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梦满肚子的抱怨就这样硬生生咽了回去,但怨妇的目光却不望狠瞪霍懋腾一眼,却意外地发现,工作中的他与她印象中的他截然不同。此时全神工作的男人,虽年轻帅气依旧,却似散发着耀眼的光芒,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沉沦在那迷人的魅力之中。
“还愣着干吗?呆会儿董事长就要离开了,你难道想等到晚上再跟我回家去找他签字吗?”霍懋腾严峻的面色中,暗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孟梦又“啊”了一声,赶忙跑出CEO室。
在董事长办公室门边办公桌里,女强人模样的美女秘书Erica正自端坐,见到迎面走来的陌生女子虽疑惑,却不露声色地微笑如花。
“呃,你好,恶魔……CEO让我拿文件来找董事长签字。”
Erica双眼一亮,神色虽掩饰良好却透出些许惊讶复杂。已经听说CEO突然带回个贴身秘书,百般想象里也不曾想到,竟然只是这样平凡姿色的平凡女孩。看那脂粉未施的模样,该不会还未成年吧?
“请稍等。”Erica按下话机的一个按钮,极尽柔美恭敬的声音问:“董事长,CEO送来份文件请您签署。”
“让她进来。”话机里传出的是个成熟霸气的声音,有着专属于独裁者的骄傲与尊荣。
“好的,你可以进去了。”Erica的笑容礼貌,无懈可击的完美。
孟梦突然觉得有些受宠若惊,连声道谢后,紧张地走进董事长办公室。
其实顶层的这两间办公室大体相同,都以简洁大方为主,奢华却非恶俗,处处彰显其拥有者的高贵品味。
可当孟梦走进董事长办公室时,却莫明的感到逼人的气势压迫而来,使得她本就紧张的情绪愈加惶恐。以至迈近那张厚重办公桌的每一步,都变得异常沉重艰难。
“董,董事长,请您签……”孟梦已咽了几次口水,却还是难以流畅地说出一句简单的话。
霍光祖听到颤抖的陌生声音不禁抬头,一张因紧张而微红的清秀小脸映入眼帘。本只是个再平凡不过的丫头,他心中却不禁掀起异样情丝。曾几何时,有个风华绝世的女子,也曾这般紧张、惶恐、单纯地望着他。
“你就是懋腾新找来的秘书?总什么名字?”霍光祖神情是习惯性的严肃,那是多年来养成的,如君王般的气度,令人不禁自微、敬仰、惧怕的气度。
孟梦眨眨眼睛,又咽了咽口水才算找回声音,讷讷答:“是,我叫孟梦,第一个是孟子的孟,第二个是梦想的梦。”
霍光祖轻轻点头,慨然问:“那你的梦想是什么?”
“啊?”孟梦近乎习惯性地呆愣半分钟,“我,我的梦想啊?嘿嘿,就是能跟相爱的人厮守到白头,相携共渡一生吧。”
霍光祖在心中反复咀嚼着小丫头的话,若有所思。
“呃,那个,董事长先生,这是CEO让我拿给您签的文件,您看……”
孟梦都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胆子,竟然敢去催促沉思中的霍光祖。也许是她实在不想在这个如皇帝般的男人身边多呆吧,她今天可是生平头一次体验到伴君如伴虎的滋味。虽然已经不是古时贫民任君主宰割的年代,但总觉得这个艾宝集团董事长,就是有着那样手握生杀大权的气魄。很吓人的咧!
霍光祖不动声色地接过文件,翻阅后签字,把文件交回到孟梦手里时,却未轻易松开。犀利目光盯着她受惊小动物般清澈的双眼,心中一动,略显失魂落魄地问:“你的感觉,真的跟她很像……你,认识一个叫华浓的女人吗?”
“华浓?”孟梦第N次怔住。
华浓不是阿拓的母亲吗?他怎么会认识的?又怎么会突然跟她问起?他刚刚说她像谁?华浓?怎么可能!阿拓妈妈可是超级大美女,她再自恋也不敢跟人家比呀。可是,到底这堂堂艾宝集团总裁怎么认识华浓的?
“我……”
孟梦还迟疑着不敢作答,霍光祖却已自觉失态地摆了摆手。
“算了,没事了,你出去吧。”
“哦。”孟梦闷闷应了声,心里不禁嘀咕——虽然霍家这对父子没有血缘关系,但脾气倒是一样的古怪!
孟梦边埋头苦思霍光祖异常的言行,边抱着文件往CEO办公室走,一不小心在门口跟人撞了个满怀。
“你没长眼睛啊?”才因工作问题被CEO骂个狗血淋头的销售部孙经理,开口就是恶狠狠地喝骂,见撞到自己的是个陌生小丫头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口沫横飞地骂得更凶。
孟梦捡起散落一地的纸张,扁扁嘴,抬起写满委屈的小脸,仰望眼前盛气凌人的中年男人,“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可是,您也不用生这么大气吧,好像我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似的。”
“你说什么?做错事还敢顶嘴?你……”
一肚子怒火正无处宣泄的孙经理,抬手便要先赏这黄毛丫头一巴掌。孟梦还不及尖叫抵挡,孙经理在半空高举的手已被人钳住。
“工作做得一塌糊涂,还敢在我办公室门口打我的人?”阴森冷酷的霍懋腾突然出现在门口,寒气逼人的话语,霎时把孙经理的气焰消杀殆尽。
“啊?我,我不知道她是您的人哪。这,误会,误会!”孙经理眨眼间就变了副嘴脸,一扫飞扬跋扈的神情,又是陪着笑脸又是点头哈腰地问候着孟梦。
见斯人态度转变如此之快,孟梦不禁激起一身鸡皮疙瘩,连声说着“没事”。霍懋腾厌恶地拢起眉,摆手哄苍蝇似的赶走了孙经理。
孟梦赏给霍懋腾一个超级大白眼,气鼓鼓地挤过他身边走进办公室,喃喃抱怨:“真是有什么样的恶劣上司,就有什么样的恶劣下属!”
“孟小姐,你好像忘记了,阁下现在也算是鄙人的下属吧。”
霍懋腾轻松简单的一句话,立时把孟梦堵得面红耳赤,就算已经气到七窍生烟,却也无从反驳。看着她气红的脸,他原本忧闷的心情畅快舒爽许多,又有了埋首工作的心情。当时针指向晚间七点三十分,孟梦憋了一下午的闷气早已被抓狂的饥饿取代,于是她忍无可忍的违背了自己才许下不久的“誓言”,决定主动去跟那可气可恨的恶魔男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