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时的伙食很差,我们不得不在春、秋季节自己从家里带菜改善伙食,食堂外的那片空地是我们学生友谊的见证,我们在一起就着麻辣酱沾着馒头、米饭的时候,这些光合作用产生的粮食,正让我们逐步长大,也加深了我们的友谊。有时,我也会跑到学校的小食堂,那里是学校老师的食堂,有时校长会在这里宴请领导或是客人,老师们周末也会在这里聚聚。这里的饭菜香气,直通我们的宿舍,让我们欲罢不能。我时常,在这边花费昂贵的2元钱,买那些高官吃剩的饭菜,若是不想是否是剩菜,那确实是一道美味,放足了油盐,甚至有鸡肉或是大块的肥肉。虽然这2元钱可以在食堂吃上4顿饭,可是对于渴望美食的年少的饥饿的我们,也许享受的时候没考虑过尊严和代价。
二中的教学还是很有一套。这批憋着一股劲要超越一中,证明自我的青年老师,有着一种别样的韧性和精神,他们会努力争取优质的生源,用他们的循循善诱和教学保证的许诺。我曾经在到达二中时,被老师们的敬业所感动,他们问我为何不愿到二中,我当时说:“我有一颗积极向上追求进步的心,我害怕来到二中,因为教学质量的问题而导致我考不上高中”。老师们赞许了我的这种精神,并保证可以让我上重点高中。初一时,我因为学习拔尖,曾经在大会上给其他学生讲学习经验,而未打草稿,临场发挥。我记得我说:“学习需要一种良好的习惯,习惯的力量可以弥补我们先天的不足”。我的说法更是得到了老师的赞同,我开始坚信重点高中离我不远了。
进入初二,我们开始学到几何和物理,那些需要画辅助线来解题的几何图形让我顿感学习的压力,而那些物理公式电阻率的计算等也让我开始有点吃紧,我仿佛又回到了笨小孩的时代。可是已经摆脱笨小孩,成绩优异的我,已经不甘心再回到落后,我开始奋发起来。我不再和我那几个兄弟上到楼顶打秋风,也不再对邻班的女孩暗送秋波,我开始在周末别人休息的时候,反复看这些几何图形,背这些公理、定理,我开始用不同方法去研究物理公式,我不断的去做题,并把我捡到的100元巨款买了参考书。短短一个月过去,这些几何图形在我的眼中似乎清晰起来,我似乎一眼便可以看到出题者的用意和解题的思路,我成了数学、物理的尖子生,而此刻我的语文作文开始写到那时流行的《康熙微服私访记》,开始写到乡土间美丽的景致,我有了思索社会和欣赏美景的情愫,我开始能十分钟可以背下文言文《狼》,我开始喜欢文言文,喜欢做文言文里那种艰深晦涩的题。也开始喜欢朱自清的《背影》,每每读起,仿佛清晰的看到作者父亲艰难爬上月台的画面,而我想起的却是父亲在烈日下劳作的场景。我们开始接触汪国真的诗,“无论天生掉下来什么,生命总是美丽的”,我开始喜欢我的语文老师那摇着头带着陶醉和满足的神情,和他朗诵诗歌时眸色的发亮,又如同饮酒般的情绪高昂,他会在读完的时候,独自偷笑,似乎还沉浸在诗歌的气氛里。
我逐渐忘记了初一时因为惹事,不服副校长,被他拉到办公室打了一记耳光的痛楚。之后三年,我带着恨意的四处散布他时常问学生索要土鸡蛋、土鸡等卑劣行径。那个张姓副校长,他总是会在周五即将放假的课堂上,一脸和蔼的对着班上的同学说道:“同学们,有个小孩叫萌萌,她特别爱吃土鸡蛋,不知道你们能不能从家里带些,这个萌萌就是我的女儿,老师期待着”。我也逐步忘记了我的物理老师晚上喝酒巡夜时,发现我在操场边尿尿,而喘着粗气喷着酒气,让我赤足踏进自己的尿液的痛楚,我的顽皮的天性仿佛在那时被压制,我的对于知识的渴求,对于人生的思索似乎被开启。我用自己的努力,告别了笨小孩时代,我开始成了老师的宠儿,一方面因为我优异的成绩,一方面因为我暴露出来的思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