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空阁解释着。
“天地苍茫,在混沌初开,未有语言之前,所有的心意是相通的。都有它的气息,都有它的韵律。可是语言支配了我们的思想。人们失去了听到那些远古声音的能力。有一些人,还是具有那种力量的,听到风语,听到花语,听到飞禽走兽的呼唤……你就是具有那些能力的。”
安澜听得迷迷糊糊:“可是,我听不到啊……”
“你只是还没有学会去理解你所听到的。但是,你会按照天地自然的韵律去想你的事情。比如,昨天,你怎么想的,让那些蛇反噬其主的?”
“我,我只是一边吹笛,一边想,拜托他们不要咬我好啦。要咬那些坏人……”
安澜思索着说道。
“就是如此。那些蛇受东方世家控制,已经很多怨恨了,可是,它们的意识也被控制。你的笛声,唤醒了它们的意识。你的笛声的韵律,让它们感受到你是朋友,而它们被唤醒的意识,明白了自身是被控制,才会反噬其主的。”
林空阁解释道。
“可是,我确实没有听到什么韵律啊?”
安澜诧异,还是没有办法理解。
“你没有也不用特地听到韵律,但是,你却有本能和着韵律,这也是你最奇特的天赋了,也是我当年执意把笛子给你的原因了。我现在教你的,就是聆听。静下心来,什么都不要想,然后吹最简单的笛音,细细的听,风的声音……”
林空阁一边说着,一边吹笛,做着示范。
单音节的音乐从笛子中分出,忽高忽低,时断时续,然而,在这最最古朴简单的音乐中,安澜确实听到了,如风一样的声音,仿佛在诉说……安澜沉浸在简单的笛声中。
林空阁把笛子递给了安澜,示意她来吹笛。
安澜也依着林空阁所说的话,吹着简单的音节,听着风声的呜咽,竟然也有韵律节奏的美好,有着天地广阔的感觉,心胸廓然开朗。
安澜陶醉其中。
继而,林空阁又交给安澜,随意的吹其它的曲子,在笛声中,听到不同的声音。蛩鸣鸟叫的韵律,鸡鸣狗吠相闻的声音。
这一日,安澜就陶醉在这样的声音韵律中,久久不能自拔。
“真的是可以体会到最美最自然的音乐,有忧虑有欢喜,有轻松有紧张,就仿佛是过了生生世世一般呢……”
拿着笛子,安澜感叹道。
“你是我见到的,天赋最好的人,这个笛子,本该就是你的啊!”
林空阁不由得感叹。
“谢谢前辈了。”安澜道。
“你不必谢我,是你与它有缘……丫头,这练了一天了,中午也是匆匆吃了些饭,我太累了,你也太累了吧。我们弄点好吃的,好好犒赏一下自己啊!”
林空阁道。
“饭菜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就等着前辈这句话呢。”
小院中,楚阳道。
“你去做饭的?”
林空阁与安澜都很是诧异。
“天哪,我们上街买菜,抱柴生火做饭,明明好几次都从你们眼皮底下过的,你们竟然都是浑然未觉么?”
小池瞪大眼睛问道。
“这才是沉迷与此不问世间了。这是悟道的最高境界啊!丫头,走,吃饭去。”
林空阁心情大好。
客厅的饭桌上,楚阳和小池做了四菜一汤,都是依着林空阁的口味,清淡而简单的菜,却有着让人垂涎三尺的香气。虽然练习了一天的笛子,安澜有些疲惫,有些口干舌燥,但是,看到美味佳肴已经是胃口大开,顿时神清气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