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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剑断为夙愿 前尘被湮灭

王俊凯心中大概是有一个结,面对曲忆他没有什么好脸色,曲忆却是乐此不疲地在他身边‘忙碌’,可是的啊她始终没有明白为什么王俊凯会突然的若即若离,根本无法猜透。由此,她怎么可能会没有不安的心情,不是说好的并不讨厌她的么。

这天下午曲忆特地关了她的占卜小铺,为了生活费在离学校不远处勉勉强强地租了一个小铺子做生意,生意也还算过得去。关于王俊凯的问题她是越想越烦,一个上午都坐不住了,与其是在这里心情杂乱,倒不如直接去问问他看。

周末一般社里的管事的都会在广播站做事情,可是曲忆匆匆忙忙跑过去却不见王俊凯人影,后来从季秋离那里得知他原来是在图书馆整理资料。

“他已经把自己关在图书室一个上午了,饭也还没吃,刚刚我随便做了点东西,既然你要去找小凯。那就由你把这个拿去给他吃吧,谢了。”

接过季秋离手中的盒饭,发现沉甸甸的,那是满满当当的一盒。曲忆是看的出来的,学姐在王俊凯的事情上很是用心。‘身边明眼的人都看得出我喜欢他,可是就他不晓得’,季秋离曾在上回旅游的时候跟她讲过。

若是王俊凯发现了季秋离对他的感情会是怎么样,曲忆垂着眸子暗暗思索。但...下一秒便是被季秋离弹了一记的脑门。“想什么呢,还不快去,麻利点儿。”说来也奇怪,曲忆自是季秋离的情敌,可这季秋离面对情敌去接近王俊凯那是一点儿也不担心,反倒是主动让曲忆去送,尤是让曲忆觉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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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曲忆来说图书馆有些陌生,一个学期都不会来几趟,她觉得在寝室看书不如在图书馆看来的好。走了几层楼,盲目地找着王俊凯,完全是不熟悉这里的环境,曲忆只能像只无头苍蝇似的瞎找,还抱怨起图书馆为什么建那么高来。最后在资料室的角落看到了他。

王俊凯正低头认真地翻阅书籍,紧锁着眉头,额前的碎发被阳光照地泛起金黄,曲忆却觉得这样的王俊凯说不上来的好看,难免会入迷,还是手中的盒饭停止了她的思绪,慢慢走近他身边。

“学长...”来到王俊凯身边不敢大声地叫了声,也不敢在他身边坐下,捏紧了塑料袋子。王俊凯抬起眸子来看向她,只是没有放下手中的笔,顿了顿又继续低头记笔记,“怎么哪都是你?”

“是...是那个秋离学姐让我来给你送午饭的,她说你忙了一个上午啥都没吃。”

不由地,曲忆撒了谎,明明就是自己想找王俊凯问清楚,却一直说成学姐与她。

“今天不和男朋友约会吗?”

“啊?什么?”

“没什么,饭呢?”自己是问出了什么不得了的问题,没想到曲忆居然还在那傻愣着,一口气被王俊凯憋了回去,笔记本差不多要被他的笔划出一道口子,连忙着引开了话题。

...

“秋离学姐真是心灵手巧,做了这么多好吃的。”

此言一毕,曲忆的肚子开始作怪,‘咕噜’一声响尤为清晰,为了来图书馆找王俊凯原来她也还未吃过一口的东西,看到美食饿的慌。王俊凯拿着筷子瘪嘴偷笑,她没有见着。

“你也坐下吃吧。自己都还没吃,还跑来送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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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不会晓得下一分钟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所有人也不会懂得,话不问明白误会就犹如被雨水浸过的泥土,黏在车轮上,越滚越厚。那样之后再也不敢说不敢问了,永远地为自己的懦弱行为而付出代价。这辆沾满泥浆的车正向着曲忆迎面驶来,如是脱了缰绳的马,就此失控了,她慌乱到来不及躲开,恐怕无法抖落衣衫上的尘土……

这天是一个星期里为数不多的阴天,从早上开始就烦闷得厉害,烦闷了一整天却始终没有下雨。

“曲忆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平时周六不是要到七八点的吗?”

下午四点多曲忆收工回寝室,整个人看起来如一缕游魂般,许简安见着她的失魂落魄委实被吓到,起先问她什么都不肯讲,应当是像个哑巴不说一句话。景袖都差点以为曲忆是中什么邪了,直到后来她们要做各自的事情,曲忆突然的开口。

她面临的原来是一纸婚约,浇灭了她所有的希望,所有对王俊凯抱有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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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中午季秋离母亲前来学校看望自己的女儿,母女两人吃了顿饭闲聊会,季母也就准备回家了,出了校门不久见着曲忆的占卜铺子。她很相信这些玩意儿,顺道儿进去了。

天气越来越热,近日来声音差了些,进去后只见着曲忆一个人,趴在桌上打盹儿。

“姑娘...姑娘?”

