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样啊?你受伤了吗?”
好一会儿,楚阳才缓过来,他挥了挥手:
“没事儿……我们走吧。”
“你真没事儿啊……那个,我真的没有用很大力气啊。真的……”
安澜都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清白了。她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身体,真的不痛啊。
“我知道。不怪你。”
楚阳俯下身子,拾起了地上的绳子,重新在肩膀上套好。
“你有伤在身啊?怪不得你脸色这么差呢……你别拉车了。”
安澜劝阻道。
楚阳摇了摇头,却没有说话,只是转身艰难的继续拉着前行了。
“桂花糕,豌豆黄,绿豆糕……”
“胭脂水粉,珠宝首饰……”
洛城不大,但是,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的倒是很热闹。卖小吃的不断的拉拢这路过的小孩子,卖胭脂的不停的夸赞着路过的小姑娘们,还时不时有些挑着担子卖糖的,打油的走过。小贩的叫卖声,行人的喧嚣声交织着,很有烟火气。在这会儿,安澜才愈加的确定,自己真的是生活在这个朝代。安澜一边走,一边望着,街上多是青灰色的土墙,墙头落了叶的柳枝越墙而过,垂在路人的头上,颇有些清明上河图的感觉。
“我们要去哪儿啊?”
看着楚阳不言不语的拉着车走,安澜问道。
“前面有一家悦来客栈,我每次都是把茶卖到那里的。”
楚阳说着话,有些气喘吁吁。额头上满是大汉。
“那就是悦来客栈啊……”安澜拉着楚阳的袖子,指着前面的招牌。
“我是送柴的,我们绕道街后面的后门走。”
楚阳没有抬头,径直的走。
“哦……”
安澜耸了耸肩,叹了口气。自己不是那个家境优越的名校女学生了,现在只不过食不果腹的最底层的劳动力。不由得又多看了楚阳一眼,他也是谦和端方、温润如玉的男子,举止言语中颇有些大家子弟的大气儒雅的风范,又怎么会一直在深山里避世而居,过这样艰辛卑微的生活呢。
“楚阳,你这次的柴比上次还少啊。你说,我要是少给了你钱吧,显得我不仗义,可是,我们要是照原价给你,老板那里也不好说啊。”
似乎是一个管家模样的穿着青衣的男子,一边吩咐人去抱柴,一个手里拿着几吊钱,晃来晃去,似乎难以抉择。
“赵管家,我下次一定装得更慢点儿……请您多照顾着……”
楚阳躬身,一再的跟赵管家说着好话。
“好吧。我再照顾你一回。这是十吊钱,你拿好了啊……我每回都照顾你,你也不能太没良心不成吧……”
赵管家鼻子里哼哼着。
楚阳马上冲钱串子上解下了一吊钱递给赵管家:
“赵管家,谢谢您照看着……”
“这还差不多……”赵管家说着话,扬长而去。
“什么世道都是这样,但凡手中有点小权力,就不遗余力的为自己谋私利。最吃亏的还是最辛苦的人!”
出了悦来客栈,安澜忍不住咒骂道。
楚阳拉着空车和安澜在路上走着。安澜好奇的左看右看,很是兴致盎然。
“你有没有觉得熟悉?想起什么?”
楚阳问道。
“没有……”安澜摇晃着脑袋。
她想起了什么呢?想起了藏在故宫的清明上河图;想起了怀柔影视基地和横店影视城……多像啊。可是,这些又没办法和楚阳交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