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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失心疯

“莹儿,我等了你这么久,就原谅我吧,好不好?”

“莹儿,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琉光夺走了灵珠,你就不用受此一劫了……”

远歅按照无欢的指点,每日衣不解带的照顾白莹,白莹怕冷他就整日蜷在床上将她抱在怀里给她温暖,除了按时喂她丹药,就是对着昏睡的她诉说一腔柔情,不几日,蓝眼变得通红,青色的胡茬也冒了出来,整个人都憔悴不堪。

第五日,因契带着重伤的花舞回到灵蛇宫。事情紧急,只好惊动双栖殿里的远歅。

飞花殿远歅喂下丹药,在白莹耳边喃喃道:“莹儿,花舞来了呢,你要不要去看看她,她受了好重的伤……”

远歅轻轻的下了床,细心的为她盖好被子,不舍地深深看了她一眼,交待七月和七日照顾她,就去飞花殿看花舞。花舞宁愿离开自己的地盘,要么就是受伤太重,要么就是带来了要紧的消息。

谁也没有发现,白莹的眼皮跳了跳,又昏睡过去。冥云山,老蛇王顼夜也得到了消息,心中五味复杂,说清对于再世瑶月之劫是喜是悲。自从远歅的母亲死去,又迫于形势离开蛇宫到冥云山隐居,他就已经不大关心世事了,还好有兰音温柔的陪伴着她。

雪山之上的幻灵宫中,琉光坐在大殿冷笑着,妖媚的脸蛋一如她的母亲,她已经修炼完毕,提前从冬眠中苏醒,击败了花舞,毁灭了迷神花树,转世的蛇后已经昏迷,只要金蛇银蛇姻缘一断,用不了多久,她就能完成父王的大业了!

飞花殿,有淡淡的百花香弥漫,平静了纷乱的思绪。花舞原本娇俏的桃花粉面已经变得苍白如纸,虚弱无力的躺在床上,因契坐在床边双手紧紧握住花舞的右手,远歅看了一眼就知道因契在用灵力给她疗伤。

看到憔悴不堪的远歅焦急的大步进来,花舞困难的叫道:“远歅……”

因契已经用灵力护住了花舞的心脉,收了手,看她激动的样子连忙制止:“花舞,你现不能宜激动!”

远歅已经大步来到床前,紧皱眉头,说:“花舞,你受伤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没事,还要不了我的命!”花舞点点头,双眼充满恨意:“都是她!”

“是琉光,对吗?”远歅示意花舞冷静下来后,又问。

“是!”

声音冷绝,远歅讶异地看了一眼,心中甚是安慰,回答他的是因契,他的眼中此刻已经没有了懊悔和自责,灰眸闪亮散发着仇恨的光芒,就像一个严以待战的勇士——他终于能走出她的阴影了!

花舞睁大眼,自责的看着远歅,一滴清泪顺着眼角无声滑落:“远歅,她怎么样了?”

“她被我们吓昏了,无欢说七日后才会醒来。”为了不让花舞担心,远歅尽量收起心中伤痛,让自己表现得正常。

“无欢来了?那就好,那就好!”听到无欢的名字,花舞这才松了口气,有无欢在只要不是魂飞魄散他都会有办法的,旋即又蹙起秀眉,伤感的说:“你们不知道我有多难过,琉光不知怎地知道了迷神花环的秘密,竟然找到山谷中,我不是她的对手……你们知道,迷神花没有了我的灵力保护是很容易毁灭的。看到迷神花本尊毁灭的那一瞬间我的心,简直……”

说到后来,花舞哽咽起来。心疼不是那一棵奇花,而是心疼瑶月,惧蛇如她在突然发现周围的人全都是蛇的那一刹那,心中是何等的恐惧!

因契也忍不住垂下头去。只有远歅,冷静的看着他们,坚定的说:“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雁后说得对,这一关是迟早的事,晚过不如早过。至少现在,我们大家都团结在一起。”

花舞和因契都愣了愣:“雁后?”

“是,她受了伤,现在流彩殿中休养!”远歅简单地说。

这个消息令因契大为兴奋,双眼闪光,摸摸自己的下巴沉思道:“如果能取得雁王的支持,对付琉光就容易多了!”

花舞也开心的说:“是啊,想不到这场千年之劫竟然会牵扯进那么多人来!就是不知道雁后愿不愿意割爱!”

“这个我也想过,只是雁后似乎和雁王不和,不然不会孤身一人在寒冬离开雁国,还怀着孩子。”远歅冷冷的说,眉头皱了皱。

因契马上泄了气。花舞倒很乐观:“这个不急,现在关键是让她清醒过来,恢复神智。”

远歅点点头:“是,花舞你好好疗伤,等你好了咱们再从长计议。还有两天,她就会苏醒了,我在双栖殿等你们!”

“好,王去陪她吧!花舞有我照顾就好!”因契说。

远歅点点头,又嘱咐了几句,就急急的离开,回到白莹身边。七月正好要出门找他,看到王回来兴奋的说:“王,蛇后醒了!”

“真的!”远歅兴奋往后面的内室跑去,跑得太急以致于差点儿把七月给带倒了。七月好笑地擦擦眼角激动的泪花,蛇后苏醒应该能记起以前的事情来了吧!希望她能原谅王,重新开始新的幸福。

直接奔至床前,白莹果然醒了,两眼睁得圆圆的看着床架,一眨也不眨。

远歅兴奋的拉起她的手在脸上磨擦着,眼里浮起水雾:“莹儿,你终于醒了……”

白莹慢慢地转过头来,看着他,无神的眼睛马上涌起无尽的恐惧,瞪得大大的有如铜铃,大力的缩回手,连带人也蜷缩在床角,面色煞白,头发散乱,眼中满是害怕,哆嗦着叫道:“蛇啊……不要碰我!”

远歅大惊,面如土色,她眼除了恐惧,分明还有无尽的疏离和厌恶,这样的眼神犹如得剑刺在心头,让人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勉强忍下心头的痛楚,温柔的唤道:“莹儿……”

“蛇啊……”白莹激动不已,恐惧让她一声接一声的厉声尖叫,慌乱地将整个身子裹在被子中,只露出脸蛋托在被子上,满脸皆是泪水和冷汗,恐惧占据她所有的思维。

远歅根本没法向她解释什么,只能哀伤的看着她。希望她能从他的蓝眼里读懂他的心,冷静下来听他说。可是白莹沉浸在无尽的恐惧中,浑身哆嗦打颤,头发胡乱的披散开来,在冷汗的泪水的作用下,一条一条的粘在惨白的脸蛋上,其状如同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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