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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舐锋

“寒冰之甲!”比若在奇拉的示意下已经发动了冰系星言,一件泛着寒气的冰霜铠甲出现在科奇身上,精灵女孩手中锋利的匕首仅仅在科奇的冰甲上留下两道浅浅的划痕,而科奇在精灵女孩攻势陷入停滞时马上重拳挥出,女孩身在半空无处借力,面对对方的攻势她只能无奈的将双臂收回交叉护在面前。

“给我死!”科奇双目赤红,显然已经失去了理智,他重重的一拳轰在了精灵女孩的双臂上,女孩闷哼一声,整个人在半空中被轰得倒飞出去,一线嫣红在她飞行的轨迹上挥洒开来。苏菲亚身后剩下的那名精灵女孩一跃将受伤的同伴接住,可残余在后者身体里的巨力带着两人一起倒飞了出去,两人重重地撞在了墙上,滑落到地面上。苏菲亚并没有看她受伤的部下,只是凝视着冲着自己嘶吼的科奇。科奇一击击溃了对手,可他仍然不满意,面前不远处还有个弱小的东西,血管中充斥的暴戾促使他再一次向前冲去。苏菲亚冷冷地看着冲过来的人肉战车,只是缓缓地拿起部下刚刚放到地上的长弓。

“住手科奇!”奇拉突然怒吼了一声,这一声竟把陷入狂暴中的科奇硬生生唤醒过来。科奇疑惑地回头看着哥哥:“可是哥哥,她伤了你!”

“我让你住手!”奇拉死死地盯着苏菲亚的衣角,虽然不明显,可他还是十分确定自己看到了代表苏菲亚排位的晶石牌,那块别在衣角的小小的晶石上根本没有任何标识!这说明对方的排位至少在今年一万名新生中排前三百名!这种排名绝对不是自己能招惹的,况且对方还有未来精灵女王的敏感身份!虽然学校的竞技机制是飓风皇帝亲自制定,可在外交角度上,苏菲亚的身份并不比飓风皇帝低多少,如果因为竞技机制发生冲突,除了飓风皇帝和精灵女王开口,其他人根本没有说话的权利。科奇却想不到这些,他看哥哥一脸严肃的样子,知道自己必须听话,不过他一肚子的怒火和蛮力没了发泄的地方,气的他怪叫了几声,随身抽飞了几张身边的餐桌椅。

“哥哥,我还没打够!”科奇见奇拉喝住自己后便只是盯着对面那小姑娘看,心里有些不痛快,自己一心帮他出气,可却招了一顿吼。

“也许,我可以陪阁下过两招儿。”一个声音传来。场中所有人都看向了说话的人,只见夜澈摇摇晃晃地从一张被他压塌的餐桌上站了起来,几道殷红从他脸上滑落。

“.我都忘了还有他这么个人了!”围观者惊呼一声,“为什么不装死到最后那!”

“夜澈!”琉璃看着身形不稳的夜澈,心中一紧。不过夜澈听到琉璃的声音后,只是满脸淡然的微笑,伸出了食指贴在双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琉璃的目光接触到夜澈的脸时心中突然涌现出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那种和煦的微笑就像午后的阳光般温暖,让人心底都能感到一丝暖意。可是,琉璃十分清楚,这种笑容绝对不属于夜澈!夜澈看过琉璃,又把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苏菲亚,苏菲亚从表情上看不出太大变化,甚至手中高举的长弓也并没有放下。

“非常感谢。”夜澈右臂内侧贴着前胸,微微弯腰,向苏菲亚致意。看到夜澈行礼的糖糖微微一愣,她十分清楚夜澈那种礼仪在飓风帝国是不流行的,那种表达敬意的方式是属于大陆东方那个庞然大物的。

听到夜澈的致谢,苏菲亚才缓缓放下了长弓,虽然表面看起来没什么,可她的内心却是一片汹涌,夜澈刚刚站起来的时候有那么一刹那传出过几股气息,而其中一道正是苏菲亚熟悉不过的!

