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何为正?何为邪?古往今来‘正邪’二字是一个让人无法做出定义的词。
可是…在过往曾有一位自认学识不错的学者为“正邪”给出了这样一句定义:杀人者,邪;救人者,正。
这话在那个时候引起了不少的认同者。
同是、亦有很多反对之人,他们不认为是如此,于是,便举了一例反驳此定义:杀恶人者与救恶人者?这两种人是邪是正?
后世人发现,这是一个无法回答的对错的例子,恰巧的是,正好与那句定义出现矛盾。
何为正?何为邪?
于是众人再度陷入迷茫。
又是过了不知多少年后,某一座村子中有一群孩童在嬉闹时,其中一个孩童满口胡言说道:正是正,邪是邪;正即邪,邪即正。
这句话不知怎么的就流传到了外面的世界,引起众人关注并且很认真思考,经过很久,部分人似乎懂了,于是,他们皆是高呼一声:亦有可乎。
——题记
………
望眼平川,放眼山峦。白色,这是视野中仅仅留存的唯一颜色。
飞雪帝国西部远万里之遥,地处极西的飞雪原,这里终年飘雪,换言之,飞雪原是一处不眠的冬季。
不论春秋夏冬四季,飞雪从未间断。
这便是飞雪原之名的由来。
………
渐入冬季中期的霄渺大陆,飞雪盛大已经抵达一种难以想象的情形,那些五菱雪花打落在那光秃秃树枝上,然后叠积起来,大多枝干,承受不住积雪带来的重量,咔嚓一声,便被生生地压断。
其中一根树干有成年人手臂粗细也然没能躲过这厄运。何论那些个只有手指大小的小树丫?早早就不见了踪迹。
飘雪的最终点不是那毫无挑战性的树干端面。
它们继续向下落,落在岩石,就是某种最坚硬的石头都被压的有些许变形了。
岩石还不是它们的最终点站。
于是,它们接着下落,落在枯黄的小草片叶上,渐渐地、渐渐地便把地面上残留不多的小草儿给覆盖住。
最终它们落在地面上。前者飞雪落地尚未消融,后者飞雪却是如期而至,如此往往反复,地表续而叠起一层又一层的积雪。
………
“这场雪何时能停?”
“以现在的落势,怕是……很难停下。”
“这雪把我家屋顶都压塌了三次,一次比一次严重。”
“可不是吗,这场雪真的能堪称百年不遇。”
“此话差矣。”
“此话怎讲?”
“我偶听家中祖父辈论起此事,此景他们也未曾见过。”
“三两百年?”
“怕是不止。”
“难道是……千年不遇?会不会高估了些?”
“前些日,有一位通读史记的才子称道:此雪乃是万年不遇。”
“万年?夸张了些。”
“或者……还要更久远也说不定;又或者是不世暴雪呢!要知道,如今承袭下来的史记是‘万年通历’,只记录了万年内的历史,而万年之前是如何?无人知晓。”
………
绝大部分人无不认为,当下雪势乃此生不遇盛大,或许曾袭到万年都不得一见。宵渺大陆人口以亿万计,除去那绝大部分人之外剩余之人却有着不同的想法——拥有不同想法,并不代表这剩余之人就否认当下的雪势。
恰恰相反,他们依然感慨:这场雪,此生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正所谓他们拥有不同想法,只因这些人见着了比当下雪势更加狂暴的飞雪。——此刻的飞雪原雪势,盛大、狂暴……等等一系列词已经无法形容得来。密而集中,放眼望去,一片白茫茫,已经分辨不出那是落雪或是一方世界原本的颜色。
此刻,不论身处飞雪原边缘还是深入核心地带,视线都会被阻碍,看不见自己穿着怎么颜色的服饰,辨别不了近在咫尺的手指伸直了几根。
视线内只有白色,洁白无色,白的没有一丝瑕疵。
很多人都在想,飞雪原为何于大陆如何格格不入?平日里,终年落雪也就算了,可以理解为因其地处极西,受地势、自然因数影响,使它四季如冬。可……今年冬天这里的落雪非但大,而且是盛大到极致。
如果,把飞雪原的雪势范围无限地扩大开来,直至遍及大陆每一处角落,一些人预想着,如果这个想法成为现实,不出一个月时间,世间万物怕是都会被大雪覆盖住。
那么,这将是一场灾难,灭世灾难。好在这只是众人遐想的事情?
