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夜风多少有些寒意,从耳边刮过的时候,我感到一股流水般的凉。
“你冷不冷啊?”他问,随手把外套脱下递了过来。外套很长,刚好罩着膝盖,上面残留着淡淡的男生味道,暖和非常。
“怎么能只穿睡衣?”他打量着我,“就算被赶出来,也要穿戴整齐,擦个脂抹个粉什么的,输人不输阵嘛!”
“只是离室出走,又不是去就义。”我没好气地说,他还真相信我是被赶出来的了。
“那你准备怎么办?”
“能怎么办?”我无奈地捻着睡衣边。
“不然去爽一下?”他眨了下眼睛,试探地问我。
“怎么爽?”我下意识捂住胸口,“先说好,我不去奇怪的地方。”
“哪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我这么单纯。”他一本正经地拉了拉衣领,“打了几个小时的游戏,也饿了,去吃东西吧。”
正合我意。
绕过一条不常走的巷子,来到他提议的馄饨铺子,如他所言,那里果然还亮着灯,灯光是温暖的橘黄,洒落到小店的边边角角,到处弥漫着温馨的亮光。店里散落着一些学生,穿着各式睡衣,像残局上摆好的棋子。在这些人的映衬下,我的睡衣加男生外套正常得如同沙滩上的比基尼,穿戴整齐反而成了异类,这让我起初有些紧张的小心脏瞬间平和下来。
如果不是丁佳能,我可能到毕业都不会知道,学校里居然还有开到通宵的馄饨铺子,而在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人凌晨时分是需要吃饭的!
老板娘招呼着他,一副熟识的样子,然后冲我笑了笑,麻利地烫了两碗馄饨。
馄饨不贵,十块钱一碗,满满当当的,汤汁闪闪发亮,上面还漂着一些葱花、紫菜、虾皮什么的,我抱着海碗吸溜了一口,齿颊生香,回味无穷。小店的调料免费,我瞅准胡椒瓶子,可劲地往碗里倒,边加边吃,吃得热泪盈眶,鼻涕哈咻。
还想再加的时候,Canon夺过了瓶子,小声说:“眼睛都哭肿了,还想明天嗓子也喷血?”
“眼睛肿是偏头痛引起的,没有哭。”我用手指分开自己的眼皮,冲他辩解。
“好了,别逞能了。”他拿未拆封的筷子敲了敲我的头,就在一刹那间,一股暖意传进我的身体,我咬紧嘴唇,抑制住快要夺眶而出的眼泪。
一个人再完美也是孤独的,所以两个人在一起才完整。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