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他的话里带着莫名的失落,又继续道:“他们连澄影剑都拿出来了,看样子又是一场为招亲而举办的比试。”
“我觉得绥远候只是想以澄影剑作为一件信物吧,他还是很爱尚云倩的。”
他问我“为什么这么说?”
“侯府招亲本事明事,现在又不动声色的举行了文式,我觉得绥远候已有归隐之意,他不喜这些文人恐怕也是这个原因。”我说着,心中突然有一种酸涩感,不禁有些羡慕起尚云倩来。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远处响起,“你们这些人,舞文弄墨躲在家里就好,了竟然还敢出来卖弄,也不怕笑死人了。”是他,行如风,一身青衣在众目睽睽之下已然落在了台上。
要不是听他的声音,我定会以为是另外一个人,今天的打扮与那日大不相同,这样看来到有几分英俊,只是……总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却说不出来。
我盯着台上看着,突然一个身影挡住了我的视线,是明靖,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他有什么不对劲。
再看台上,尚云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了起来,和行如风对视。此时行如风已经被一众文人围在中间指责起来,不知道他是否能看得见尚云倩。
只见行如风面带浅笑,视周围的文人于无物。
“安静,侯爷面前岂容你等放肆。”是那个亲卫“来者何人,若非想要比试请快速离开,休要逼我们动手。”
文人吗,最怕的就是刀枪剑戟,稍微大声一些便安静了下来,虽是满脸愤愤,却纷纷拂袖退却。
“既然是赛诗会,来了怎么能不做诗呢。”他略有深意的笑着朝尚云倩的方向走去,刚迈出两步那名亲卫便作势抽剑上前。
行如风并没有继续上前,却也不像是怕了他的威胁,撇头看向远处,片刻便扬起了得意的嘴角,重新朝尚云倩的方向看去,口中道:“雾霭寥寥掩城郭,美人依依心已惑。诚若月下与相酌,暖意醉酒真快活。”他说着声音中带着几分调戏之感。边上的文人们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堪入耳的东西,嫌弃的拂袖远离。
“下流词汇,不堪入耳。”
“如此狂妄之徒,实乃难登大雅。酒后乱语,实在是有失体面,有失体面啊。”
不光是台上的文人,就是我们身边的一些文人也纷纷指责起来。对于这样的变故,行如风似乎早就料到了,依旧若无其事的看向尚云倩的方向。
尚云倩却不向他,在他刚出现便有冲上去的架势,要不是有人揽着恐怕此时已经打了起来。挡西混乱渐起,尚云倩显然就是行如风口中的没人,所谓的淫词艳曲在她看来也就这样了,又怎么能在按捺的住呢。
“胡玉飞”一个黑影由远及近快速而来,“扮成我的样子你是赢不了的。”
是行如风!台上竟然同时出现两个行如风。就连正要上前的尚云倩见状也不由得停了下来。刚才就觉得有些不对原来那个行如风是假的。
这样的场景顿时惹来一片躁动甚至有人大喊‘邪魔外道’‘旁门术数’之类的。
胡玉飞不动声色的笑着,右手轻抚便摘掉了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原本的样子竟然是之前店里的那个伙计。
只听胡玉飞道:“易容也算本事,即使是你的样子又怎么能说赢不了呢。”
“赢当然要赢得光明正大,怎么能说算呢。不过……”他转头看向尚云倩,道“不扮成我的样子还好,扮成了我的样子可就是必输无疑了。难道你还没看出来吗,她恨不得杀了我呢。”说着苦恼的摇起头来。
