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娘望着许思扬,言辞缓缓。
燕娘的意思,许思扬是明白的。他没有资格,也不能够驱使忆情为他卖命。燕娘在提醒他,今日的困境皆因当年与慕寒月的嫌隙与争斗有关系,那么,这些若是当忆情承担结果,许思扬就毫无义气可言。
许思扬点点头: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慕夫人,请您放心……”许思扬看看忆情:“只要有许思扬的命在,无论任何的原因,我都不会让忆情活着回去找您的。”
“我明白。”燕娘点点头。
江湖争斗,没有不受伤的不流血的,许思扬的话,留了分寸,也因此显得更加的真实。
“姑姑,我没事儿,您放心吧。”
忆情道,声音中也很温和。他的神色,一直都波澜不惊。可是,他温柔的动作中,燕娘也是感受到他的内心的起伏与眷恋。
望着紫竹山庄的群山起伏,环顾着场地中的儿郎,燕娘也是知道,纵使在怎么样的不舍,今日的忆情,不再是那个怯懦的少年,他足够的强大,是以,也有责任为名剑山庄出力。
燕娘虽然未曾行走江湖,但是,冷花宫十余年,她知道江湖的残酷与无奈。身在江湖,身不由己。已经至此了,忆情并没有足够的转换余地。
燕娘点点头: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走了。”燕娘握住忆情的手:
“孩子,我们是亲人,是无论什么时候,都生死相守的亲人。不要放弃希望,我要你好好的,活着……”
燕娘的声音很轻柔,但是,一声声都进入了忆情的心中。忆情重重的点头。
“您放心吧,姑姑。我一定会平安无恙的。”
燕娘看了看无忧子,明眸流光:
“我听说过嗜武如痴的无忧子。你不必惊愕我是什么人,你或许不相信的,我并不会武功的。可见,武功的路数,并无一致的。没有人能够常胜不输,也没有人能够绝对的武艺高强的。刚才的情势下,你会被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制住,你也没有想到,对吗?所以。武学一道,浩瀚无穷呢……你不可能达到极致的。”
燕娘说完,并不理会错愕的无忧子,转身而去。燕娘本是银发曳地,姿态翩然,她来去之间,宛如出尘的仙子。不再是当年那个怯懦的少女,她有主见,镇定,而且睿智。
雪霜也连忙随她而去。
“她不会武功?”
无忧子问道,他似乎也被燕娘的话所镇住,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不知所以。他的目光很空洞,不停的回顾着刚才的话,辨认着燕娘话里的真真假假。
许思扬点点头:
“她是冷花宫的圣姑,她并没有修习过任何的武功。只是会内功与轻功而已。可是,她的内功很强,雄浑而自如。”
无忧子陷入了沉思:
“也许她说的对。我以为我自己窥探了武学的天道,其实,也不过是管中窥豹而已。如果是面对这样的对手,我也没有足够的方法应对。我也不可能达到极致……没有人可以常胜不输,那么,又有什么第一呢?又怎么能够保证一定胜利呢?”
无忧子的情绪越来越暴躁:
“这样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呢?武林第一,我要的是武林第一,能够为许庄主护卫着武林盟主的地位。我要一个武林的传奇……可是,现在又有什么意义呢?没有人能够保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