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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吃定了佐藤这只稚鹰

王倩极少在自己房中,多在方先觉房中,佐藤少佐有时候会探头看一眼,看她是否在与方先觉亲密,王倩知道横山勇这只老狐狸仍然在怀疑自己,安排佐藤在监视她,营救行动越快越好,在这里延误久了必定出事。

王倩在屋内打扫清理,一副家庭主妇的架式,一直忙到向晚时分,邻屋周庆祥师长来催下楼吃饭了。

四十多天的战争,衡阳城的供电和自来水系统全部瘫痪,天主堂内使用煤油灯照明,生活用水却要靠被囚禁军官们自己去挑井水,吃饭就在大堂中进行,日军提供有限的口粮交给****们自己做。天主堂内住的是方先觉和高级军官,待遇从优。晚餐时,参谋长孙鸣玉在大堂叫喊方军长吃饭,方先觉由王倩搀扶着下楼,军官们一如往常毕挺地向方先觉敬礼。

敬礼过后大家围桌而落,王倩倚着方先觉坐首席,她盈盈地向各位****军官鞠躬。今日一桌特别丰盛,竟有鸡有肉还有樱花米酒。大家并不知道方先觉身边的女人是军统王倩,都以为她是日方派来使美人计让方先觉投降的日谍周美良。葛先才师长也不管周美良听不听得懂他的湖北话,一脸坏笑看着方先觉道:“军长,小日本坑害了我们多少姐妹,你得给她们出口气,狠狠地干死这日本婊子,你把她干完了照样不投降,小日本这叫什么来着?”

饶少伟师长接道:“这叫陪了夫人又折兵。”

周庆祥师长一口呸道:“狗屁夫人,就一婊子。”他看了一脸病容的方先觉又道:“不过,军长目前的身体怕是干不了这重体力?”

葛先才可不管方先觉已经一脸铁青,竟然淫笑着盯着王倩凑近方先觉问:“军长,你的水炮若真的拉不直,就让兄弟们一起替你收拾这婊子!”

方先觉知道王倩字字句句都听在耳中,就要发作,他那一只放在膝盖上的拳头却被王倩捉住了,王倩在他手心写了两个字:兄弟。

方先觉心中的怒气陡地散去,是啊,面前这些人可都是生死兄弟,葛先才还长自己一岁,在大局指挥上稍逊自己,可临阵作战能力在自己之上,有军中赵子龙之称,自己今日已是败军之将,万万不可以摆军长的臭架子,既然王倩本人已不介意,就任由他们在嘴巴上放纵吧。

葛先才喝了些酒下肚,酒精的作用让他更加忘乎所以,他站起来醉醺醺地拉王倩跳舞,王倩也不拒绝,两人踏起舞步,葛先才按在王倩腰部的手渐渐用力,扣衣入肉还嫌不够竟要撩开王倩的衣摆,双眼不望别处,狠狠盯在王倩突兀荡漾的胸部。王倩正要拨开葛先才那只不老实的左手,猛然看见一支手枪的准头正对着葛先才的后脑,葛先才高出王倩半头,那准头又稍向上倾斜,一弹射穿葛先才也不会伤及她。

王倩抬脚一踹,葛先才轰然一声跪倒于地,子弾从王倩的头顶呼啸而过,啪,击中远处一根梁橔。

葛先才正要大怒而起,佐藤少佐的枪口顶在了他的头顶。众日军守卫纷纷托枪瞄准。

王倩握住并夺过了佐藤的手枪,用日语大喝:“统统把枪放下!”待众守卫放落步枪,又斥责佐藤:“佐藤少佐,我来劝降方将军和众位中国军官是奉天皇陛下的命令,你有几颗脑袋!”

“长官,这头支那猪刚才对您图谋不轨,保护您的尊严也是我的职责!”佐藤低头争辩,见“美良子”长官面色稍缓,又嘀咕,“留着这些败军之将有狗屁用,还给他们又吃又喝!”

“天皇陛下和陆军部的英明远见,你一时不能领悟,这也在情理之中。”王倩知道对付这种日本猛夫不可过硬,缓和地笑道,“今夜发生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为了日中亲善,你伸出友谊之手,过去和葛将军言和!”