“行如风”尚云倩怒道“你竟然拿我当赌注。”说着已经举剑挥去,边上的士兵也立刻围了上来,只是没有命令不敢动手。而尚云倩虽然满脸的怒气,长剑却迟迟未落。
行如风似乎早就料到那把剑不会看下来,一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道:“原来你这么聪明啊,看来我以后要小心点了。不过你说的还有点不对,赌注除了你还有那把剑。他负责采花,我负责盗剑,不过现在看来采了花也就盗到剑了。所以我是不得不出现了,不然可真是输的一败涂地啊。”
“啊,我知道了,他就是鬼盗,另一个就是那个采花贼。”台下不知谁突然大喊了一声。
“什么,他就是那个飞玉蝴蝶,老子恨不得扒了他的皮。”
“真的是他们,我妹妹前几天就被那个采花贼给抓了去。”
“陈员外家的玉如意就是前几天被那个鬼盗给偷走的。”
…………
一时间,吵嚷声骤起,民众们皆是义愤填膺,恨不得立刻上去将台上的两个人五马分尸一般。人流愤愤着一点点朝台上移动眼看已经将整个台子围了起来。
绥远候再也安坐不能,“够了!”充满震慑之意的喊声,顿时将气氛压下了几分。后台又涌上来很多士兵,阻拦着近乎疯狂的民众。只见绥远候缓步上前,将两个人一一打量了一番,沉声道:“二位都是聪明人,如若对小女无意,休要再次闹事,否则后果不是你们能承担的起的。”说罢,只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看向周围,足有数百名弓箭手不知何时已经将这里团团包围,一把把弓箭拉的浑圆随时都可让这里的任何一个人万箭穿心。
“爹——”尚云倩不愿,却被绥远候一个眼神打了回来。
“侯爷且慢动气”姜成飞卖笑上前“我等虽不是什么显贵,却也并非众人口中的宵小之徒。今日前来乃是诚心,还望侯爷明鉴。”说着还不忘恭敬的行了个礼,颇有几分雅士风范。
天空渐渐飘起的雪花,洋洋洒洒。行如风伸出手顿时有了一丝得意。
“冬临花似雪,雪起花漫天。天人遥自归,归去已是春。”行如风笑着道:“侯爷,觉得我这首诗如何?”
只见绥远候面色微尘,不知在想些什么。
胡玉飞道:“哈哈,我看侯爷也不用这样为难,何不问问小姐的意思。”
尚云倩立刻道:“爹,还和他们费什么话,这两个匪徒败类先抓起来再说。”
绥远候道:“倩儿,你先退下。”
“爹——”
“我叫你退下”绥远侯厉声“这件事我会自会处理,你先去照看一下熙儿。”
尚云倩瞥了眼台上的两个人,极是不愿的离开。
待尚云倩离开后绥远侯的脸色顿时便的阴沉起来,行如风、姜成飞似乎也感觉到了他的变化,也变得严肃起来。
我们被人群来回推攘着,几乎不能站定,不知什么时候起明靖已经揽住了我的肩膀,在他挺拔身影的笼罩下我的周围顿时宽松了不少。
“要不要的先回去?”他担心道。
我摇头“我想看看谁能得到那把剑。”而且我需要拿回那张地图,《靖明离乱》被我卖掉后那张地图是我和过去唯一的联系了,我不想就这样丢掉它。
听了我的话,明靖突然陷入了沉默,只是我的注意全都在台上并没有注意到他的不对。
突然,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回过神来已经置身半空。
“我们也来。”明靖话落,我们也刚好落在台上。
绥远侯打量着我们,道:“敢问二位公子贵姓?”
公子?我诧异,这才注意到我穿的是一身男装。自从那日过后,明靖便给我送来了很多精简的男装,说是互通比较乱,我穿上男装会方便些,也没做多想便首下了,时间久了几乎快要忘了在旁人眼里我竟然是一位‘公子’。
“明靖。”他脱口答道,眼神在四周扫了一遍。
“靖茗。”我拱手回应。
“明靖,靖明,二位公子的名字倒是风趣的很那。”绥远侯扬眉说笑,朝后边挥了挥手,很快原本围在台上的刀斧手便退了下去,外围的弓箭手也有隐退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