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今日只想与你们好好的用晚膳。”
纵然内心再气愤,姬婉如此刻也只能压在心中,只是她不知道姬婉兮从何时起竟变得这般难对付了。
满意女儿此时的表现,内心虽是同样的气愤,却也焦急,但毕竟是从女人的斗争中过来的人,比姬婉如这个还什么都看不清的小姑娘要明白的多。
姬婉兮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那个姬婉兮了,今日一早还好好的,可是从老夫人那儿回来后,一切好像都变得不一样了。
不知道在暮晚院到底发生了什么,亦或者说,这祖孙俩到底都说了些什么。
“好了,都吃菜吧,明日一早你们俩随我一起去给老夫人请安。”
“是。”
“姨娘,明日兮儿就梳这发髻去给祖母请安,祖母会喜欢吗?”
姬婉兮的这番话扩大了顾蔓蔓心中的不安,就连姬婉如都有些坐不住了,若不是顾蔓蔓一直摁着她,怕是她会直接站起来走到姬婉兮面前问个明白。
压下心中的不安,顾蔓蔓摆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道:“会的。”
“那就好。”
而此刻内心不安的不仅只有顾蔓蔓和姬婉如,还有子衿。
从进门到现在,虽然只是短短数句对话,却让她明白自家小姐已然改变,或许是在今日,或许是在祠堂思过的那一个月,或许更久。
子衿不是个笨的,她宁愿姬婉兮还是从前的那个姬婉兮,这样她相信自己不久后一定能顺理成章的到姬婉如身边服侍,然后为自己的前途更好的谋划。
然而如今的改变让她有些害怕,她不知道姬婉兮是否发现了什么。
兮苑。
“小姐,方才二小姐看起来好像有些不高兴。”
“那姨娘呢?”
“二夫人?”子衿解开束住姬婉兮发丝的头绳,道:“二夫人看起来好像也不太高兴的样子。”
“是吗?你看的倒是仔细。”
张开双臂,任其为自己宽衣。
低着头,腰微微弯下,子衿动作不停,仍自顾自的说道:“小姐,您实在是不该如此对二小姐说话的。”
“那我该如何?”
话语中带着丝丝冷气,抬起头看去,却是平淡一片,仿佛刚才只是幻听。
可即使如此,子衿还是当即跪在了姬婉兮面前,涩声道:“奴婢一时多言,还望小姐恕罪!”
“你何罪之有?”抬脚绕过子衿,解下衣裳挂在一旁。
子衿的心在此刻已然昭示,若说之前还有怀疑,那么现在,只剩下肯定。
躺在床上,不再看还跪在原地的子衿,只是出声道:“退下吧,明儿一早还要去给祖母请安。”
蔓草院。
“兮儿来了。”
刚踏进屋子便听到顾蔓蔓柔和的声音,一如她还是姬家嫡女时候一样,每每踏进这屋子,都能听到这样柔和的声音。
“姨娘。”
微低下头,若非已知晓她是怎样的狠毒,当真还以为她是个温柔的女子。
顾蔓蔓正准备开口,却被屋外的声音抢了先,“姨娘。”
看着从屋外走进来的人儿,这也是她的女儿,开朗听话,深得她的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