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傅家小姐?安澜?”
道无大师问道。
安澜也不由得怔住,连连点头:
“是啊,是我……我是安澜。我们,认识?”
她缺失了对所有人的记忆,而别人仍旧记得她,这种错位,让她不时的陷入困顿。她不能断定,对方是谁,是敌是友。
“去年还见过你呢,倒是不记得了?”
道无大师有些诧异。
安澜连忙将自己失忆的事情讲述了,并道明了来此的目的。
“事到如今,我被别人视为如何紧要之人,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我身边的朋友,也道不清我的身世。我能找到的线索中,大师该是我父亲的朋友,想来,大师知道我的身世与过往,也知道这封信暗示的含义,请大师明示。”
安澜将囊中的锦盒递给了道无大师。
道无大师接过锦盒,颤巍巍的手,抚摸良久。
“又是见到这个锦盒了……三十年一晃啊……”
一瞬间,道无大师竟然已经是老泪纵横。
小沙弥端上几杯清茶,道无大师引着安澜等人入座。
道无大师轻轻叩击机括,打开了锦盒,从中拿出那一张泛黄的纸,纸上的字熟悉端正,泛黄的纸上,书写了青年时期沥血而战,往事扑面而来。道无平静的眼中,浮起千层万层的意味。
“这么多年了……到底是该它重见天日的时候了。庆幸的是,安澜你拿来找我,不幸的是,我再难见傅公了……”
道无大师一声长叹。
“我也早有所闻,傅家出事了。傅公当前,肯为江山担起重任,想来也知道必有大劫大难,就算是如今,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安澜也不必过要悲伤,你,真的是有很重的责任……”
道无大师的眼中,更多的是悲悯。
安澜重重的点头。
“藏宝图传言,确实属实。当年北地士族豪贵委托傅公,约定三十年后,开启宝藏。因为事关重大,宝藏的藏处成为约定的机密。能担负起这一责任的,必然是需要德高望重,也必然是需要历经坎坷。何况,但凡轻而易举得到的,都不会很安全的……”
道无大师一手捻着佛珠,缓缓道来。
“也就是说,宝藏被隐藏的很隐蔽,要寻找格外艰难?”
安澜问道。
“是,不仅是隐蔽,而且,可以说,没有一个人知道它的下落了……”
道无说道。
“嗯?”安澜大骇。
“这话怎么说,没有一个人知道?这怎么可能?至少,填埋的时候,该是有人知道的啊……又或者,画宝藏图的人,也该是知道的啊……”
虽然历史上,不乏皇帝陵墓修建之后,便杀死所有的人,以防被盗墓,但是,至少还是有帝王知道陵墓的所在以及建造的图纸。要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所有人不知道一向很大工程的所在,安澜无法理解。
“因为,宝藏没有填埋在一个地方,而是分散在很多地方……填埋时候,不同的地方,填埋了或真或假的各种东西,是以,工匠不会知道全部的填埋地点。有些地方,填埋的不过是乱石而已。而宝藏图涉及了几重秘密,由不同的当世有名的画师完成,而这些画师,前些年竟然纷纷已经故去。是以,可以说是,没有人能够知道填埋的真实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