“你竟然还能站起来!”比若是离夜澈最近的一个人,他十分清楚科奇的力量,虽然只是随便的一甩,对于夜澈这种体格的人,不摔个重残也不可能这么快就站起身来。

“创世神喻,万物为吾人亲友。”夜澈突然说了这么一句无头无脑的话,令众人都是一愣,可糖糖的表情却瞬间变得呆滞起来!只见夜澈一只手在眼角处做捏取状,那动作就像在摘眼镜一般。

“万物为吾人伙伴。”随后,夜澈一只手在另一只手上也做了个奇怪的动作,看起来就像是在摘手套,可他手中什么都没有。

“创世神之光芒耀世,吾愿携吾亲友伙伴.”夜澈口中低沉地说着奇怪的话,而手中也做着一件件奇怪的事,这一次,他慢慢地做着解开胸前一排纽扣的动作,虽然那里并没有什么纽扣!

“说了一堆什么废话!看我揍死你!”科奇虽然智力地下,可也正是这样,他拥有一些类似于野兽的本能,那就是对危险的直觉感应。这种直觉告诉他,先下手为强!科奇又是向夜澈冲了过去,巨大的拳头照着夜澈的头就轰了过去。

这一次奇拉也有些疑惑但没有开口阻止,虽然夜澈能这么快站起来让他有些纳闷,可夜澈的孱弱确实是不可争辩的事实,刚刚通过一些手段得到了夜澈所有测试成绩的奇拉不相信这小子能有什么隐藏实力能骗过那些测试老师的眼睛。有了这些条件支持,奇拉不相信夜澈能有什么反抗之力。

“抱歉阁下,还有半句。”面对着快轰到脸上的拳头,夜澈仍然只是淡然地微笑着,仿佛这世上没有什么比他现在所说的话和所做的事更重要的,他做了脱衣服状的动作,“侵染鲜血,妄造杀孽,化为神在这世上扫去邪恶的枪,抹去一切肮脏的罪。”最后一句话说完,夜澈已经低着头冲着科奇的拳头迎上了一拳!

“咔嚓。”全场死寂中,唯有轻微的一个声音从两人对撞处传来,那是骨骼被硬生击碎的声音,虽然声音并不大,却让在场的大部分人都下意识的活动了下自己的手。

“嗷!怎么可能!!”科奇痛苦地抽回了自己的手,他的右手此时就像绽放的花瓣一样,食指中指和小指全都发生了奇怪的扭曲。

“这怎么可能!”科奇的话也被所有人或默默或低声的说了出来。只见科奇对面的夜澈把紧握的拳放到了嘴边,随后伸出了猩红的舌头****了一下拳上沾染的血迹。

“该下一回合了。”夜澈抬起了头,脸上再没有一丝刚刚那微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所有人都心悸的狂态,那是一种最最原始,对杀戮暴力有着无尽渴求的神态。

“怎么回事?!”奇拉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能一拳轰碎科奇拳头的人在这世上数不胜数,甚至在这塔里兹塔里也不会少于数百。可夜澈这种力量测试只有E的人怎么可能做的到?!更何况现在夜澈脸上的那是什么表情!根本已经脱离人类范畴了好不!

此时科奇看着夜澈脸上可怕的表情和手上传来的剧痛让他产生了一丝动摇,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力量竟然不及对面那小个子,这在根本上就动摇了科奇的信心,他虽然智力底下,可对生存还有最基本的坚持。所以这胖子一步步向后退去,向他的哥哥身边靠去,边退嘴里还边说着:“我不打了!不打了!输了!”

“那可由不得你哟,小朋友,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你要陪我好好玩玩哦.”夜澈说话间一脚在地上一点,整个人如离弦之箭射向了后退中的科奇。科奇看着接近中的夜澈,一脸恐慌的随便在身边抄起些什么就向夜澈砸去,可夜澈根本不管那些砸向自己的什物,刚刚落到科奇一臂以内的距离,他的脸上便瞬间出现了令人恐惧的笑容:“要开始了!”科奇不懂夜澈所说的开始了是什么意思,可仗着手臂比夜澈更长,他先是一巴掌扫向了面前的夜澈,刚刚右拳被对手打碎的科奇这一次不敢再挥拳,只希望能一巴掌扇飞对手。夜澈面扇过来的手臂只是身子向后微微一倾,让过了科奇的手,随后他左手握住了科奇扇过去的手腕,右拳从外向内快速地轰向了科奇的左臂手肘处。