季母见她压根没注意到自己进店里来,推了推曲忆的胳膊肘唤了几声。曲忆抬起头睡眼惺忪说抱歉的样子,没让季母忍住笑。“这个季节中午犯困也是正常的。”

虽是这样说,还是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曲忆憨笑说道:“恩,那阿姨您是要算什么呢?”

“是这样的,我想算一下我家两个孩子的订婚最佳日期,俩孩子定的娃娃亲,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好着呢,结婚这种事情也都是水到渠成的。本打算让他们大学毕业后订婚,但是还是想算算良辰吉日...”一说起那俩孩子,季母都提起了性子,说时可叫是神采飞扬。

“那阿姨您在这里填一下您孩子的名字吧,然后生辰八字。”

“好。”

可当曲忆接下季母填好的表的时,纸张掉落在地。一张纸能有多重,怎会拿不下,曲忆在意的只是表上的两个名字而已,出现在纸上的两个名字已经不能再熟悉了,王俊凯和季秋离。

“学...学长和秋离学姐...”

“你认识我们家阿离和小凯呀?一个学校的吗?”听此的季母稍些兴奋,就像是见到了熟人抓住曲忆的手腕,她对曲忆的态度更加的好了,而相对比下曲忆的脸色变得愈发得难看,那种感觉比给她当头一棒还要难受。

怎么会?

在季母的热气追问下曲忆好像不得不回答,也还要陪了假笑,“岂止是认识,我们...我们是一个社团的...”

“哎呀,那敢情好啊,熟人做事就更加放心了。这俩孩子啊别提有多般配,我们两家人啊早商量好了...”

季母这样的热情弄的曲忆很是尴尬,她现在不想多说些什么了,这样的事实怕是一不留神眼眶里就会,就会盈满液体。黑色的双眸目光一直停留在表格上,会觉得讽刺,曲忆突然晓得为什么她努力这么久都是无用的,原来,原来都是这么一个道理。

她的执念终究是敌不过一纸婚约,敌不过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

“姑娘,姑娘。”

既然是这样为什么王俊凯他从不说。

“姑娘,可以开始了吗?”

如果可以自私那么一点点,她想拒绝这桩生意。

...

...

...

“明年开春前半个月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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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当真是给别人做了嫁衣?”

这是她做过的最为难的一桩生意。当晓得王俊凯和季秋离的事情以后,就宛若所有的牵念转瞬间成了离别,可还是照样地难分难解。

曲忆不愿抬头回答问题,怕是红肿的眼被人发现。

“可是景袖,不是每个人都是相原琴子。”

迷迷糊糊之中,口里只说了这样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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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期末的这几日,曲忆几乎是在浑浑噩噩中度过,六月末的日子总是那样令人烦躁。但好像只有在认真做考题的时候不会再想起王俊凯,其他时刻都在试着躲开。

某日的清晨作为广播社这学期最后一次的例会时不经意间总会瞥见令她难受的画面,那太过美好刺眼的画面,狠狠地剐着曲忆的心,可又那么令人艳羡。这一切都是真的,从不敢相信到亲眼目睹,曲忆自觉像个小丑。她在会议开始的时候就在祈祷快点结束,从而她什么也没有听进去。现在曲忆也终于知道季秋离肯让情敌主动接近她喜欢的人的原因了。

缘起缘灭,从哪里开始就在哪里结束。

曲忆脑海中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来解决这一切。

那样很好,对自己来说是解脱,与他而言是放过。

……

终于是等到了难熬会议的结束,不知道哪个混小子说要去聚会,后来容不得曲忆说不愿意早被季秋离等人拖着去。

菜桌上那一瓶瓶酒瓶子多得吓人,大伙嘻嘻哈哈很热闹开心得不得了。唯独曲忆窝在角落里很不自在,筷子也没怎么动过,她素来都不喜这样的环境,人太多太吵会让她觉得有些压抑。

曲忆‘偷偷摸摸’地想就此一走了之。

“这几天为什么见了我就掉头走?”

