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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想不开

训练只好暂时停了下来。姑娘们把摔倒的同伴扶了起来,幸好没有人受伤。有几个姑娘的脚和胳膊被摔紫了,但她们都忍着没有哭,她们都怕给张栖桐增加压力。白晶晶去扶张栖桐时,被张栖桐一把摔开了。白晶晶看张栖桐真生自己的气了,就默默地退了出去。叶梦秋把张栖桐扶了起来,问她摔伤了没有。张栖桐摇摇头,她感到屁股疼得厉害。

“张栖桐,说说怎么回事?”高豆豆问。张栖桐说:“我不小心踩着水了。”高豆豆走过去看看地板,果然有一滩水的痕迹。高豆豆大声地问:“这是谁的位置?我不是再三叮嘱过吗?溅在地板上的水要及时擦干净。出了问题,我决不轻饶。”有个姑娘说这是白晶晶的位置。高豆豆就把白晶晶叫了过来,白晶晶说她没在这里喝过水,矿泉水瓶她放在了休息的凳子上。

“这是你的位置,你就要负责。”高豆豆说。白晶晶委屈极了,但她没有申辩,去拿了抹布,仔仔细细地把地板擦干净。

我走过去对高豆豆说:“这不是白晶晶弄的水,而是她流在地板上的汗水。”我把刚才拍到的镜头给高豆豆看。高豆豆什么也没说,但气消了很多。白晶晶抬起头了,感激地看了我一眼。我一愣,没想到只一个多星期,白晶晶变化了那么多,她粗野刚性的表皮渐渐地消退了,皮肤也比以前白了许多,一个大美人的雏形出来了。我的目光就在白晶晶脸上多停留了几秒钟,白晶晶嫣然一笑,又埋头擦着地板。

“张栖桐,你得好好反省反省,如果你能小心点,也不会弄出这样的事来。你要知道,这次机会对每个姑娘都是很宝贵的,要是有人受伤退出,该是多么遗憾的事。”高豆豆对着张栖桐又是一顿批评。张栖桐难受极了,她想说是因为白晶晶动作失误,才影响到了她。又怕别人怀疑她在嫁祸白晶晶,就把刚要吐出口的话咽了回去。高豆豆见张栖桐迟疑的样子,以为她不诚恳接受批评,说:“你写个事故报告给我,把前因后果讲清楚,我不希望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张栖桐点点头,心里闷得慌。

处理完事情,高豆豆才记起了自己的女儿,记起了她的哭声。当他向女儿望去时,看到叶眉绢整陪着女儿玩积木呢。叶眉绢教朵儿搭了个城堡。叶眉绢说:“朵儿住在这个城堡里,朵儿是个美丽的公主。”朵儿说:“我要让爸爸妈妈也住在里面,还有姐姐,我也请你住,你要陪我一起玩。”叶眉绢说:“好啊。我给朵儿看花园,里面种好朵好朵的花。”朵儿说:“你给我养一些蝴蝶好吗?我最喜欢蝴蝶了。”高豆豆看着她们,脸上露出了微笑。

中断了10分钟后蹈训练重新开始了。叶眉绢在朵儿的脸上亲了一下,准备回到队列中来,朵儿却拉着她不放。朵儿说:“姐姐,你有空来我家玩好吗?我妈妈都好几天不在家了。”叶眉绢点了点头,她知道自己没时间,但不忍心拒绝一个孩子的邀请。“说定了,这是我们的秘密。”朵儿像叶眉绢做了个可爱的怪脸,叶眉绢觉得朵儿真可爱。

叶眉绢走到队列中后,朵儿再也不玩她的玩具了,而是躲在一边学着姑娘们的动作。她学得很认真,只是她站得还不是很稳,动作幅度大一点,她就会打个趔趄。叶眉绢偶尔回头去看看朵儿,开心地笑了。朵儿也看到了叶眉绢的笑,做得更带劲了。

张栖桐因为屁股痛得厉害,跳舞时不太放得开。高豆豆看见了,又对她批评了几句。张栖桐的情绪非常低落,只盼着训练快点结束,好大哭一场。

欧春暖也喜欢上了朵儿,她拿了我的摄像机专门跑过去拍摄。朵儿对这个陌生的家伙很有兴趣,在镜头边看来看去,弄得欧春暖都不能拍摄了。欧春暖招呼我过去,让我拍摄。我拿了摄像机,对着她们。欧春暖说:“我要是有这么可爱的女儿,我会幸福死的。”我说:“要个孩子还不容易吗?”欧春暖白了我一眼,低着头暗笑。

我问朵儿:“朵儿,你妈妈呢?”朵儿说妈妈到外面去了。欧春暖对我说:“有问题了。高豆豆这几天心情很不好,我猜朵儿的妈妈已经走了。”我不由可怜起这个孩子来。

训练结束后,叶眉绢又来看朵儿,朵儿粘着她不走。高豆豆费了很多心思才把她带走,朵儿说:“我明天还要来,这里的姐姐都漂亮。”高豆豆亲亲她,把她抱起来走了。叶眉绢把朵儿送远了,才往餐厅去。在路上碰到了张栖桐,张栖桐一个人落在了最后。叶眉绢向她打招呼,张栖桐也没理她。叶眉绢觉得张栖桐挺怪的。

