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伯,你把这马医好了,必然是有花费的,我要了这马,怎么说也是该给你钱的。这马是好马,我喜欢才要的。您不要推辞了,不然,我也不能把马拉走……”
楚阳诚恳的说道。他回头看了看安澜:“安姑娘,这钱算是我借你,我慢慢还你好吗?我们要这匹马吧……”
楚阳的目光中,泛着亮亮的光芒。看的安澜莫名的伤感。她一把把钱递到楚阳手里:
“说什么借不借这样见外的话呢……你喜欢就买吧。再说了,这马儿真的很漂亮啊,又高又大,我也很喜欢呢……马儿,你不要踢我,我也喜欢你呢……”
安澜壮着胆子,又试探着去摸马的脖子,这一回,马儿居然没有甩开她。安澜的嘴角,也不由得漾起笑容。
楚阳肩膀上套着粗绳子拉着车,一只手牵着马缰,安澜就站在他旁边,跟着他走。
“你是不是可怜这匹马啊?其实,这样遭遇的马应该很多,你见不到就不想了,见到了,就会忍不住管。你还是真善良呢……”
安澜一边走,一边唠叨着。
“既然见到了,又是力所能及的,就没有不管的道理了。”
楚阳淡淡的说,看不出心中有任何的波澜。
“你是不是也因为这才救我的。你是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安澜轻轻的拍了一下楚阳的肩头,笑着说。
今天的天气实在是太好,照在身上,也很是温暖。心情,也变得很好了。
从马市出城要过城中的主路,也就是县衙的门口的大路。他们刚走进胡同口,就发现县衙门口围着很多人,堵住了去路。
“好像发生什么事儿了哦。我去看看去。”
安澜一边说着,就要往里面走。
“你小心点儿……”
楚阳连忙叮嘱着。
“没事儿,等我啊……”
安澜往前走着,头也没回。
安澜个子小,在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里,根本看不到里面,只是隐约的听着里面有一个中老年妇女的声音在喊冤枉。她碰了碰旁边的一个中年妇女:
“大姐,这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哎,这也是倒霉呢……喊冤的是王家婶子。王家婶子有三个儿子,所以这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没什么钱呢。大儿子和二儿子还都是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子,也是好孩子,偏偏那个三儿子不学好,跟着小贼们偷东西了。衙门里为了抓三儿子,就把老头,大儿子,二儿子都抓进了衙门,风声一出来,这不,三儿子就投案了。可是,县衙说他们是一家子互相包庇,这三儿子判刑了不说,老头和两个儿子也要被罚徭役。要不然呢,就出每人一百两银子来赎人。你说这天见可怜的。这老太婆一个人在,怎么过三年啊……一百两银子,得一个庄稼汉干上五六年了,这么紧巴巴的,三个儿子都没娶媳妇的家里,哪里拿得出这些钱呦……”
安澜旁边的中年妇女感叹着。
“咦。这官府怎么跟绑匪一个脾气了?怎么还拿钱来赎?”安澜心中腹诽着。脑袋急速的转动着,想想,要怎么样,什么理由,才能救出这三个无辜的人。
恩。容隐制度,亲亲相互容隐。到这个时候,安澜才意识到,法制史也是不白学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