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题记:我知道自己喜欢你。但我不知道自己将来在哪里。因为我知道,无论哪里,你都不会带我去。
王俊凯那句这么拼做什么,也让余枫自己思考好一会儿。
这么些年来,自己拼出过贫血,拼出过肠胃炎,拼出过休克。
其实这么拼,已经没有时间想他了。但是只要一停下来,脑子里满是他。
他抱着作业往办公室里走的样子,他和别的女孩子笑着说话的样子,他出席活动前在班主任面前请假的样子,他作为学生会代表在主席台发言的样子,他在学校周年庆在舞台唱歌的样子,他在临别会说很高兴遇见你们的样子......
每次拼到医院里去,余枫感觉像是种解脱。她不用再面对花花绿绿漏洞百出的设计稿,不用再面对每天n个电话进来的询问,不用再面对对家各种手段的挤压。
她可以舒服地躺在医院里,安安静静地想着他。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啊,他已经打算结婚了。她再也没有资格去想他了。
她不敢再去想,她怕如果哪一天,她绷不住了,把那句话脱口而出,他们便再也不会有交集。
即便分离这六年,他们也没有过交集。
余枫看到自己的包在床头柜上,便拿起包翻翻找找,拿出里面放着的纸和笔。
一点一点,一笔一笔地勾勒。就连她自己,也忘了自己本该画什么。
她就像往常想着他一样,闲来无事画着他的画像,在右下角题字,我喜欢你很久了啊。
最后一笔写完了,她才恍惚发觉自己在做什么蠢事。
“画完了?”王俊凯从病房门那边走来。
“你什么时候来的?”她慌忙地将纸张翻过一面。
“挺久了。看你这么认真,就没叫你。”他目光幽幽地看着她手上的纸张,有些好奇,“你画的什么?”
“没什么。就一件艺术品。”是啊,一件艺术品。
王俊凯把带来的东西放在柜子上,问:“我想看看,行吗?”
“嗯。”神鬼时差地,余枫答应了她。手里的画被自己拿在他的胸前。
王俊凯伸手去接,余枫却突然收回手来。
她慌了,如果喜欢这件事,真被他知道了怎么办.......
纸张锋利,王俊凯手的虎口处,被割了一小道口子。
“我......你......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会这样......”她慌乱地下床,拿起他的手掌看了又看。拉住他就去了洗手间。
她一点一点地开了手龙头,怕水流太大会刺激伤口。她将她的手放在缓缓的水落下方,冲干净那虎口处的血,直到血液不再渗出来。
余枫从抽纸盒里拿出几张纸,一点一点地给他擦干净伤口处的水,也不让纸碎弥留在伤口处。
王俊凯就这样看着她,看着她微微凌乱的头发,颤动的睫毛,不停的手,还有......没有穿鞋的脚丫子。
王俊凯拿过她手里的纸,说:“你先出去吧。我自己来。”
余枫垂了垂眼帘,眼帘盖住了她所有的悲伤与难过:“嗯。”
果然,她被人给讨厌了。
无论自己在外面有多优秀,在他面前,还是会一阵一阵地自卑。
余枫心不在焉地刷着手机,余光却一直瞥向洗手间。听到脚步声后不动声响地紧紧盯着手机屏。
一点一点,王俊凯一点一点地走近。余枫感觉呼吸越来越紧迫,沉稳男人的气息好似扼制住了她的命脉。
王俊凯好好看了她一会儿,这才发现,原来这七年,带走的只有时间和世俗,没有她。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安安静静的,可以在他身边沉默一整天。
余枫突然觉得手里一空,手机被王俊凯猝不及防地抽走了,他说:“吃饭。等会儿再玩。”
余枫哦了一声,见他把手机放床头柜上后,去解那个正打着死结的塑料袋。
王俊凯就在她边上,她可以清晰地看着他,他修长的手指,在手臂上折了个角的袖筒,第一颗纽扣未扣上的领口,一双令人沦陷的桃花眼......
余枫克制住自己,收住了目光,她怕自己一不注意嘴里就跳出了那句好几年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