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兴帝国,南方边陲,孤山小镇。
午后的阳光金灿夺目,照在人的身上感觉暖洋洋的,十分舒服。
一间简陋的茅草屋前,一个看上去大约十六岁的少年坐在屋檐下的一张长凳上。
少年名叫楚鸿歌,他身材削瘦,相貌普通,脸上始终带着一种病态的苍白,在他身上并没有年轻人应有的朝气蓬勃,反而是暮气沉沉,没有精气神。
楚鸿歌手中拿着一把小巧精致的刻刀与一截圆木,他正在雕刻,神情十分专注,那双澄黑清亮的眸子放着光。
“你们快看,那个呆子又傻坐在那儿削木头。”
“嘿嘿,他是个不能修炼武道的废物,当然不可能和我们一样每天都练武。”
“你看他那体弱多病的小身板儿,这辈子恐怕都只能是靠削木头来打发时间。”
几个年轻人从这里路过,指着楚鸿歌窃窃私语,他们看向后者的目光中有轻蔑、有嘲讽、有不屑、有可怜。
其中有一个少女,身穿一件橘黄色靓丽衣裙,脑后扎着一条马尾,五官精致,皮肤雪白,虽然年龄不大,但发育的极好,身材凹凸有致。
黄裙少女名叫柳颜玉,是镇上唯一一个富贵人家的孩子,她看到楚鸿歌就像是看到烦心的苍蝇一般。
柳颜玉脸颊上露出厌恶之色,极其不爽的道:“真不明白当年爷爷为什么会给我和这个外来的废物订了婚,让我嫁给他?不是鲜花插在牛粪上是什么?我才不会嫁给这种废物!”
柳颜玉身旁一个身材魁梧的少年说道:“你当然不能嫁给这个废物,找个时间来退婚就行了。”
柳颜玉点了点头,转身说道:“我看到这个废物就心烦,我们还是赶快去演武场练武去。”
“对,我们走,懒得说这个像是傻子一样的废物!”
几个少年意兴阑珊的收回目光,向着小镇唯一的一个演武场走去。
正在雕刻木头的楚鸿歌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他抬起头来微眯着眼睛仰望着天穹,喃喃自语道:“生在这个唯武独尊的世上却是不能练武,老天你真是待我不公!”
少年的语气中带着自嘲的意味,那张略显苍白的脸庞上露出了浓浓的不甘之色。
浩瀚大陆,唯武独尊,无人不想成为武道强者,纵横八荒,驰骋天下。
在这个武风盛行、强者为尊的世界,不能修炼武道的人就是废物,让人打心底里瞧不起。
“鸿歌,你又何必执着于修炼武道,人生在世,各有各自的造化,很多东西都无需去强求。”
一道语重心长的声音传来,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从茅草屋中走了出来。
中年男人一头黑色长发,发髻花白,脸庞犹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一双眸子深邃如潭,让人看不透,看其相貌堂堂,英俊潇洒,但美中不足的是他断了一只右手臂,是个残疾。
楚鸿歌紧握了握拳头,重重地说道:“铁叔,你常说男儿志在四方,我不甘心这一辈子都碌碌无为,孑然一身!”
楚鸿歌在小的时候身中剧毒,由此导致他经脉堵塞无法修炼武道。
自从十年前身后的这个中年男人将他带到了这个小镇后,他饱受镇上人的唾弃与嘲讽,尝遍人间冷暖,看尽世态炎凉。
以楚鸿歌的身体状况,他与那柳颜玉本来是没有任何交集的,但因为铁叔救过柳家老爷子柳风扬的命,柳风扬为了报答救命之恩,便给楚鸿歌与柳颜玉订了娃娃亲。
当时柳风扬并不知道楚鸿歌不能修炼武道,而铁叔为了让楚鸿歌以后过上安稳平静的生活,答应了那桩婚事。
说起来楚鸿歌与柳颜玉也算是青梅竹马,小时候不懂事,两人经常在一起玩耍。
后来柳颜玉知道楚鸿歌是个不能修炼武道的废物后,对他的态度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亲近与喜欢荡然无存,换来的都是冷眼相对以及厌恶憎恨。
楚鸿歌低下头去,轻声说道:“铁叔,我想明天去柳家退婚。”
铁无心知道楚鸿歌心中的痛苦与折磨,他心中暗叹了一口气,声音温和的说道:“好,明天我和你一起去。”
“我想一个人去!”
楚鸿歌却是语气坚定的说道,他心中明白,去柳家退婚必然会受辱,他不想让铁叔跟着他遭受折辱。
铁无心是最了解楚鸿歌的人,在他眼中楚鸿歌是个善良、执着、冷静、心性坚定、从不自暴自弃的孩子。
铁无心不用想也猜到了楚鸿歌为何要一个人去退婚,他目中露出欣慰之色,点头道:“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一人做事一人当,既然你想一个人去那就一个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