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一国皇后居然死于这样离奇的毒,谁会是下毒之人呢?夏月无比感叹,问道:“不知谁是下毒之人呢?”
“宫中曾有传言是柔贵妃,因为她刚刚诞下三皇子,作为皇上仅有的两个儿子中的一个,三皇子自然备受皇上宠爱,地位仅次于太子赵信。当时皇上与皇后夫妻情深,因此大皇子赵信一出生就被册封为太子,自从皇后去世后,赵信所受的父皇的宠爱大不如前,反而是柔贵妃所生的三皇子更受宠爱。”
唉,又牵涉到皇位之争,那把龙椅的诱惑就如此之大?让人如此绞尽脑汁、丧心病狂。“既然有这样的传言,为何皇上没有追查?”
“因为这种传言只是宫中之人无谓的猜测,没有任何真凭实据,而且当时又都以为皇后是病逝,又加之皇后去世之后,皇上想立柔贵妃为后,却被柔贵妃一口拒绝,说自己与皇后情同姐妹,断不敢痴心妄想取代她的皇后之位。如此一来,堵住了悠悠众口。”
哼,柔贵妃倒是心机深沉,皇后之位只是一个虚名,拥有皇上的信任与宠爱才是关键,如此一来,皇上必然对她猜疑全消,深信不疑。
夏月暗自腹诽,道:“皇后去世,谁是最大的得利者,谁就是下毒的最大嫌疑人,如此看来,下毒之人十有八九是柔贵妃。”
郭仁答道:“确实如此。”
柔贵妃杨关算尽,最终的目的是把自己的儿子送上皇帝的宝座,只怕她会对赵信不利,想及此,夏月吩咐郭仁道:“你把这些消息想办法送到赵信手上,但要悄悄行事,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
“是,我会小心行事。”郭仁郑重答道。
春日的夜,静谧而安宁,深蓝的夜空明月高悬,璀璨的群星闪耀夜空,明月星辉,照亮了漆黑的夜晚。吹面不寒杨柳风,夜风拂过,温暖而又夹着花草的芬芳,沁人心脾。
赵信独坐在湖中的水榭上,凭栏随意四望,放空自己的思绪。
水榭上斯人独坐,水榭下春波绿。
不知从何时起,自己就养成了这样的习惯,喜欢一个人静坐,静静思考。
“呯”地一声,一物破空而来,钉在了水榭的柱子上。
赵信警觉得跃身而出,凝神屏息,寻找着这个不明来意之人。可是耳畔除了夜风轻拂,夹杂着草丛里的虫鸣声,没有其余的声音了。好快的声手啊!来去如风,转瞬间就杳无踪迹。
回身细看,只见一柄小刀插着一封信钉在柱子上,刀身入木三分,深深地没入了柱身,只留下刀柄在月色下反着幽幽的光辉,好高深的内力啊!赵信又是一阵感叹,看来此人是一个绝顶高手。
内力微用,拔出小刀,取下信笺,打开细细读来。
这封信正是郭仁所写,信上把明月楼所查到的关于镇远侯爷近段时间频频出入宫中似与柔贵妃密谋大事及十年前皇后死于彼岸花之毒一一写明,字里行间善意的提醒不言自明。
读完之后,赵信又震惊又疑惑,震惊的是此人竟然把这些事掌握得一清二楚,要知道自己可是花了近十年的时间才把母后的去世之谜调查清楚,疑惑的是此人看来是友非敌,不知是何方神圣,这样不遗余力地帮助自己。
沉思良久,把信递了出去,“你去查清楚写信之人的身份。”
从黑暗处走出一个人影,接过信,低沉而又简洁地答道:“是。”
赵信负着双手,抬头仰望,望着浩瀚而又神秘的苍穹,明月争辉,群星闪耀,沉默良久,喃喃低语:“母后,十年了,你离开孩儿已经十年了,你在天上过得幸福吗?母后请放心,孩儿一定会守护好应得的东西,也会把当年谋害你的凶手全部揪出来,为您报仇雪恨。”声音低沉似叹息,随风而逝。
近期以来,本就病弱的皇上身体更是每况愈下,整天精神萎靡,躺在床上昏睡的时间远远多于清醒的时间,且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御医们愁眉苦脸,却束手无策。
一天,清醒的皇上下了一道圣旨,命令神医谷谷主公孙白出谷来京为自己治病,公孙白未来之前,暂由其弟子林清进宫为自己诊治。
接到圣旨的林清即刻跟随宣旨太监进宫为皇上治病。
伴君如伴虎,一个不慎,就会人头落地。夏月担心久居神医谷几乎与世隔绝的师兄不知晓其中的厉害,特地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少说多做,千万要小心行事。
到了晚上,林清才一脸疲惫从宫中返回。
见到安然归来的师兄,提了一天的心终于落回原处了,想起皇上的病情,夏月犹豫片刻,还是询问道:“师兄,皇上的身体怎样?何时可以痊愈?”
林清起身出门,四处张望,确定没人才关上房门,坐下来,看着夏月,一脸凝重,叹了一口气,说道:“皇上久病沉疴,已是病入膏肓,哪怕是神仙降世都回天乏术了,只怕拖不了多久了。”
夏月心里咯噔一下,想到赏梅宴上皇上面色蜡黄,精神不振,既然师兄如此肯定,看来皇上怕是不久于人世了。一旦皇上驾崩,皇位之争就会摆上台面,进入白热化,不知赵信是否能在这场夺位之争中取得胜利?夏月很是忐忑,道:“师兄可否用药尽量拖延皇上驾崩的时间?”时间越久,希望赵信部署的越充分,谋划得越缜密,取得胜利的机会也越大。
夏月一脸的担忧,聪明敏感的林清瞬间就猜到了她的所思所想,看来师妹对赵信已是有情了,难掩的酸涩涌上心头,苦涩一笑,道:“师妹放心,我一定想方设法为皇上诊治,近期之内,皇上不会有事的。”
此后,林清天天奉旨入宫为皇上诊治,回府之后就马上向夏月告知皇上的病情。在林清的悉心诊治下,皇上的病情略为稳定,没有继续恶化下去了。
皇上已病入膏肓之事夏月也让郭仁传书告知了赵信。
接信之后,赵信伤心痛苦之余也加快了部署的步伐,迅速与军中的将领取得了联系,吩咐他暗中调派人马进京护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