佐藤本不愿意同一个中国人妥协,却见“美良子”长官向他妩媚而笑,他不能忤逆美人的愿望,走向葛先才。

此时葛先才早已被军官们扶起,众军官中有一位上校日文秘书梁建勋,他迅速把王倩和佐藤的对话翻译给众人听,方先觉命令葛先才:“葛兄,为了大家,就委屈你和这小鬼子握个手!”

葛先才和佐藤握手,方先觉率一众军官们鼓掌。晚餐时一场风波暂息。

是夜,王倩告诉方先觉,我们今夜必须睡在一起给佐藤看。方先觉道:“这万万不行。”王倩噗嗤一笑,说:“听说你平时打仗都带着几个女人,怎么现在这么拘谨,何况我们只是做个样子演戏罢了?”

也不熄灯,二人钻进一个被窝窝,蒙头而“睡”,王倩轻轻讲述她的营救方案。

她有一个声东击西之计,计划让一个人扮成方先觉从天主堂后门逃走,自己则带上扮成日本士官的方先觉出前门逃走,这个方案是来这里之前和军统地方站的黄荣杰计划好的,他们会埋伏在前门外不远处接应,将有三辆军用摩托等在那里,一辆开路,一辆断后,自己则亲自飞车护送方先觉脱险。

这个营救计划中需要一个可以替代方先觉去送死的人,可是黄荣杰表示无能为力,你方先觉是一条命,别人也是一条命,谁也不会愿意做这样的冤大头,再说就是用枪逼着一个本地人去做这事,但是这些山里人听到日本人三个字都发抖,你让人家怎么配合你一道去演戏给日本人看。

营救一刻不能拖延,王倩说,这事我自己来搞定,于是便只身进了这龙潭虎穴。

王倩要做的事,没有做不成的。

王倩有着惊人的视听本领,她一面和方老觉说话,一面监听门外的动静。佐藤蹑脚来到门外,猫见屋内床上的被窿在一拱一拱地起伏摇动,还有女人吃吃的声音,他两眼怒火,又一次拔出了枪,对准了那正在进行的“罪恶”,他终究没敢开枪,痛苦地走开了,他的心在淌血。

王倩看出这个多情的佐藤已经爱上她这个“美良子”长官,心中有了计较。

对于王倩的营救计划,方先觉不置可否,他心中另有打算。

翌日晨,王倩倚在门口,点燃一支雪茄,向佐藤抛媚眼,佐滕三魂去了两魂赶过来,王倩把吸剩的半截雪茄塞在佐藤的唇上,他们成了好朋友。佐藤激动不已,认为是自己英俊的相貌感动了这位迷人的女长官!

王倩对男女间的那点事儿的手段是何等老辣,她吃定了佐藤这只稚鹰。

接下来的两天里,王倩佯装不让方先觉发觉与佐藤出了天主堂的后门进行幽会,王倩留意到后门之外池塘众多,一个连一个,除了池塘就是湿软的稻田,田埂也是湿歪歪的,而不远处即是树木茂盛的丘陵,一个人要从这里逃往前方的丘陵很不容易,除非这个人是一个水性极佳的本地人,则可以利用相连而去的池塘摆脱日本人的追击,因为日本人踩着湿田埂去追必定十分困难。

此时的横山勇忙得一塌糊涂分身无术,按时让佐藤过去他的指挥所汇报情况,佐藤已经对他心目中的女神美良子爱得如痴如醉,吹嘘周美良如何如何了得,在她的温柔攻势下,方先觉已经乖顺得象个学生,他对周美良言听计从,这时候,应该请最好的医生来给方先觉治病,横山勇点头同意!

佐藤哄骗了横山勇,回到天主堂,便来向他的“美良子”邀功。他和众多兵士心中并不在乎什么方先觉投降不投降,他虽然佩服方先觉打仗很厉害,但失败了还要苟且活着,这简直是对军人二字的侮辱。佐藤更不希望美良子委屈自己去和这个中国懦夫睡在一起,看着美良子与方先觉在一起,他时时都有一枪嘣了方先觉的冲动。

佐藤把王倩约出天主堂后门,冲动地要一把抱住王倩,王倩轻轻一挡,握住了佐藤一只手,说:“佐藤君,我喜欢绅士!”