,曲忆左脚刚想踏出门却被王俊凯擒住了手腕,拽过于紧地生疼。抬眼见得,眼前的,是她已经爱不了,最后还恨不了的人。

王俊凯等了半天的回答未果,他的样子似乎很生气,眼睛瞪着看着她,他的脸从来没有离得那么近过。可是曲忆现在再也不会明白他为何生气了,也不想去猜想,早不是以前。这里的王俊凯从来都不是属于她的王俊凯了。

“学长,秋离学姐正看着”

“你到底怎么了?不像以前的你。”

他完全是没在意曲忆说的话以前不远处季秋离投射过来的目光。在王俊凯印象里以前的曲忆一直是对着他死缠烂打,一开始很不适应,可是到后来却是在享受,享受被她喜欢着。但这些天真的很是令他恼火及郁闷,曾如狗皮膏药的曲忆现在竟在想法设法地躲避自己,或许王俊凯连自己已经陷入其中都不知道罢。

曲忆咬着嘴唇别过脸,努力着不去瞅他因酒精刺激微泛红的脸。可下一瞬被王俊凯带到了外头。唯一不变的是一直紧拽着曲忆的手,有那么一分钟,两人谁也没说话。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王俊凯你醉了。”

看着王俊凯这个人是很清瘦的,他的力气却是出乎意料得大,曲忆被他小力一扯,整个人都栽到了他的怀里。王俊凯身上都是酒气,印象之中季秋离有对她说过王俊凯是喝不来酒的,本来也很讨厌酒,今次却喝地半醉。

“为什么不回答我?”他用质问的口吻。

曲忆完全明白不了王俊凯为何要这样做,把她圈抱得死死的,被禁锢在他的怀中,左耳畔全是他呼出的热气,在她看来很是暧昧的样子,竟然不争气地羞红了脸。可是还是被现实狠狠地打了脸,若是放在以前曲忆就会笑弯了眉眼了吧,可她觉得现在不是从前了,再也不会误会什么了,不是她的就不该去贪爱,只有叹笑红尘的份。她自卑。

王俊凯的行为其实十分令曲忆不快,与其说是有些生气,既然身边早就有季秋离了。现在做这样的事是想要她怎么样?

“你前面说,你问我为什么躲着你,难道我还要看着你和秋离学姐恩爱的样子吗?以前是我没搞清楚就胡来...”

她是费了多大的力气,才狠下心来将他推开。一个踉跄险些跌跤,要不是旁边栏杆扶着,紧抓着木杆子,指甲像是要嵌在里面了一样,故意就垂着脑袋,额前的刘海正好因为风的吹起变得杂乱,正巧不让王俊凯见到她的表情。

曲忆狠狠拭掉眼角的液体而后狼狈地逃开了,不想让它着一点痕迹在这里。

一切都终将结束了,宛若逝樱匆匆飘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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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学期的倒数第二天,曲忆觉得奇怪,自己的两个室友居然一个下午都不在寝室,也没同她说要去哪。她们归来时却是慌慌张张的,曲忆问情况,两个谁都不敢说不愿说。两幅又似负荆请罪的面孔。

“...到底怎么了你们两个?”

“曲忆我...我们...”

景袖一直吞吞吐吐,但至少是讲的让曲忆听明白了事情,曲忆她很生气。

“不是跟你们讲过吗,这种东西不能乱听的!”

原来俩个傻姑娘不知道到哪个网站上买了一盘催眠的碟片,说是能唤醒记忆,记得店家吹的光盘天花乱坠的,俩个傻姑娘还真信了。买来之后,托王俊凯的室友给王俊凯送过去。

“这是啥?”

“你拿着,看你最近睡眠不好,听听这轻音乐有助于睡眠。”

王俊凯就这样被忽悠了过去,戴上耳机没几分钟他出现异常,额上滚烫滚烫,样子如同发烧的症状。站在寝室门外偷偷看着的两人急了知道自己闯了祸打紧跑回去找曲忆,但终究还是为了曲忆能快乐,希望能帮帮她,更没料到会弄巧成拙。

曲忆心底并没有怪罪毕竟人家是为了她,只是特别担心王俊凯的状况,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最后还是跑了过去找他。

......

曲忆是没有想到季秋离也会在王俊凯的房间,这里只有睡着的他和她,现在多了一个自己,像是多余的,静静看着她有多么无微不至地在照顾王俊凯。

...

“我妈跟我讲她去你那算卦了,你算的学姐我信的过。恩,小凯你不用担心,现在好多了,也希望管好你的室友。”

仿佛季秋离在西塘时说的那些都是空话,说白了,在爱情里终归还是自私的。现在这个时候同曲忆说这样的话无非是想让她知难而退。

而此时正合了她的意,曲忆一步步地退出了房间,还没来得及仔细看王俊凯一眼。

那种痛深入骨髓,灵魂像是从身体里抽离,那样一个整个被掏空的人,像极了虫之死骸在路上游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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