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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应缘

话说八仙观起火后不久,龙虎镇发现了件奇怪的事情。

在龙虎镇上有一些人和观中交好,借了些经书在家里观看,当地人叫观经,据说观经能增加家人的福源,所以龙虎镇上借了八仙观经书的人大有人在,但八仙观起火后,上面的道士也都散了,这经书很多人也就不还了。

据说只有那观主青玉道长和他一弟子洞藏还在观中不肯离去,说反正年级大了,鬼神也好,辐射也罢,不过一死而,所以不肯走,ZF也没办法,也不可能拿鬼神说事,拿辐射说的话,人家说他住几十年了,辐射就辐射死了算了。你自己要死人家也没办法,那两师徒就留在了上面。也没人再敢上去看。

八仙观倒了,经书不用还了,但很快有人发现,藏在家中的经书不见了。还有一些人明明先天还看了,但第二天经书就不翼而飞了,事情一下子闹的沸沸扬扬,但都是暗中传扬,因为毕竟是偷偷想隐藏人家经书,所以丢了也不好大声嚷嚷,当时有个单身汉就不信邪,公开宣言,他就有两本八仙观经书,就不相信小偷能偷走。这人说那话也有一定底气,因为这个单身汉爱打猎,养着两只猎狗,他那两只猎狗聪明而且凶猛,除了带了狗出去打猎,他出去从来就不用关门。但他说过那话后的第二天,他就疯了,他的两条猎狗死了。怎么死的也不知道,邻居说那晚也没听见狗叫。第二天天没亮人家就看见单身汉穿了条底裤到处晃荡,满脸惊恐,满嘴胡话,一会经书经书,一会鬼,鬼乱叫。

后来大家才知道,他说了那话的当晚,他那经书就掉了,两狗也死了,他也疯了。

自此以后,龙虎镇的人对八仙观的一切都是诡异莫深,一旦有人说起八仙观都是唯恐避之不及。

这里,唯鬼老二不在例。

一则,鬼老二是八仙观青玉道长徒弟,在自己小时候饱受白眼时在八仙观得到了爱和尊严,对八仙观感情非别人可比,二则是那天人是自己带上去的,虽说接人上山本就是他的职责,但后来八仙观大祸,鬼老二总觉得是自己将祸源带上去的,所以内心愧疚无一复加,但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师父青玉道长在那天解散八仙观众弟子后,鬼老二怎么样都不肯走,说要不师父随他去他家里,反正有他鬼老二吃的绝不会让师父饿着;要不就准他留在山上,让他照顾师父。但最后鬼老二仍然下了山回了家,因为师父在后来众弟子走后,对着鬼老二说了如此一番话;

“世事皆有报应,万物不离轮回,善恶本源。八仙观六百年前建,六百年后毁,就是轮回。有立有破,有破方有立。因何而建,故因何而毁。毁的是一道观,要建的是八方净土。破者应缘,立者当也应缘。此地已是是非地,当少见是非人,你下山后就将那上山路毁了吧,你也自此后不再是我八仙观弟子,也不再是我徒弟了。”

师父前面说的深奥,鬼老二听了个半懂不懂,但师父后面说他不再是八仙观弟子却是听的明明白白,却哪里肯干。但对此事青玉道长却是主意已定,任凭他如何哭求,道长都不松口。没奈何,一步一叩下山而去,虽然对要自己毁路之事多有不愿,但师父的话却不得不听。将山下上山路石阶尽皆毁去,道观修行中对毁行灭迹之道本就有教,所以,不日后,除了鬼老二,另外人上山就少有人能找着路了。

鬼老二就在山下原来那安心卖起了香烛,但少了八仙观的香火,生意自然是一落千丈,后来又卖些花圈纸烛冥钱之类的,倒也衣食无忧。因牵挂上面师父,也常常送些粮米油盐上山。只可惜师父通常都不见他,好在从洞藏师兄口中得知师父一切安好。但师父不肯见他却让鬼老二伤透了心,再后来就开始琢磨师父说的话,这破者应缘,立者当也应缘,这自己将毁观的人带上了山,那么这建观的人也应该由自己带上去才对。自此暗中观察,只是暗中等了二十一年了,上山的人虽然偶尔也有,但走到山上面对一地废墟都是摇头下山。洞藏师兄开始还对来人费心接待,但愈到后面愈没了信心,只有师父一直未见。

