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之后,梁璧一直把夏月送回碧芜院,红情绿意见到安然无恙归来的夏月,都欣喜若狂。
“月儿,这件事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待。”梁璧离去之时,似赌咒发誓般对夏月说。
夏月淡然一笑,“此事因我而起,反正我没事,就算了吧!”
听了夏月的话,梁璧转身专注地看着她,魅惑无限的桃花眼温柔得似一汪春水,似乎要把夏月溺毙其中,“一生一世一双人,月儿,我知道,这就是你的美好愿望,我可以做到。在我的心中,除了你,已容不下其他女人了。因此,我想趁此机会,把府中那些女人处理掉,何况她们都是居心叵测。如此一举两得的好事,何乐而不为呢?”
如此温柔的眼神,深情的话语,梁璧又是这样的身份尊贵,是这样俊美无双的翩翩佳公子,换作天下间任何一个女子,都无法抵挡此时的柔情与魅力。
但是此时的夏月,有着深深的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沧桑感,如果自己在赵信之前遇到的是他,或许自己会轻易爱上他,只是,她先遇到的是赵信,她先爱上的也是赵信,这就是命运,夏月暗叹一口气,静静地看着梁璧:“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何必如此执著呢?”
听到夏月一如既往的婉拒,虽在自己意料之中,梁璧还是忍不住心微微刺痛,熠熠生辉的眼眸一黯,强笑道:“月儿,我早已说过,爱你是我的事,与你无关,你无需有任何负担。好了,赶了这么久的路,你也累了,早些休息吧!”
说完,不待夏月回答,梁璧就转身离去。
夏月看着他渐行渐远的如芝兰玉树般的身姿,是那样倜傥,那样风度翩翩,仔细瞧去,淡淡失落若有若无。夏月自然清楚他的失落来自哪里,只是她无能为力,因为目前她无法给予他想要的。
在马车上长途颠簸了好些天,夏月确实疲累不堪,吃过晚饭后,就沉沉睡去。
一夜好眠。
第二天早晨,夏月刚吃过早饭,红情就兴冲冲地跑来告诉她,“小姐,王爷把他后院那些侍妾都召集到大堂里,似乎是要把她们全部赶出去。”
唉,梁璧终究还是这样做了,夏月暗自叹息,“是吗?那是他的事,与我们无关。”
红情撇撇嘴,“怎么会与我们无关呢?小姐你被劫持,差点丢掉性命都怪丹凤这个歹毒的女人,现在王爷要把她们全部赶出去了,真是大快人心啊!”
“是是是,真是大快人心。”不想与关心自己,为自己打抱不平的红情争执,夏月好笑地随意附和道。
这时,梁璧的贴身随从陈冬匆匆而来,“夏小姐,王爷请您到大堂去。”
夏月皱了皱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可不想淌这躺浑水,“不知王爷有何事找我?”
陈冬微一犹豫,道:“好像是丹凤姑娘她们一定要见您,王爷才让小的来请。”
丹凤一定要见我,梁璧肯定也是无法了,才派人来找她吧!算了,为免梁璧为难,我还是去一趟吧!毕竟此事我也牵涉其中。
打定主意,夏月起身,对陈冬说道:“既然王爷相请,我自然要去,有劳你带路了。”
“不敢当,小姐请。”陈冬恭敬地在前头带路。夏月带着红情绿意紧随其后。
当夏月一行人来到大堂时,只见梁璧坐在上首,脸上冷若冰霜,眼神冷冷地看着丹凤。
而丹凤清容与其他侍妾皆一脸惶恐,个个哭得花容失色,楚楚可怜,无比哀切地看着梁璧。
见到夏月,梁璧神色一松,立刻起身走到她面前,温柔地看着她说道:“月儿,你来了,快过来坐。”
“谢谢王爷。”在外人面前,该注意的礼数还是要注意,夏月向梁璧微微福身,客气的答道。
夏月在梁璧的下首坐了下来。
而所有侍妾看向她的眼神皆是充满敌意的,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的话,夏月已被她们用眼神凌迟了千万遍。尤其是丹凤,心中对夏月的恨意已是滔天,老天怎么不长眼,让这个贱人被人救下了,害得自己功亏一篑,现在王爷还要因此把她们赶出王府,自己侍奉王爷多年,爱了王爷多年,她凭什么如此轻而易举地得到王爷的宠爱?
“王爷,我们姐妹侍奉王爷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王爷怎能如此绝情,就因为夏小姐被劫,就怀疑是我们做的,无凭无据的,就要把我们赶出王府?”丹凤精致的妆容已花,但站得笔直,通身的气度依然不凡,颇有宁折不弯的大家闺秀风范。
“是啊,王爷,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我不想离开你。”其他侍妾纷纷附和。
“绝情?”梁璧冷哼一声,冷凝如冰的目光缓缓扫视一圈,“你们还记得本王之前和你们说过的话吗?月儿,是胜过本王生命之人,谁也不许伤害她,否则,休怪本王不留情面。可是你们却偏偏把本王的话当耳边风,害得月儿差点丧命。幸好月儿无事,否则你们全部给她陪葬。现在,你们赶快收拾东西,马上从王府消失。”冷厉的神色如索命的阎王,让人不寒而栗。
听闻梁璧此言,包括丹凤在内的所有侍妾面色皆苍白如纸,不可置信地面面相觑,王爷居然为了夏月,真的要把她们全部赶出王府,丝毫不顾忌之前的情分。以前那些在府中无故死亡或消失的女人,他从不过问,导致她们以为这次夏月出事,也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没想到,他却如此大动干戈。
片刻的沉寂之后,清容上前一步,清声说道:“王爷,一人做事一人当,若此事真与我们有关,还请王爷找出元凶,不要牵连无辜。”
“是啊,我可没有害夏小姐,是谁害夏小姐,就把谁赶出去好了。”其他侍妾纷纷附和道。只有丹凤嘴唇哆嗦了一下,没有说话,低下了头。
丹凤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了留心观察她的梁璧眼里,见她这副做贼心虚的表情,他冷笑一声,“元凶本王已经找到了。”说完,冷冷地盯着丹凤,“就是她。”
“冤枉啊王爷,不是我。”丹凤一惊之下,不由自主地为自己辩解。
“冤枉?”梁璧冷哼一声,“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不死心。月儿,你告诉她,是谁派人劫走了你?”
“那人说是太子。”夏月答道。
梁璧斜睨着丹凤冷声说道:“听清楚了吗?你可别告诉本王,你忘了是谁把你送给我的?不正是本王的大哥——太子殿下吗?”
丹凤的脸色瞬间雪白,全身如一滩泥般瘫软在地,泪如泉涌,仰着头泪眼汪汪地看着梁璧哭求道:“王爷,是我一时糊涂,还请王爷原谅我一次,都是因为我太爱王爷了。”
“太爱我了?”梁璧似听到天大的笑话,似笑非笑地看着丹凤,那笑意却没达眼底,眼底寒冷如冰,“你若爱我,会当太子的细作,把本王的一举一动都汇报给他?”
原来他一直都知道,我还傻乎乎地以为我隐藏得很好,傻乎乎地以为他真是一个醒赏四时花、醉卧美人膝的风流王爷,原来自己一直看走了眼,太子殿下也看走了眼,他根本就是一匹心计深沉、伺机而动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