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峰?”徐倾城冷冷地问。“原来你们是上峰派来阻挠我的?”
“不!不是的。”程万全斩钉截铁地回答。“我们龙之队是个集体,大哥的事就是我们的事,何况,”他恨恨地瞥了眼张大帅,道:“枫子就死在他的手下,我们也想报仇。本来子安就打算一枪杀了他,但我不得不劝阻,因为这是上峰的意思。”
徐倾城道:“哪个上峰?”
“最高指示。”
“这就奇了怪!”徐倾城冷笑一声,说道:“你们的行动,上峰怎么会知道?而且还惊动了最高层?”
“这个,我们也不清楚。”程万全说着,凑近徐倾城耳边低声道:“到了信阳,复兴社信阳站就把校长手谕拿给我们看。”
徐倾城这才理清了一些头绪。复兴社一直在盯着她,难怪从SH出来,她就总感觉黑暗中有双眼睛。可是,这个暗中监视的特务到底是谁呢?她怎么就一点蛛丝马迹也察觉不出?看来,富欣社里边有高人啊!她大声对程万全道:“校长有何指示,你就明说,不必遮遮掩掩!”
“是!”程万全答应一声,对着在场的所有人大声道:“委员长认为,眼下日寇步步紧逼,张大帅雄踞华北,将来必是抗战守土的重要力量。”
“他抗日?”徐倾城不由得失声冷笑,指着张大帅说:“这种人贪财好色,也能成为抗日的张瑶力量,真是笑话!”
张大帅怒道:“我爱钱爱女人不假,但我抗日也好似真的!RB人想搞华北自治,可RB兵可有踏足我境内半步?”
徐倾城右手一晃,已经多了一把匕首。这匕首沾满了无数敌人的血,寒气逼人。她一步一步地靠近张大帅,程万全跟在身边一再相劝,她置之不理。而那些警卫们也纷纷聚集过来,要保护他们的主子。另外,还有那些军官和士兵。这一千多人都骚动起来了,菜园子和谢奇忙捡了几颗手榴弹挡在徐倾城后边,做好了随时拉响手榴弹的准备。
至于张大帅,他一直被剑花拿枪和匕首顶着,退无可退。他甚至能感觉到,这两个女人的目光都像毒蛇一样可怕。眼见徐倾城一个箭步冲过来,他几乎魂飞魄散,闭上了眼睛不敢去面对接下来所要发生的事情。一秒、两秒、三秒……也不知过了多久,他重新睁开眼睛,竟发现自己还活着,只是那几十个警卫全都死了,而且死因无一例外,都是一剑封喉。忽然,他感觉到脖子有一股冰凉的气息,定睛看时,原来是那血淋淋的匕首。徐倾城在他身边,说道:“我这次可以饶过你,但有两个条件。第一,所有武器留下,带着你的残兵败将滚回省城。你能否做到?”
“好。”张大帅的声音依然雄浑,只是没有了气魄。
“第二,既然委员长说你抗日,你就得抗日。”
“那是当然。”
徐倾城于是对着在场的所有张家军将士大声道:“各位,我相信你们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将来日寇侵犯,你们必能保家卫国。而你们的大帅如果做汉奸卖国贼,我必来取他的狗头!今天就留个教训!”说完,张大帅便跟着一声低低的惨叫,而徐倾城已将一根滴血的食指高高举起。
当晚,张家军就撤回了省城。他们留下了一千多条枪,包括汉阳造、花机关和驳壳枪,以及子弹十几万发。此外,还有迫击炮20门和炮弹若干。徐倾城把这些武器都给了林飞。虽然大仇未报,林飞对她却是感激加佩服,难以言表,就想追随她,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你在百鼓山土生土长,还是留下更好。”徐倾城道。“有了这些武器,你尽量扩充队伍,将来RB人来犯,我还指望你抗战守土呢!”
林飞点了点头。这是庄严的承诺。他将把热血洒在这片美丽的土地,为家乡献出自己的生命。
回到中央军校,等待徐倾城的,是惩罚。曾枫战死,她以为上峰会以此为理由,对她做出严厉的处分,甚至是开除,送交军事法庭。但是,教导总队那边并没有找她算账,军校的宪兵队只是将她关了禁闭,原因是她违反校规,不遵守纪律,擅自离开军校进行军事训练。怎么,她在SH和华北闹出那么大动静,就仅仅是违反校规?她真感到不可思议。谢奇和菜园子也被关了禁闭。听谢奇说,教导总队那些弟兄就没那么走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