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的约定时间已到,且不说那头方琪雪告诉了自家父亲之后,方如申是怎样的震怒。这头的秦月可是被季夫人差点没剥去一层皮,真正是闹了个鸡飞狗跳,但好说歹说季夫人还是同意了去方家上门提亲。
方如申本来还以为方琳只是随口一说,起初还有些生气,但平息了怒气之后也就不甚在意了,可没想到今日提亲之人就真的上门来了。他脸色不佳地看着媒婆说的天花乱坠心里可是一点同意的想法都没有。
“王媒婆,我方家虽不是什么朝中贵族,但家中情况比上不足比下可足足的有余了,琳儿可不会去他们季家受委屈。”
“哎呦,方大人这是说的什么话,方琳姑娘去了怎么可能受委屈呢,季家可说了,这方琳姑娘过去了,可是做大夫人去的。”
“哦?季家真这么说。”
“可不是,听说好像还是季家少爷一口要求季夫人答应这个条件的。呵呵”媒婆用手帕遮住嘴角笑道:“方琳姑娘的魅力可是不小呢。”
方如申之间轻点着桌面,听着刹不住嘴的媒婆又是一番鼓吹季家少爷的好处,陷入了沉思。但等回过神来发现媒婆都快要将季显言给夸到天上去了,就差没说季显言是什么神仙人物了。他冷哼一声,拂了拂衣袖“王媒婆的意思,方某知道了,但他人都知晓方某向来尊重自家儿女的意思,所以还容我与小女商量一下。”
“哎,方老爷这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还有女子同意不同意的道理,这女儿家怎能做主这么大的事情。更何况季家可还等着这答复呢。”媒婆说道。
方琪雪在外头早早就听到了媒婆说的这些话,越听心里越不平衡。说得好像方家就她方琳一个女儿似的,在听到方如申好像要松口的说法后,她终是忍不住不顾下人的阻拦走进了大厅。
“爹。”方琪雪撒娇道:“你在跟谁说话呢。”
方如申瞪起眼,不满地看着自家冒冒失失的二女儿:“谁允许你随意进来的,真是越大越不像话了。”
“爹,我这不是担心姐姐的婚事,关心则乱么。这是给姐姐说亲的媒婆吧。”方琪雪盈盈地施了个礼:“可是麻烦您了。”
“哎呦,二小姐这哪里的话,不麻烦,不麻烦。”王媒婆连声说道,脸上笑得像朵花儿一样。
方琪雪柔弱地捂嘴低头一笑“姐姐前些时候可还在与我聊到此事,心里可好似有些不愿罢。媒婆今日来也不得巧,姐姐近些日子身体不适,这婚事也不急于一时,媒婆可不得着急。”
“那这可真来得不凑巧了。”王媒婆答道:“还真没料到方琳小姐身体不赶巧,那这婚事可得放一放了。”
小黎刚进屋就听到这一句话,不由冷笑:“我到不知我的身体何时不赶巧了,这可是没人告诉我。”等看到方琪雪也在场,冷笑更甚:“可是琪雪妹妹未卜先知知道的?”这烦人的女人,还真是哪儿都能凑上来。对比一下,小黎不禁感叹秦月那家伙比这些女人可要省心太多了,起码他跟她在一起还从未感觉厌烦过。
“姐姐,这说的什么话。”方琪雪用手帕点了点眼角,怆然欲涕的模样:“这可真是苦了妹妹的好心。”
方如申最见不得她这幅模样,挥了挥手:“行了,有什么好哭的,几句话都说不得了。还有琳儿你又不是不知道雪儿的性格,做姐姐的也不知道让着点活让外人笑话。”
王媒婆尴尬一笑,见缝插针道:“这位就是方琳姑娘了吧。可真是个大美人跟季家少爷着实相配的很啊,怪不得季家少爷要娶方琳姑娘呢。”
“嗯。这婚事我应下了,你就这样回复他们去吧。”小黎漫不经心地瞥了媒婆一眼,毫无预知的说道。
“胡闹,这婚姻大事你怎可随意答应。”方如申气急,怒道。
“嗯。是的,不该随意答应。”小黎说道,不待方如申脸色变好点又加了一句:“可我现在已经答应了。媒婆,话已经说出口了,我既然应下了便断然没有反悔之意。”
王媒婆这次是真心实意地露出了笑容:“既然方小姐答应了,那我便去回复季家人去,让他们早作准备。”将她先前所说的一大串女子不可自夺亲事的话,完全给抛到脑后去了。
这下即便方如申再不愿也没有办法了,更不要说他本身就存着自己的小心思,原先就有想答应的意思。季家少奶奶可是个好位置,对他方家有百利而无一害。
这里应下了,那头季府便急急忙忙地开始准备起来了,效率是季府难得的高。只等着那算好的良辰吉日就去迎娶方琳过门。
红色的灯笼密密麻麻地挂在两边的墙上,大红色的喜字工工整整地贴在了房间的窗户上。红烛缓缓地散发光热,照亮了室内,一个身着凤冠霞帔的女子静静地坐在床沿等候着她的良人到来。白皙的指尖交叠着放在膝上,透过这双玉手似能看到有着这么一双手的女子该是怎样的倾城绝色。
“咔”的一声,房门打开了。秦月醉醺醺地飘进了房内,扯掉了小黎头上的红帕。“这喝酒可真让人承受不来,小黎我累死了。”说完,她衣服也没脱,直接躺床上准备见周公去了。
等她趴到床上才感觉有什么不对劲,迷糊着睁开眼,竖着一根手指比划了一下。嗯,两根对的,那床上两个小黎也是对的。
“小黎,呵呵”秦月吧唧亲了她一口:“对不起哈,咱们这次好好走剧情,马上就能换回来了。”
小黎额角冒出一个大大的井字,怒火直接上涌,这二货是真把她当男人,把他当女人了么。他手伸到秦月的后颈一使劲,刚刚才坐起身的秦月“咚”的一声,应声倒下。
世界终于安静了,小黎拍了拍手,吹了吹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把秦月的鞋脱下并解下她的外衣后,把她往里一推,吹灭了蜡烛后,自己也上了床。
真是,这个令人厌恶的世界快点结束吧,要不然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忍多久了,小黎临睡前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