时间越久,山下民众对八仙观就越是淡忘,但禁谈八仙观却几乎成了龙虎镇上的一条不成文规定。加上龙虎镇上老祖宗早有规定,不得动龙虎山上一草一木,规定从何时起不得而知,反正龙虎山下居民是不会上龙虎山山捡柴放牛养的。到了后来,除了知道鬼老二是八仙观弟子偶尔还上山外,已经没人对八仙观去有兴趣了。而鬼老二对带人上山可说是爱恨交加,得知有人想上山,心中一喜,只盼是师父口中那应缘人,但每次都失望而回。从二十几岁的小伙,一直熬到了四十几岁的汉子,就为了那所谓的应缘人。这次见欧阳春天小毛孩一个,只以为又是个天不怕地不怕荷尔蒙激素疯狂作乱的懵懂青年来证明他自我价值的。很多这样年纪的少年,去做一些别人不敢做的事情,以证明自己有多牛。而独自上八仙观就是一个绝佳行动。但这些行动很少有成功的。

刚开始那几年,厉鬼和辐射传的太厉害,加上一下死了好几个人,别说没人敢上去,就是有人有了那想法,也定然被父母长辈百般阻挠。到了近年,尽管大多数知道的人对八仙观仍然忌讳万分,但怀疑的人也慢慢开始有了。

所以前几年就有一些像欧阳春天这么大小的人,有的几人做伴,有点独自一人,意图去看八仙观。碰到这些人,鬼老二不好阻止,因为师父也没说应缘人会是怎么个上山,是独自一人,还是几个,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一概没说,既然不知道是不是那应缘人,又不好去问,就只会偷偷跟在后面了。

这些人做事都是兴之所至,马上出发,而这种兴,通常会是春季,这个季节人荷尔蒙激素会高一点。但西蜀春季多雨。而上山的路因多年没人走早已荒芜,即便不下雨,山中水气大,不到半路,身上都已湿透。粘在身上,让人走不动路是一个,那又冷又湿的感觉也会让很多人打退堂鼓。而且没路的上山之道很难走,通常走到半路,大半天就过了,再想到若是到了山顶,定然已是晚上,再想若真是有鬼,那········通常就会在内心找借口了:其实山上建筑都烧的一干二净,也没什么看头,自己到了半山腰,也没见什么鬼怪,可见这八仙观也不过如此,那上面什么厉鬼什么辐射多半是骗人的。当然,若是回到家或学校,定然要编几段惊险出来,以说明自己如何英雄了得。那些话说到那些老人们耳朵里,虽然不会全信,但多半是一番感慨,这八仙观鬼真的厉害!所以,龙虎镇周围的人,稍微上了点年纪,对八仙观那是三缄其口避之不及的。

而秋夏季节山上多蛇虫,龙虎山上植被丰盛,蛇虫极多,自然令人不敢越步。而冬季太冷,山上多冰雪,现在的孩子又有几个能受苦的?

鬼老二希望人们都经常提八仙观,因为他毕竟是八仙观一份子。不忘八仙观,他也觉得光荣。但同时他又希望大家别提八仙观。因为八仙观本来在众人心中那是解难救人驱鬼诛魔的仙家圣地,但现在居然让鬼烧了,这实在是丢人之极。这种心理很纠结。但不管怎样,鬼老二心中从未忘记师父说的应缘人。

山下苦等应缘人,虽然也偶有请自己带路的,但见得多了,失望就越来越大,鬼老二总是在那些人下山后,又将下山痕迹消掉。师父说若是应缘人上了山,他自然会知道,可二十一年了,自己也带了那么多人上山了,可师父连看都不看人家一眼,都是要洞藏师兄接待,洞藏师兄每次见到人,都是:你找人吗?来人若说是,他就会说:人不在,明日才回,你可愿在此歇息一晚?通常人都会走,因为山上没地方睡。后来真有一个人在山上等了一晚,洞藏大是高兴,以为那应缘人到了,第二天清早,兴冲冲地找到正在扫地的师父,说应缘人到了。哪知道师父说,你只用耳朵听人家说,而没用心去听,你现在用心去和那人谈谈,看他是为什么而来。洞藏又跑去将在大殿地板上躺了一晚的人叫起,结果仔细一问,居然是个八卦网站的记者,那记者不知从哪里听说了八仙观的故事,偷偷带了针孔摄像和录音笔,愈来揭一揭八仙观的秘密的。洞藏因受此事件影响,便刺聋了自己双耳,说自己为声乱心,没了双耳,以后用心去听,自然听不到假话了。虽然洞藏师兄自聋双耳,鬼老二却不能自瞎双目,洞藏师兄的修为,能以心听音是没有问题,可自己想做到以心观人以心观路那是万万做不到的。