在宋纲新买的房子的阳台上,宋纲和冷月眉坐在一张席子上纳凉。宋纲说:“你的眼光挺不错的,这个装潢风格我喜欢。”冷月眉看看宋纲说:“我只是乱点了一个,你怎么就当真了?等装修好了可别后悔。”“我怎么会后悔呢?”宋纲意味深长地望着冷月眉。冷月眉避开了他的目光,说:“今晚上的月亮多漂亮啊!”“月亮再美也比不上你美。”宋纲说:“月眉,嫁给我吧,就让今夜的月亮作证,我爱你一生一世。”宋纲移过身子抱住了冷月眉,冷月眉一阵幸福的战栗。宋纲从阳台的花盆里剪下一朵最红最大的玫瑰,跪着送给了冷月眉,他说:“月眉,这枝玫瑰我养了好多年了,现在它终于开出了最美丽的花,我要送给最心爱的人。”冷月眉俯下头,在宋纲的脸上亲了一下,把花接了过去。这是一个幸福的时刻,头上明月青天,人间情人相偎。冷月眉把玫瑰花放在两人的中间,两个人隔着花儿深情凝视着。

“你消瘦了许多。”宋纲抚摸着冷月眉的脸心疼地说。“没有呢,我只是出汗比较多。刚开始训练的时候,姑娘们还找不到感觉,每个动作我都得亲自做好几遍,有点累。等姑娘们找到感觉了,我就会轻松一些。”冷月眉说,“那个白晶晶进步挺快的。我真没想到以她的条件也能跟上训练。”宋纲听到白晶晶进步了很高兴,他说:“白晶晶是个要强的孩子,也是个苦孩子,每个学期她都要申请勤工俭学的,如果她能入选颁奖礼仪小姐,也许她的生活就此会发生变化。你多照顾她一点。”“我不会开后门的哦。”冷月眉笑着说。

两个人在阳台上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夜就深了。轻轻拂动的风也添了一点点凉意,冷月眉不觉掖了一下自己的裙角。这个小小的动作没有逃过宋纲的眼睛,他把冷月眉抱在怀里说:“你冷了吧?”冷月眉点点头,幸福地躲在宋纲的怀里。宋纲的怀抱温暖又宽厚,散发着成熟的男人气息,冷月眉不禁有些羞涩,她闭了眼睛静静地听着宋纲温和的呼吸。“你想困了吗?”宋纲问她。冷月眉摇摇头,她只想闭着眼睛享受着这小小又温情的浪漫。

月光越来月亮,阳台上的瓷砖反射着乳白的光芒,宋纲和冷月眉相拥在一片银白之中,一时忘了身在何处。“宋纲,这是我最幸福的一夜。”冷月眉说。宋纲亲亲冷月眉,说:“我会把更多的幸福给你的。”“你真好。”冷月眉紧紧搂住了宋纲,一只手伸进宋纲的衬衣里抚摸着。两个人都情迷意乱。

可是周杰伦的《双节棍》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这么晚了,谁还打电话呀?恩。”冷月眉还抱着宋纲不放。宋纲一接电话,大惊失色,他说:“不好了,我们快回学校去。”冷月眉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就被宋纲拉起来跑下楼去。宋纲一边跑一边说:“出事了。出事了。”冷月眉见宋纲说得急,知道情况危急,不敢多问,跟着宋纲跑。

跑到楼下,街上车辆稀少,打不着车子。宋纲拉起冷月眉就往学校跑,这里离学校也不远,平时走路也就十多分钟。没想到跑了几分钟,宋纲却跟不上冷月眉了。冷月眉说:“你羞不羞,跟不上我。”宋纲喘着气说不出话来。冷月眉说:“要不,你休息一下。”宋纲摆摆手说:“有人要跳楼了,不能等。”冷月眉一听也急了,她拉起宋纲一路狂奔。

等宋纲和冷月眉跑到女生宿舍下,整个宿舍下都围满了人,校长和副校长都在。大家都仰着头望着楼顶,楼顶的护栏边坐着个人,两只脚挂在外面,情况危急。副校长告诉宋纲坐在护栏边的是605室的张栖桐,她虽然没说要自杀什么的,但同学劝她她不下来。“听说她今天训练的时候受了批评,心里很难受。你去劝劝她,让她冷静点。”副校长叫宋纲去做工作,他对宋纲的在这方面的能力很信任。宋纲点点头,望了望高高的大楼,深深地吸了口气,冲了上去。冷月眉想跟上去,却被副校长拉住了,他说:“你别去打扰他。”

冷月眉只好跑到相邻的一幢楼上,她跑到楼顶时,宋纲还没有上来。张栖桐双手抱着护栏,两条修长的腿挂在外面,一动不动。冷月眉正面对着张栖桐,她不敢出声,怕张栖桐发现自己。宋纲上来了,他没有接近张栖桐,而是远远地站着,作为一名心理辅导师,他清楚这个时候不能给谈话对象一点压力。否则,张栖桐很有可能拒绝谈话。

宋纲等了几分钟,让自己的呼吸平稳下来,才开始和张栖桐谈话。他说:“张栖桐,你怎么还不回去睡觉呀?”张栖桐依然一动不动,没有理睬宋纲。冷月眉见张栖桐没反应以为她睡着了,冷月眉示意宋纲再靠近一些。宋纲轻轻地向张栖桐走近了几步,张栖桐听见了,她叫了起来:“你别过来,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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