………
飞雪原的雪势并未随时间渐逝而减弱。
直至时今,已经没人分的出那飞雪原落的是不是雪。来观景之人认为,那反而更像是由无数根洁白无瑕的细线随意散布挂在天穹上,然后垂散下来一般。
如今,渐入冬末季节的飞雪原雪势才开始真正展露出恐怖一词的含义。一道道彻骨的寒意自其中飘荡出来,缓缓延伸,笼络了原外方圆百里之地,依然有继续外延的迹象。
这股寒意很无情,它的出现可以说为悄然无声。那些在百里之内观雪之人,没能感知到有寒气侵袭来,依旧一副陶醉,直到寒气来临直接被冻成冰人。
有人发现了异样,把这则消息被传了出去,而后整个大陆陷入惶恐不安中。
“那寒气会不会继续延伸整,然后蔓延到个大陆?”
“我等该如何自保?”
更是近在飞雪原边境的居民纷纷搬离住所远走异乡。
没人能够忘记,飞雪原过往爆发的那三次灾难。大家虽没能亲身经历,可‘万年通历’里记得很详细。
况且,那种级别的灾难也无人愿意去经历。
各国与逍遥宗、剑阁、魔宗……等等宗派以及异族都摒弃前嫌合作起来,集中一起召开了高层会议。
“那股寒气,会不会如同三千年一次的灾难?”
“无法肯定,但可以肯定,无论是与不是,对于眼形式都该采取得应策略?防范于未然。”
“那何为得应策略?”
“……”
“眼下最可行之法是要找到祸起源头。”
“我们最缺的便是时间。”
“那便自己创造时间。”
“派人延缓寒气蔓延。”
………
不久后,飞雪帝国强者联同各路强援镇守在寒气波及之处的外围。这些强者来时气势汹汹,没过多久,那些个强者每人脸色便难看到极点,有些修为尚弱些的,心境不稳之人面容已然惨白无血,煞是渗人。
诸强所表现出的神情,除了抵御寒气蔓延时过剧消耗元气外,再就是被寒气所冻的。
然而,大家面色难看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如他们这般强者,目眺千里,千里内所有事物犹如近在咫尺,一切细微变化尽收眼底。诸强已然是看见了那冰人中有相识或相知在大陆上成名已久的强者。
比如那一身白色长袍的悠悠公子,早在三十年前便已成名大陆,是于诸强同一高度的强者,却也是没能躲过被冰封的下场。
对于悠悠公子会出现于此,没人感觉到意外,世人皆知,悠悠公子爱雪,所以他所穿服饰都是如雪花一般洁白之色。而今飞雪原落如此暴雨,他嫣有错过之理?
而大家意外的是:被冰封住的悠悠公子依然保持着一副赏雪自我陶醉的神色。这也就是说寒气逼来时,他并未察觉到便被冰封住了?!
这,意味了什么?
由此可见,这寒气是多么的霸道。
………
轰隆!轰隆!
天边忽然响起阵阵轰鸣声。下一瞬,声源处有云雾翻腾,越来越近,差不多还有千仗就能降落地面。
见状,在苦苦支撑的诸位强者,惨白面容露出一丝笑颜,绷紧的神经终于得以松弛一些。
“可算有巅峰强者出面了!”诸强暗暗叹息一声
——这飞雪原外延的寒气已经超出一定范畴,非他们这样强者可以制止,即便是人海战术也不行,这并不是人多便能解决得了的问题,顶多是能缓慢一下外延速度。
此刻见有更强大的强者到来,这也意味了此份压力将会被无底线的减轻。众人如同卸下重负一般,整个人别提多轻松了。
正在处于无线遐想中的诸位,突然感受到,大家才松弛不过一息时间,神经在下一刻却又瞬间绷紧了起来,惨白的面色此刻看去极为难看。
如果刚才只是惨白,那么,这一刻是苍白。
望着一片白茫茫的飞雪世界,随后又抬头看看那片翻腾的云,心中很是不解。
“怎么回事?”诸强心中齐齐生出一道疑问?
………
落雪越来越大,完完全全地阻碍了人们的视线。因此,飞雪原核心处发生了怎样的一幕无人可见,即便是大陆上最巅峰强者也不能。
换言之,此时此刻,所有号称巅峰强者对这片雪原的恐惧,好比是坠落阿鼻地狱一般。
犹而远避之。
那是一种源自于心灵深处的惧惮。
虽然对飞雪原核心发生的一幕很模糊,可是他们清楚感受到,有一股可以轻易捻死他们的力量在其中蔓延开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