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景山看着曾经的徒弟，似已明白了其用意。
他往前走去，他动的时候，易准也动了。
两人很快就撞在了一起，缠斗了起来。
虽然两个【天上三境】的人打架在【天海城】是一件较为稀奇的事情，可是明明和高凯峰却一眼也不想看，他们只关心风四娘！
担当高凯峰抱起风四娘时，当明明握住风四娘的手时，眼泪就再也止不住了。
不是因为兴奋与激动，而是因为悲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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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斗的易准和郝景山分开了，郝景山给了易准一拳，直击胸膛，而易准也还击了一脚，让郝景山连退十几步。
乍一看，好像是郝景山占了下风，但他退了十几步之后，又站住，且脸色没有什么大变化，依旧给人已不动如山的感觉。
可是易准的嘴角却已有了鲜血，喘息声很重，右手捂着胸膛。
看了这一回合的交锋是郝景山赢了，而且如果继续打下去，最终的胜利者也将是郝景山。
可是郝景山却不想再打了，而易准也撤退了。
郝景山看着易准的背影百感交集，他叹息一声，随后回头，看到蹲在地上流泪哭泣的明明，和抱着风四娘的哭泣的高凯峰。
他急忙走过去，握住风四娘的手腕，他瞬间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了。
这虽然很悲伤，但这就是事实。
无论是谁，无论多悲伤，都要接受风四娘已死，这个事实！
（三）
热水的雾气弥漫在整个屋子里，阳光照进来，都发散、朦胧了。
凡瑶躺在热水里，她很喜欢现在这样的环境，因为在这样的环境里没有人能看清她。
她的衣服已经被扔了，那个浑身都是献血、他人鲜血的衣服已经让她托人扔掉了。
她再也不想要看到那件衣服了，就好像再也不想要见到血，见到那个疯狂的自己一样。
这朦胧的雾气也许能让所有人都看不清瑶，但舞却可以。
——舞就是瑶，瑶就是舞。
——她们就是一个肉体的两个人格。
“瑶，你已经泡很长时间了……”舞说，“你的身上已经没有血了……”
瑶忽然将全身也浸入了木桶里，木桶挺大的，而她的人其实也挺小的。
在水中的时候，她紧闭着眼，想要努力的让自己与外界隔开。
但她无论如何都是可以听到舞的话语。毕竟舞就是瑶，瑶就是舞。
“瑶，那都是墨明，都是那个该死的组织的错。”
“是他们，把你变成这个样子的！”
“但你不能认输，不能向墨明认输，不能向那个组织认输，不能向……命运认输！”
“那些人越是希望你疯掉，你越是不能疯。”
“那些人越是希望你成为一个杀人鬼，你就越要做一个普通人！”
“那些人越是要让你堕入黑暗，你越要应向光明！”
“还有……你难道不想和逍遥永远在一起吗？”
“逍遥可是不会爱上一个杀人鬼的！”
瑶突然从水里出来，不仅是头，是半个身子都窜出来。
她站在木盆里，神情极度的看着舞，热水和憋气让她的脸通红。
“笑一笑。”舞也笑了。
瑶也想笑，但她却笑不出来，她边流着泪，边说：“舞，很舒服，杀人，让我觉得很舒服，很爽！我是不是已经变成一个杀人鬼了！”
舞还在笑，“没、没关系的，”她说，“你就把那些痛苦的情绪都给我吧！我能承受的了！”
“不，不行！我们……我们应该一起去面对……，不！我不能再让你去承受临清……你，你已经快要到极限了……”
“那不就是没有到极限吗？”舞说，“我没事的。”
“闭嘴！”瑶说，“为什么会这样啊，我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啊！以为、以为有逍遥在身边，你、我就可以不会走向崩坏了！这一个月以来，我过得挺开心的！有逍遥，有巧夜，有棠溪，有霖铃这些朋友在身边陪着我！对，到了【天海城】之后我是压力挺大的，但也就这几天啊，可是为什么我们依旧在越来越疯狂，越来越难以控制自己啊！？”
她——瑶已经说不下去了，可是舞依旧在笑。
舞说：“瑶，你害怕下一次握住武器时，就彻底失控吗？”
瑶点头。
“不要怕，”舞说，“失控的人不会是你的。”
“你再说什么啊？”瑶似乎明白了什么，又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说？”
舞笑而不语。
“舞，你不要想什么坏主意！”瑶说。
此时，外面突然传来了一个女仆的声音：“柳小姐，您没事吧？”
想来是瑶和舞的对话引来的吧，毕竟在外人看来，凡瑶不过是在自言自语而已。
“没事，走开！”凡瑶对门外大叫道。
外面没有声音了。
舞对瑶说：“你不应该那么说话。”
瑶看着舞，一字字道：“舞，不要做蠢事！”
舞继续笑，她说：“好了瑶，別泡了，穿上衣服，等逍遥回来吧。”
“不要转移话题，”瑶说。
舞终于不笑了。
“我们一起，”瑶说，“我们一起去面对，谁也不要抛弃谁，好吗？好吗？！”
舞说：“你难道不想要知道我想要怎么做吗？”
“不想知道，”瑶说，“我只要你和我一起，明天，还有明天，明天会变好的！”
舞点头。
……
…………
………………
瑶走出房门，她刚洗完澡，但她觉并没有觉得全身舒坦，因为她的心里还有急切牵挂的人。
逍遥，简羽，端木绣。
舞就在她身边，舞问：“现在去看简羽吗？”
瑶点头。
此时两个女仆走了过来。
她们很显然是准备收拾屋子里的洗澡水的。
瑶让开地方，并且说道：“那个，刚才对不起，我不应该那么粗鄙。”
左边的女仆说道：“没有关系的，是我不应该打扰您。”
瑶再三向其道歉后，就离开了。
她离开后，那两个女仆还交谈了几句——
“她看起来不像是什么疯子啊？”
“你是没有看到她之前浑身是血的样子，就像柯可可怕了！可是她刚才在洗澡的时候就是在自言自语呢，而且情绪激动，就好像里面有另一个人似的。”
“真的假的？”
“真的！”
“唉，得了，我两个就是仆人，不要多管闲事了！”
“嗯。”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