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江智恩驱车来到鹏宇酒店,方雪兰与其纷纷下车,根据刘诗蓉提供的李淑怡当日行程,李淑怡将在此处会见来访的泰山集团代表沈之泰。
因为按照行程表上的安排,二人会面还有段时间,于是二人分工明确,江智恩直接去找李淑怡,而方雪兰则暗中记录着李淑怡身边诸位随行人员。
就在江智恩气宇轩昂地经过长长的廊道,朝着李淑怡所在的会客室走来之际,分站两侧的四位保安及接待人员,纷纷上前禁止其接近。
江智恩忽然双手齐出,接过其中一名保安的左臂,左手向前一带,右手随即抓住那保安的后领,右脚向后一勾,那保安重心不稳,向前翻倒。身后诸位保安见状,纷纷上前与其对战。
江智恩接挡住其中一人打来的右拳,随即右手横出,一记手刀正中那人脖颈,继而回身踹向身后另一名保安,那保安吃痛,向后跌倒。
江智恩不等面前的保安回过神儿来,出右手搭在其右脖颈处,随即转身牵带其撞向长廊的墙壁上,犹如和尚撞钟一般,那保安当即晕厥。
紧接着,后面一名保安连出数拳,直击江智恩的面门,江智恩连连后撤,闪过几拳,忽然侧身一避,出右手抓住其打来的右拳,闪身进步,出左臂,经那保安腋下,反扣其右上臂,随即右手折肘压腕,一记“霸王请客”使那保安动弹不得。
就这样押着那保安,一并进到了李淑怡的会客室。
偌大的会客室里,只有李淑怡一人静坐在厅堂内的沙发上,抬眼一见江智恩携一保安闯了进来,不由地吃了一惊,厉色道:“你是谁?要干什么?”
江智恩奕奕逼人地答道:“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江智恩,是个出租车司机,这次来的唐突,多有冒犯,还望多加海涵。我来的目的不为别的,只是想提醒你,单凭鹏宇集团一人之力,想撼动海山市的商业巨头,恐怕,只一个泰山集团是不够的。”
“你胡说什么!出去!”李淑怡断喝道。
其他保安这时也陆续进到会客室内,江智恩闪身背向李淑怡,接着说道:“泰山集团持有7。5%的股份,鹏宇集团持有10%的股份,这点儿股份,你觉得能起什么作用?不如让我分一杯羹……”江智恩一边说着,一边时刻提防着要对自己不利的众保安。
李淑怡心头一惊,眉头微动,心想:这小子说的分明是我鹏宇集团和泰山集团持有致远集团股份的比例数据,他到底是什么来历?
继而打断道:“你住嘴!你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先把人给放了,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坐下来谈!”
江智恩一听,心想:有门儿。
于是对众保安说道:“我不会对你们代表不利的,我是来满足她‘欲望’的,所以在我放了你们同事的时候,也希望你们不要轻举妄动,不然我可不客气。”边说着边渐渐地松开了擒住的保安。
江智恩此言一出,众保安面面相觑,心里纷纷揣测道:这是什么意思?“满足欲望”指的是什么呢?
只臊得一旁的李淑怡气不打一处来,对众保安怒喝道:“你们先出去!什么人都不许进来!”
众保安似乎“心领神会”地纷纷退到门外去,有的甚至心想:这女人真是不服老啊!偏偏挑了个这么阳刚的小男人!
待众保安退到门外之时,李淑怡眉眼之间余怒未消地瞪着江智恩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来找我?”
江智恩这时来到李淑怡近前,举止从容地躬身一礼,低头说道:“之前恕我无礼,多有冒犯,但也情非得已,还望李代表多加海涵。”
李淑怡见江智恩忽然变得知晓礼节,满腹狐疑之际,语气上也稍稍缓和了一些,说道:“你还是直说吧,刚才为什么演那么一出儿?你一个出租车司机到底找我有什么事?。”
江智恩这时缓缓地说道:“那我就开门见山了,鹏宇集团持有的致远集团股份,是所有股东之中,除致远集团之外最多的一个,泰山集团其次,并且从最近三个月以来的交易记录来看,鹏宇集团对致远集团的觊觎,似乎已经昭然若揭。”
李淑怡从容娴雅地坐到沙发上微笑道:“这有什么奇怪的?致远集团的会长是我丈夫,妻子的集团持有一定丈夫公司的股份,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你单凭一份交易记录就妄加推断,还这么兴师动众,看来你不是一般的轻狂啊!”
