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低低的哼了一声,却不愿意说话。
这个地方,犹如地狱,他真的是来一次不愿意再来第二次的,恨不得现在就跑出去。然而,他却认命般的褪去衣服。
“易统制,这八十军棍,您得一个来月站不起来啊……这是不是太重了,您该去给将军求求情啊……将军也很少下这么重的惩罚。”
大刘搓着手,很是为难。
“这是将军的命令,你们都无需多言了。你现在同情我,不过,等你们饿了半个月之后,可能就恨不得再打我八十军棍了。”
初晨淡淡的说。
知道他们惩罚自己是有压力的,是以,不愿意再给他们压力。
八十军棍,初晨也不知道自己熬不熬得过去。
父亲果然是对自己越来越狠了。
退去了外衣,只剩下白色的中衣。初晨趴到刑凳上:“大刘,叫兄弟们来吧!”
“易统制……唉……对不住了……”
大刘一个眼色,招呼进来一个下属,两个人拿起军棍,刚想打的时候,大刘又迟疑了。
“统制,您褪了中衣吧。不然一会儿打伤的时候,这衣服的麻料嵌进肉里头,可更是疼呢……”
“大刘,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初晨不满的说道:
“我不是第一次在你这里领军棍了。怎么。这点脸面都不给我留?”
大刘语噎。
往时,打军棍都是要士兵褪下裤子的,不是为别的,就是怕衣服嵌进肉里头,到时候打得血肉模糊,衣服脱下来的时候,更是牵扯着皮肉,受两宗罪。可是,初晨却一直都倔强着不肯。
看初晨不愿意,大刘也不好再说。
“易统制,您多担待着点!”
大刘语音刚落,一棍子就落在初晨的臀腿上。声音很响亮,初晨不由得一震,然而,却并不是疼痛。
似乎是约定好了,与大刘一起行刑的人,打下的军棍,也是如此。
“大刘!”
初晨喝住了大刘:
“大刘,你们还没挨饿,就一点力气都没有,连棍子都挥不起来了吗?”
大刘一脸的苦相:“统制,这八十军棍,不是玩儿的啊……您……”
“大刘,你这是帮我还是害我呢?你这里能够饶了我,回头那验伤的人怎么说,若是将军查起来,你也是想和我再一起挨棍子?”
初晨道。
大刘一声长叹:
“易统制,真是对不住了。你别怪大刘啊!”
“我知道,你不过是行刑的棍子!”
初晨平息着气息,道。扬手把一缕发送到了嘴上。
“一!二!三!”
伴随着大刘一声声的吆喝,一棍辊的袭来,初晨的身体就不由得颤抖着。气息提到了胸口,忍着疼,没有喊出来。
“五十,五十一……”
疼痛无边无际,初晨只觉得连呼吸都变得疼痛一样。他一身冷汗,早已经松开了嘴边的发,只是无力的喘息着,证明自己还活着。脑子已经无法思考,一片空白,在疼痛中无边无际的挣扎着,初晨觉得自己恨不得死了。
“七十七,七十八,七十九,八十!”
听到大刘那一句八十,初晨放松了身体,一下子瘫软在椅子上。
“易统制,易统制!”
大刘呼喊着,声音中竟然是带了哭腔。
疼痛遍布了全身,竟然还是没有昏过去。初晨勉力的呼吸着:
“哭什么,我还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