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远在赵国的赵信,自从接到柳风的飞鸽传书,得知夏月与梁璧走得很近时,他先是痛如刀割,月儿,难道你这么快就忘记我了?随之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自己主动放弃,伤害月儿在先,他有什么资格怪她呢?不过,月儿,你等我,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重新接纳我,你注定是我赵信之妻,谁也不能把你夺走。
不知不觉间,手里的纸条已经被他揉成一团,但他很快把纸团仔细的抹平,并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轻柔的把小纸条收了进去,只见小盒子里已经收了许多这样的小纸条,这都是柳风寄回来的关于夏月的信息,他几乎是随身携带,每当思念夏月之时,他就会打开小盒子,翻看里面的小纸条,聊寄相思。他轻柔的无限爱恋的摩挲着小盒子,似乎在轻抚着夏月如花的笑颜,嘴里喃喃自语:“月儿,我好想你。”
李绮来到时,看到的就是这一碍眼的一幕,这半年来,她凭着太子侧妃之名,多次不请自来,接近赵信,想让赵信看到她的好,早日是忘记夏月那个贱人,从而爱上她,到时,太子妃之位非她莫属。可惜的是,赵信丝毫不解风情,对她能避则避,实在避不了就冷漠以对。虽然李绮屡败屡战,也难免会有灰心丧气的时候,只是每次抹干眼泪后她又会卷土重来,这个男人,她从小就爱,她一定要得到,太子妃之位,她从小就觊觎,她也要得到,更何况现在自己的父亲已死,一切只有靠她自己,她绝不会轻易认输的。
只是看着眼前这一幕,她的眼泪还是不可抑制的涌了出来,她贪婪的看着五官完美如刀斫斧凿般的赵信,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赵信身边,拉住赵信宽大的衣袖,哽咽说道:“太子哥哥,她有什么好?值得你如此牵挂,我有哪一点比不上她,你告诉我,我改,好不好?”其实她想拉的是他的手,只是之前拉过一次,却被赵信用内力把她甩出很远,差点摔出内伤,害她又伤心又难过,在床上休养了半个月,从此以后,却也不敢造次了。只是暗暗发誓,总有一天,你会属于我,到时岂止是拉手,他的一切都是她的。
见又是她,赵信厌恶的一皱眉,手上用力一抽,把衣袖从李绮手中抽了出来,对紧跟在李绮身后而来的刘武喝斥道:“你是怎么当差的?我不是交待不见客吗?”
刘武无奈的回道:“殿下,属下实在拦不住李小姐,请殿下恕罪。”
“好了,以后再和你算帐。”赵信知道李绮的刁蛮脾气,也就不想为难他了。
李绮委屈极了,哽咽的更是厉害,“太子哥哥,我不是客人,你忘了,我是皇上姑父下旨册封的太子侧妃,是你名正言顺的妻子啊!”
赵信冷冷回道:“你我还未成婚,还不是夫妻,更何况,你一未嫁女子,抛头露面,频频出入太子府,行为实在太不检点。今后还请你自重,注意自己的身份。”
“自重?”李绮被嫉妒吞噬了心智,冷笑一声,“以前夏月那个贱人不也经常往太子府跑,怎么不见你要她自重,怎么,如今她都跟梁王爷走了,跟别的男人走了,你还记挂着她……”
“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巴掌打断了李绮的话,李绮不可置信的看着伸手打她的赵信,只见赵信深邃如寒潭般的双眸里此时不复昔日的平静,而是波涛汹涌,狠狠的盯着她,似想把她淹没,冷声说道:“李绮你给本宫听好了,月儿是本宫此生唯一所爱,谁都不能侮辱她,还有,你是否忘了,本宫之所以会失去月儿,是拜谁所赐?正是你那个造反的好父亲,所以你不要再挑战本宫的忍耐极限,如果再让本宫听到半句侮辱月儿之言,你就可以去陪你父亲了。”声音冷凝如冰,一字一句,如冰刀般割在李绮心上,让她害怕得连连后退,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话音刚落,赵信一甩袖,头也不回的走了。
李绮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回来的,一路踉踉跄跄,跌跌撞撞,如一个木偶般凭着习惯走回来了,她一屁股坐了下来,呆呆的看着漆黑的夜空,今夜无星无月,天幕如一张黑乎乎的大网,网住了世间人。
不知发了多久的呆,在一旁侍候的丫鬟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却也不敢上前打断她,只是惊恐的站在一旁看着她。
李绮终于回过神来,看到惊恐的丫鬟,柳眉倒竖,厉声喝道:“我是母老虎不成,让你如此害怕,真是胆小如鼠,留你在世上还有何用?”
丫鬟吓得立刻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娘娘,饶命啊!饶命啊!”
原来虽然她还未与赵信成亲,但她却规定她府里的人一律称呼她为娘娘,平时听到这个称呼她是很高兴的,现在听来却像是一种讽刺,一个笑话,她不禁勃然大怒,大声喝道:“来人,把这个没用的东西拖下去杖毙了。”
“是。”站在门口的侍卫领命进来,拖起丫鬟就往外走去。
“娘娘饶命啊,奴婢从小就侍奉娘娘,还请娘娘饶了奴婢啊!”丫鬟撕心裂肺的求饶声却没有打动正在气头上的李绮,反而嫌恶的一挥手,“吵死了,快把她拉下去。”
丫鬟绝望了,知道今日自己难逃一死,想起平时服侍她时的战战兢兢,换来的依然是这个下场,一时之间,恶念顿生,怨恨的仰天长笑,边笑边大骂道:“李绮,你这个毒妇,不知有多少人无缘无故死在你手里,你视人命如草菅,迟早会有报应的。哈哈,你还真把自己当侧妃娘娘了,我看你别痴心妄想了,太子殿下爱的是太子妃娘娘,从来没有爱过你,就算娶了你,你也只是个妾,而且等着一辈子守活寡吧!我诅咒你,你不得好死……”
“啊,快把她的嘴给我堵上。”李绮气得啊的大叫起来,指着被堵上嘴后依然怨毒的看着她的丫鬟,心里莫名的有些害怕,嘴上却丝毫不示弱,“你这个贱人,临死前还胡言乱语,把她的舌头给我拔了,再给我打死她。”
丫鬟被押下去后,李绮越想越气,夏月你这个贱人,你让我得不到太子哥哥,我就要你死,只要你死了,太子哥哥才会接受我。一咬牙,夏月大声吩咐道:“让管家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