江智恩这时也坐下身来,付之一笑地说道:“十五年来,鹏宇与致远两大集团在商界的竞争是有目共睹的,从1997年的家电生产,到2000年的房地产项目,2003年的水泥厂并购,再到2010年的汽车销售,大大小小的商战已经不下数十个。
但是结果往往却是,鹏宇集团的佳视电器被收购,海山西效的临湖地皮被抢走,水泥厂改成了机械厂,汽车销售也只是仿造别人的品牌,却没有自己的技术专利……”
“够了。”李淑怡满脸不悦地打断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江智恩这时说道:“我还有个身份,就是‘金诚投资管理咨询有限公司’代表理事,你上网可以搜一下,看我是不是在骗你?这是我的名片。”说着,便从身上掏出一张出租车名片。
忽然觉得好像不妥,随即说道:“不好意思,名片带错了,您先拿这个用吧!如果有想法的话,随时都可以给我打电话。”
李淑怡对眼前的江智恩多少有些无语,看似精明强干却又如此迷糊,心下不由地犯着嘀咕:这人到底靠不靠谱?
江智恩似乎看出李淑怡心中的疑虑,解释道:“之前不是说了嘛!因为事出有因,来的匆忙,不曾准备。”
继而又想起一事,说道:“对了,虽然我不知道你将如何说服泰山集团的沈之泰,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沈之泰可是个谨言慎行的人,不容易被利益所驱使,所以,对他不要抱有太大期待。”
说完,江智恩边起身离了座位,又躬身一礼,与李淑怡辞别。
到来到门口之时,忍不住有句话想说出口,继而转过身来,犹豫地看着李淑怡,李淑怡见江智恩似乎对自己有话想说,便问道:“你还有什么话想说吗?”
江智恩思忖片刻说道:“这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但是我还是觉得说出来比较好。
首先声明啊,我可不是神棍。只是我身边有位奇人异士对你夫妇二人的婚后生活曾做过这样的批语,说是双生花之命,彼此共生,又彼此相斗,其中一个早晚得弄死另一个。这可不是我说的。”言罢,便转身出门去了。
李淑怡一时之间被江智恩耍笑地有些愤懑,郁闷地坐在沙发上,愁眉锁眼地望着江智恩离去的背影。
之后李淑怡与泰山集团会长沈之泰的会面,也正如江智恩所预料的那样,并不尽如李淑怡之意,只略谈一二,继而又详谈其他项目合作事宜,会面便草草结束。
要说江智恩怎么对致远、鹏宇及泰山集团这么了解,那是因为江智恩这十年来无时不刻地铭记着为父报仇,查明事实的真相,对原先父亲日记上所载的各个集团名称,如烙印般地刻画在了脑海里。
不论是做“赏金猎人”,还是投资炒股,或是上网查询,这三大集团之间的各个大小事宜,江智恩无不关注,生怕漏掉一个,但是纵然如此,还是有了解不到的地方,比如,刘诗蓉是刘致远的女儿……
在四周流光溢彩,晦明交错的酒吧里,李淑怡拿起手中的鸡尾酒,微带醉意地晃动着,虽然已是知命之年,但李淑怡对自身体貌的保养可谓面面俱到,如若让不相识的人看上去,也不过四十出头的样子。
这时,于李淑怡旁边坐下一位中年男子,仪表堂堂,神采奕奕,面容上架着一副轻细眼镜,更添其儒雅谦和,但那眉目之中,对眼前的李淑怡似有点点关怀,又似有些许无奈,但听其说道:“少喝点儿吧,对身体不好。”
李淑怡侧目而视,招呼道:“崔理事,你来了?唉!不喝酒我能干什么呀?不伺侯丈夫不带崽儿的……”
崔理事面现尴尬之色,环顾着四周说道:“李代表,注意下你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