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安,一个满是灵气的地方,一个适合养老的地方。空气宜人,风景秀美,山清水秀,令人着迷。
我在人生最美的年纪来到了这个我此生觉得最美的城市。
十八岁,带着梦想,带着满脸稚气,带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我独自来到了这个从未听闻从未见过面的城市——雅安!
从CD龙泉驿四叔家出发,到CD新都去与两个没见过面的做厨师的师兄汇合,然后一起坐车出发,去往雅安一家准备开张的酒店——金蓉合豆腐庄!
一路奔波,总算到了,接我们的是酒店里另外的两个年轻的厨师,说实话在此之前我们大家都是素未蒙面的陌生人。也许是因为都隶属同行的原因吧,大家很快就熟识了,没有什么自我介绍,仿佛一种天然的凝聚力把大家无形的聚集在了一起。
因为酒店是由旅店改成的,所以我们住的宿舍便是一间一间隔好的,只是格局显得有些紧。像一层男女混居的大学宿舍,嘈杂凌乱。可现在想起来却觉得那个时候的宿舍是那样的温暖,让人怀念,好想再回去看看,不知道经过雅安大地震的洗礼后的金蓉合是不是风采依旧。
我被年轻的厨师长安排在了五楼,服务员的宿舍,因为整个厨房除了真真就我一个女孩子,真真是一个炒菜师傅的老婆,跟我一起学面点的。一般情况厨师都很少和服务员住在一起,因为工作原因两者容易发生冲突。
可我却觉得这都无所谓,我当时单纯的觉得自己只是打工的,与人无关。所以在那的一段期间我都在厨师和服务员之间把持平衡,我感觉自己像站在天平的中间,不敢轻易挪动,害怕一失足就会掉下天平,搞得自己会两面不是!
事实证明这样的平衡我做的不赖,具体表现在一次未打成的架。
可能因为大家都正值青春张狂的年纪,做什么事都犯冲。在一天酒店生意特别忙的时候,厨房里的张松,当时是在里面当学徒,他们说的打荷的,和一个叫谢波的服务员因为一些上菜的冲突,而差点打了起来。厨房里的人聚到一起靠的是裙带关系,看到一个人和别人似有打架的念头,大家蜂拥而上,场面闹得不可开交。为难的是老板,厨师和服务员他两头都不能得罪,中午出面把快要爆炸的火药桶给勉强压抑住了。下午我就看到真真的老公,大家都叫他强哥的人和另一个人抬了一箱子的钢管到厨房,他们这是要血拼的前奏。张松是真真的堂弟,而厨师长和强哥非常要好,听说是一个师傅交出来的。反正关系复杂得很。
快下班的时候,就看见他们把厨房里十几把磨的嚯嚯发亮的刀,全部收入一个箱子里,然后大家聚到了一起商量着等会出去约好的地方——打群架!多么令人血液沸腾的字眼。
可我对这一切似乎显得漠然,我觉得这好像真的跟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厨师长张俊突然走到我的跟前,很负责的对我说:“小妹儿,一会儿你下班就别回五楼了,怕他们(指以谢波为首的服务员)为难你,到时候我们不好办,毕竟你是我们的人,下四楼来吧!”我心里终于泛起了嘀咕,原来我已经被你们分好了派别,我感觉自己在天平上被人在开始撕扯,五楼的一个服务员对我说:“小师妹,一会儿有事,你就别下四楼了,毕竟你跟我们住在一层楼,大家又这么要好,怕等下他们为难你。”感谢上帝,你给我出了到二选一的题目,我被人撕扯的心越发强烈,我竟然莫名的觉得两只手很疼。
晚上九点半,可怕的时间到了,下班了,我甚至耳朵幻听的听到了血雨腥风的厮杀,听到了钢管砸在身上身上,敲的骨头tang的一声,看到了像电影《古惑仔》里血肉模糊的混乱。我的头开始疼了,我十八岁,没有经历任何疼痛的青春,在那一刻仿佛一面美好的镜子砸在了地上,摔出了许多裂痕。
我被嘴碎的张杰叫上了四楼的休息室,大家公用的看电视的房间,一进去,张杰从我身后抱着我转了好几圈,我很生气,本来就头疼欲裂,加上他这惊吓,我愤怒加发泄,一巴掌狠狠的甩在了他那因为长了青春爱国包(青春痘)留了些许印记的脸上,推开他,我气急败坏的上了五楼。
后来听说是酒店里的老板和老板娘进行了双方协调加规劝,才平息了这场风波。
第二天大家仿佛忘记了昨天的一切,无人在提打架,没有见到那还未上台就已退场的钢管,冰冷的菜刀全部回归自己的岗位,就连张松和谢波(这场群架秀的导火索)也诡异的和好了,我不明白这世界究竟怎么了,我也接受不了事情的发展速度。我觉得我妈应该把我早生几年,我本应属猪,却偏偏属兔,因为我对什么事都不怎么上心,也不爱深究,总是抱着一副想得通就想,想不通就算了,的态度在对待我的人生。
就这样一切似乎回归如初,谢波每天中午在我们午休的时候,大声的念着反叛青春的顺口溜——“学习雷锋好榜样,雷锋叔叔吃yao—tou—wan也跟我一样……”呵呵多么顺嘴的话语,是谁如此有才,又是谁如此的厉害,寥寥数语就颠覆了我们的榜样雷锋叔叔的形象。在当时他觉得自己念着这样的叛逆词汇,染着时髦的头发,叼着当地特产的香烟,穿着哈韩一族的衣服,进的一流的网吧,取了个特个性的网名“西门吹雪”,有着令人骄傲的青春,是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可我每每听到他那标志的话语,就觉得耳朵像被什么东西狂轰滥炸一般疼。上帝作证我自始至终都是个好孩子,好姑娘,我热爱青春,热爱祖国。所以一直以来对谢波的态度都是不亲近也不疏远,我就这样一直维持着我自己心中天平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