佐藤粉身的欲火降了一半,却还在气喘激动中。王倩盯住佐藤的双眼,冷冷地问:“你想象对待中国女人一样对待我吗?”

“不,不,决不是。”佐藤很激动,“长官,我是真心爱您的。我刚刚去向横山司令官汇报说您的工作进行很好。我有一个请求?”佐藤见王倩点头,壮着胆子喊道,“我请求您不要再跟姓方的中国人睡在一起,我控制不了时会一枪打死他的!”

王倩心中冷笑,却装作气愤问道:“佐藤君,你好大的胆子,劝降方先觉关乎帝国命运!我们俩的事才刚刚开始,你就要管我的私事,我倒要问问你,你到了中国之后,那种禽兽行为可有做过?”

佐藤低下了头,嘀咕:“做过。”

王倩又问:“一共做过多少次,有没有先做后杀?”

佐藤头低得更低:“做后一般都杀,不能不让大日本皇军高贵的种子万一在中国贱妇身上开花结果。”

“啪”的一个耳光,佐藤脸上火辣辣地生痛。王倩心中在喊:我现在就想杀了你只倭猪!但她控制了这种冲动,问:“你做了这么多么禽兽之事,还有什么资格来管我?”

佐藤争辩:“都是中国女人,不做白不做,而且司令官也是默许的,他还说帝国军人身上的水枪也是征服中国的武器!”

“啪!”又一个耳光,佐藤嘴角流出血汁,王倩怒道,“帝国的宏图大业全让你们这帮禽兽给葬送了!”

被女人连抽两个耳光,佐藤心头燃起尊严之火,正要发作,目光撞上美人一双兮兮的泪眼刹时化了,王倩柔柔问道:“佐藤君,我这么打你,你还敢爱我吗?”

佐藤急道:“爱,爱啊,你一枪毙了我,我都爱您!”

王倩心中冷笑:我很快就会让你死!嘴上哀婉道:“佐藤君,帝国海军在太平洋已经处于下风,美国人还在加大力量对付我们!”

佐藤心中一凉,他以往听到的都是大日本皇军战无不胜的神话。

王倩观察着佐藤脸上的表情,又道:“美国人一旦在中国的大西南建立空军基地,就可以直接对大日本帝国的本土进行轰炸,为了不让这种最糟糕的局面出现,我们一定要尽快打通大西南,占领大西南,不让美国人得逞。方先觉现在被中国人鼓吹为中国抗战之魂,劝降方先觉的意义不在攻陷一座衡阳城之下,他一旦宣布投降,将大大折伤大西南沿线****的抗战意志,我是向陆军部签了军令状的,劝降若失败,我唯有一死!”

佐藤心中翻江倒海,愧疚道:“长官,我再不敢对方将军有杀念!”

王倩问:“佐藤君,我让你私自替我办些事情,你会愿意吗?”

佐藤点头如捣蒜:“愿意,十分愿意,而且我决不会向司令官汇报!我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长官劝降成功!”

王倩深鞠一躬:“谢谢佐藤君。我也答应佐藤君,以后尽量不和方先觉睡在一起。”

见佐藤万分惊喜,王倩又凑近佐藤耳边轻声道:“告诉你一个秘密,方先觉重疾在身,他那物儿根本就是废的。”

佐藤面露狂喜,就要扑前抱王倩,王倩拦道:“佐藤君,来日方长,请你先学会做绅士!”

在这样的背景下,王倩交给佐藤第一个秘密任务,让他去外面找一个本地男孩,个子要高,让他来服侍方先觉。佐藤说太对了,早该找个中国人来照顾方先觉了。

王倩没敢提男孩要水性好,只能在心中但愿如此了。

父亲就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衡阳城郊,被佐藤如获至宝地逮到了城南天主堂,替方先觉洗屎尿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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