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闭目片刻,开口问道:“十二王爷可来过了?”
“奴婢早前传了消息去,说是太后并无大碍,怕惹无端嫌忌,就请十二王爷先不要来了。十二王爷回说就请太后好生将养着,待得了传召便立即入宫探视。”
太后颔首微笑:“你做的很好,哀家正担心他贸然进宫惹皇帝不开心。再说了本就不是什么大病,实在不需他宫里宫外来回跑。”
桂嬷嬷拱手而默。
“服了药哀家又觉得有些困顿,小桂,再服侍哀家歇一会儿。”
“是。”
“还有,皇帝那边就先不要回复了,若是问起就说哀家醒来又觉得十分不济,又睡下了。”
褪下狐裘躺在锦绣中的太后,更加衬得一脸病容,十分憔悴。
“。是。”
晚间龙飞玉几番辗转才入睡,说不清是因为何事,只是觉得心绪十分不宁。夜本静,此刻耳边却像有无数人在嘶吼一样,嘶吼着困惑和苦难,嘶吼着挣扎和不安。十分难过,许久才一切渐安。
醒来时,依旧天未亮,星辰虽暗仍在。
李红喜领着一班宫女捧着衣物玉饰站在明黄的帘子外,一躬身:“皇上,已是五更天了,该上早朝了。”
龙飞玉摁了摁有些晕眩的头,任凭宫女将他从床上扶起。
更衣、洗漱俱是在一片静谧里进行的,直到龙飞玉淑过口才低声问道:“太后醒了吗?可有好些了?遣人去问过了吗?”
李红喜仔细调整着龙飞玉腰间的一块环龙月佩诀:“晚间就已醒了,服了药还是有些不舒服就又歇下了,已传了话了,说是恐怕会多睡会儿,皇上若是政事忙就先不用急着过去了。”
龙飞玉盯着铜镜中自己的身影:“嗯,醒来了便好,朕也放心些。李红喜,待会儿早朝时记得叫太医再去看看,朕下了早朝再过去。朕很是感念太后一番疼惜之意,只是毕竟是母亲生病,做儿子哪里能不去看呢?”
李红喜:“是啊,皇上宅心仁厚仁孝无双,是万民披泽之福。”
龙飞玉笑:“怎么朕身边就你嘴巴成天跟抹了蜜似的?”
刚步出养心殿,龙飞玉任李红喜扶着手臂慢慢往金銮殿走去。
“对了,太后自病了,十二王爷似乎便没再进过宫,虽说外头宅邸得忙,也要分个轻重缓急。这样吧,你去传个口信,说是太后病着呢想见他宽宽心。”
“哎,奴才晓得了,下了早朝奴才就紧着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