“咔嚓。”科奇的左臂手肘被打出了一个标准的九十度角,在场所有人看到这一幕都彻底陷入了石化中。不过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显然还不满意,在科奇的狼哭鬼嚎声中,夜澈的左手只是非常轻微地扭动了几下,科奇的手腕处也传来了细微的“咔嚓”声。而夜澈做完这一切,仍然前跨一步,双手握住科奇左右小臂(身高实在有差距啊,上臂够不到!),随后左右膝交替着迅雷般重重地顶在了科奇的外侧大腿骨上,一阵密集的咔嚓声吓得场中一些人退出了围观行列。琉璃、糖糖和苏菲亚面色也非常难看。面前那个如疯子般的男孩已经不是他们印象中的夜澈了。看着在虐待对手的过程中一脸享受的夜澈,三个女孩都不禁打了个冷战。

二十三秒。夜澈双手一松,科奇整个人像一滩烂肉一样瘫倒在地,他的右手、左臂和大腿都遭到了粉碎性的打击。一旁的奇拉和比若从始至终都没能动一下,他们目睹了科奇被击倒的全过程,身体却被夜澈散发出的那种恐怖气息死死压制住。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奇拉颤抖着看着夜澈,此时后者正把自己打对手打到脱臼的手腕归位,听到这么一句,夜澈甩了甩手,之后又开始做出了一系列奇怪的事!那就是把他最初做的那些摘眼镜、摘手套一类的动作又逆向做了一遍。

“愿神宽恕吾流浪的灵魂。”夜澈小心地擦干净了手上的血迹,好像那是一件神圣的事情。做完这一切,夜澈的脸上又一次出现了那温暖的笑意,“父母赐予我的名字早已被淡忘,就叫我舐锋吧。”

“舐锋!!!”场中只有三五个人听到这个名字后浑身颤抖不已,仿佛听到了什么最可怕的事情,而帕特里夏。唐。唐,正是其中脸色最难看的一个!

“你怎么了?”琉璃察觉到糖糖的异常,小声的问道。

“神的敌人、渎神者、魔族化身、第一近身格斗者、碎骨手都是他的外号。”糖糖的视线一直都没离开夜澈,琉璃听着这些称号,心中像是也想到了什么。

“没错,我想你也猜到了他的身份。”糖糖像是感受到了琉璃的情绪,“这些称号在艾拉密斯教众国都是最禁忌的,至于其它地方的人,更习惯称他为罪宗—残忍。”

罪宗—残忍。舐锋的本名早已经被遗忘,他曾经是艾拉密斯教众国最年轻的光明祭祀,对于光明系原素的超高感知使他深受当时教皇的重视,所有人都知道,舐锋的前途不可限量,他只需要努力和时间就会成为教众国最年轻的大神官甚至更高的境界。不过就在这个年轻有为的青年意气风发时,一个奇怪的胖子找上了他,胖子得了一种奇怪的病,那是任何医生都手足无措的病症,所以胖子便向这个艾拉密斯教众国的未来之星求助。舐锋也满怀信心地接受了这个挑战,他坚信心中那个万能的神会帮助他净化这世上一切的病痛。于是舐锋用了三天时间为胖子进行秘密治疗。

三天后,舐锋出现在艾拉密斯教众国教皇的圣殿中,当着教皇的面徒手格杀了七个大祭司和四个大神官后潜逃。在那个大祭司和大神官加起来不足三十人的年代,舐锋的疯狂为整个艾拉密斯教众国都笼罩上了一层恐怖的浓雾,这起事件直接导致那一任教皇退隐并终日虔诚的祈祷,希望神帮助艾拉密斯度过最黑暗的时期。对于那个时期,所有官方或野史的记载都出现了一句相同的话“我们被神遗忘了!”时至今日,没有人知道到底那三天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为什么舐锋要那么做,或许最后也永远不会有人知道这一切。但舐锋的名字却已经被世人加入到了那个深渊般的行列当中。

—《黑暗启示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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