其实到了现在,说是带人,不如说是自己顺便给师父送点粮食上去。所以在欧阳春天问到他时,二话没说就带上来了。只是洞藏问的是‘你是来找人吗?’那人指的是青玉道长,只不过欧阳春天以为那‘人’指的是自己奶奶和小和尚等。但随着事情进展,见到了青玉道长之后,一切都以不可控制的势态发展下去了。

欧阳春天随后见到了青玉道长,那青玉道长须发全白,一身道袍比洞藏更烂,瘦的只剩皮包骨,但精神却极好。

那青玉道长说了声施主稍慢后,一下到了欧阳春天面前,灰败的眼从欧阳春天身上一扫而过,让欧阳春天有种脱光了的感觉。那道长随后又说到;“好!好!终于来了!”

随后伸手抓过欧阳春天的手,中指搭在欧阳春天脉门上,老眼微闭,居然给号起脉来。

道长先是单根中指搭在那,但随后脸现诧异之色,‘咦’的一声,再将无名指搭上,随后脸色越来越凝重,再加食指,三指同时搭在欧阳春天右手脉门之上,良久未语,随后说道;“怪事!怪,怪!先是说好,再是说怪,鬼老二和洞藏道长也许从未见过师父如此凝重神色,面面相窥,也是脸现诧异,但都没说话。

道长三指搭在欧阳春天脉门上有那么一会,欧阳春天也很奇怪自己为何面对青玉道长来抓自己的手为何自己毫无反抗之心。似乎自己念头未起时,自己手已经到了道长手中了。后来欧阳春天才知道,人手之脉门,乃是极重要制敌之点。你若是在敌手上脉门上猛然发力,会对对手产生很严重伤害。脉门是心脏供血到手上的动脉血管,从肌肉骨骼中穿插至此,成了人体离表皮最近的动脉血管。因为离表皮近,也就是上面的保护少,所以对他一发力,可以使血液倒流,轻则半身麻痹,重者可使心脏爆裂,当场毙命。当然,这要建立在你拥有内劲的情况下,也就是内气功。中华武术讲究內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这一口气就是内气功。只是现代人急功近利,而练内气功又是极讲究淡然之势,慢工出细活,没有个十年二十年,你是别想摸到门道的。

据以现代化手段检测,中华武术中的气功,乃是一股中子流。人体在经过一定的练习后,可以在体内形成一股中子流,而这股中子流可以为修炼者意念控制。这股中子流中子的数量会随修炼加深而变多,中子流中子越多,力量越大,所以内功就更强,这控制中子的能力虽然大多靠长久的修炼来提高,但也有些人天生就比人更容易产生和控制体内中子,这就是天才。文有天才一目十行过目不忘,武亦有天才。修炼者控制中子流沿着人特定路线走一遭就表示运行一个周天。而通常这种运行路线对于每个人都是差不多的。譬如小周天,本义指地球自转一周,即昼夜循环一周;后经引申,被内丹术功法借喻内气在体内沿任、督二脉循环一周,即内气从下丹田出发,经会阴,过****,沿脊椎督脉通尾闾、夹脊和玉枕三关,到头顶泥丸,再由两耳颊分道而下,会至舌尖(或至迎香,走鹊桥)。与任脉接,沿胸腹正中下还丹田。

这是中子流在体内运行的路线,而如果修炼者想用内功制敌,譬如说攻击脉门,修炼者就将中子流从对方脉门出冲击进去,也就是攻击对方动脉中的血液,这叫发功于外,这随攻击力度的大小产生几个不同的结果。

第一,也是最轻的,譬如你左手手腕处受到攻击,左手腕动脉血液瞬间会停止流动,也会在一瞬间堵到你手肘,再到你肩膀,造成你左侧上半身血液流动不畅,你就会觉得左上半身无力,麻木。而如果对方力度再大点,血液就会堵到你心脏,从而让你全身血液瞬间停止流动,虽然只会那么一下,但绝对会让你感觉全身无力,而若是修炼者中子流足够,就可以让你瞬间血液倒流,从而令心脏爆裂。

中华医学中的经脉之说,一是全身流于骨骼外的主要神经,另一就是全身的动脉血管。在关于某个身体器官或部位的供血血管的关键部位或者神经节点,就是穴位,通过对该处的刺激(譬如按摩针灸艾灸)以达到增强该器官或部位的功能。而武术的点穴,就是反其道而行之,使某器官或部位功能削弱或丧失,从而使对方失去行动能力或直接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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