怕我一睡不醒,她会难过会担心,想起当年,她甜甜地叫自己“哥哥”,我真的没想到自己会喜欢你,真的没想到。
从一开始,我感觉到的只是痛,后来,我感觉自己被浪花冲了出来,隐约间,好像看见了诗酒。后来,我身上就有清凉的感觉,浑身的疼消失地无影无踪,我不知道诗酒给我喂了什么,但我知道,药材很珍贵。我极力地想要睁开眼皮,极力地想要睁开眼睛。
我想守护她,继续,一直,一直地守护她,直到末世降临!
我再一次地尝试再一次地,一次一次地,最后尝试了多少次呢?我也不知道,过了多少个日夜我不知道,但真的很难,很难。……
夜未闻醒来之后看到地就是这么一副场景,诗酒躺在旁边,他睡在毛毯上,夜未闻企图动一动,他企图动一动,一扯身子又是很疼,他咬牙,站起身来,坐在诗酒地旁边。良久,他道:“谢谢!”
诗酒醒来了,他的第一目光看向了毛毯上,有一些血迹,但不见人影。
“我在这里,”夜未闻端着药走过来,端着,“你不要动,受伤了。”
他说你受伤了,所以不要动,会疼。
诗酒瞬间红了眼眶,“你醒了……醒了就好,我这点伤不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