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你。”拉图绝然的说道:“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相信,我们兄弟的情谊,相信你的能力。”
初阳摇了摇头:
“就算是你相信我。现在的我,也有着往日完全不可料的境况。我答应了傅姑娘,帮她找到她的亲人,然后,会给忆情一个交代的……”
初阳的眉目低垂,只是看着手中的酒杯。
朋友的热情好意,无一不是为了他考虑。可是,却不能答应。
“那个忆情,是你父亲的孩子……是你的兄弟?”拉图问道。
初阳点点头。
“是。他与我异父同母。”
“那个人的身上,很压抑而且,让人很压迫很恐惧的黑暗的气质……”拉图道。
今日见到初阳同行的朋友,拉图稍稍留心了一下。那些人,给他皆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虽然初看,他们不过是旅途上行走疲惫的倦客,可是,却都是有着非同一般的气质。
“他不过是看不到光明罢了……你多想你……”
初阳道。
“怎么会是一般的盲人呢?他虽然看不到东西,可是,他行动似乎都没有妨碍吧……”拉图道:“他对你,似乎是有很深的敌意。你要给他交代,莫不是要将性命给了他?”
拉图拽住初阳的手,问道。
初阳一扬手,将杯中酒饮下。
“我不知道他到底是要的什么。如果他真的是要我用性命相偿,那也无可厚非……拉图,不是我不愿意见你,我也唯恐见到了你,你会对我抱有太高的希望。我承担不起你的希望。对不起拉图。我……我们明天会启程的。若是他日,我真的无事一身轻,我定然是会帮你的。现在不是时候……”
“怎么说走,就走的这班仓促了?”
拉图不解的说道:“你要去哪儿?帮那位傅姑娘找她的亲人?”
“我要去西沃城。”
初阳道。
“正巧了。我也要去西沃……现在是冬季,路上太危险了。你们几个人都不熟悉路,而且人少力单,万一有危险就很难办。我们一路同行,要安全很多。”拉图道。“等这路好走了一些,就启程。这些日子,我们还可以一起上路。你有空,就教教我你们汉人的兵书,正巧也不耽搁你的形成,如何?就算是你帮我一个帮,行不?”
拉图的话如此说,初阳再如何,都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他点点头。
“好吧。”
“初阳,见到你,真是高兴啊……再喝一杯……”
拉图又将初阳杯中酒倒满:“有你在,我就觉得,这个世界有意思了。就觉得,做什么事儿都有力量有信心了……”
初阳微微碰了一下拉图的酒杯:
“我能为你做的,一定会帮你的。”
“你真不恨我了?”拉图问,虎目中,一瞬间满是泪珠:“我一直想说却不敢说。我恨我自己……多少回我都梦到你,梦到最后一回见到你的情景,你说我们情谊已绝,我就吓醒了。这辈子,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我为什么那么懦弱,为什么……”
“别说了。”初阳按住拉图的肩膀:“我理解你的无奈。早就不怪你了……”
初阳的嘴角带着温润的笑容,宛如春风,瞬间化开多年冰雪。
“啊哈哈,真好……兄弟……”拉图笑着,却倒在了毛毯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