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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迷茫

芃芊抵达舟山岛后,听刘正风和曲洋介绍了当地的情况。当她得知桃花岛被倭寇占据后,整个人立刻就不淡定了。

原来黄药师死后,桃花岛就为郭靖黄蓉所有,但他们夫妇二人最后战死在襄阳城,唯一存活下来的女儿郭襄后又出家定居峨眉山。而黄药师的关门弟子程英又资质有限,未能完全继承黄药师的衣钵,最终在金庸武侠体系中独树一帜的桃花岛一脉,竟比那古墓派更早的断绝了香火。

桃花岛早在元朝年间便成了无人荒岛,不然后来周芷若怎能仅凭着从倚天剑、屠龙刀中取得的地图就上了岛,并轻而易举取得了被藏在岛上的完整版《九阴真经》等诸般武学?

而在周芷若从岛上取走郭靖黄蓉留下的武学后,桃花岛也就再无故事可言,渐渐从金庸笔下的武侠世界中淡出。桃花岛由于位置偏僻,加之当年黄药师“邪怪大侠”的传说,使得周近渔民都敬而远之。到了明朝年间,反倒是便宜了倭寇,渐渐竟成为倭寇侵扰舟山诸岛,以及东南沿海的中转站。

“唉!不知道黄药师泉下有知会作何感想啊!”一想到当年名震武林的武学圣地,沦落为倭寇的贼窝,芃芊心中禁不住感慨万千。

谈到后面,刘正风和曲洋表达了想召集力量,再攻桃花岛的意愿。鉴于岛上有多名倭人高手坐镇,刘、曲二人希望芃芊能够出手相助。芃芊本就欲登岛一探,更何况身为一个后世穿越而来女愤青,她又怎能坐视国土被日本人占据?

于是芃芊起身抱拳说道:“祖宗留下来的土地被蛮夷所占,我等身为炎黄子孙,若不能将其夺回,日后不但无颜面见祖宗,而且还会让祖孙后代因吾辈之无能而蒙羞。两位前辈若有差遣,晚辈义不容辞!”

“好!”曲洋拍手说道,“芃芊姑娘年纪轻轻,不但武功高绝,想不到还有如此见识,老朽佩服不已!”

“曲老前辈过誉了,”芃芊摇摇手,转而问道,“不知两位前辈要如何夺回桃花岛?”

见芃芊出言相问,刘正风和曲洋便将他们的计划,给芃芊大致讲述了一遍。

芃芊听完后想了想说道:“两位前辈思虑已是十分周洋,不过晚辈还有几点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刘正风说道:“姑娘但讲无妨。”

芃芊说道:“我方乡勇多为渔民,不通武艺,与倭寇近身相搏全凭一身力气,吃亏不小。因此我方即便是以多击少,且为此付出不小的伤亡,却仍旧难以将倭寇消灭。”

曲洋问道:“确实如此,不知姑娘有何高见?”

“既然短兵相接我方吃亏,何不多备些弓弩、鱼叉之类,于远处抛射、投掷杀敌?”芃芊问道。

曲洋摇头道:“乡勇多为渔民,投掷鱼叉只要臂力大就好说,但会使弓箭的可就寥寥无几了。至于弩具,别说本地渔民,连老朽都没使用过。”

“我们可以对鱼叉稍加改造,使之比渔民们平时所用的更加短小轻便,这样即便臂力差些的人也可以投掷。两位前辈可先命工匠多打造些这样的鱼叉,召集臂力好的乡勇练习投掷。”芃芊转而又说道,“至于弓箭,确如曲老前辈所说,擅射之人须经多年练习方可成才,因此弓箭我们不作考虑。但弩具不仅操作起来简单易懂、极易上手,而且威力不俗,其最初乃是用来对付骑兵的利器。两位前辈却是应该购置一批,增强乡勇的实力。”

“唉!若是真能购置,我又怎么会心疼那几两银子?”刘正风叹息道,“可这弩具乃是只有朝廷的官兵才能使用的东西,我等平民百姓若是持有便是犯了王法。”

芃芊笑道:“呵呵,王法若是不能护得百姓周全,遵守它又有何意义?”

曲洋点头对刘正风说道:“贤弟,芃芊姑娘说的不错。朝廷对于这方百姓的生死不管不问,我等欲保家园,当自强不息,还顾忌它那狗屁王法作甚!”

“也罢!”刘正风咬了咬牙,下定决心说道,“在下也搏他一回,现今沿海诸卫官兵大多缺饷少粮,我就不信用银两硬砸,还砸不来一批弩具来!”

芃芊补充道:“不仅是武器,还有人!若可能的话,再聘些精通武器和战阵的教头来,这样乡勇的战力将大幅提升。”

如此这般,三人商量良久,把备战的方案逐条一一敲定,直到刘府的管家来催促他们去用午饭,才停了下来。

饭后芃芊、刘正风和曲洋喝茶闲聊,又说起乡勇联军前回清剿桃花岛失败一事。

“那倭寇端是狡猾,见我等人多势众,便让出海滩和码头,引我等深入岛中,再仗着熟知地形骚扰偷袭,当真是可恶至极!”

听刘正风和曲洋讲述倭寇的战斗方式,芃芊皱眉思索了片刻,说道:“倭寇倘若还是如此打法,不但能使我们的人数优势依旧发挥不出来,甚至还会让我们新装备的鱼叉、弩具毫无用武之地。”

“哦!此话怎讲?”刘正风和曲洋皆是一怔,不约而同的问道。

“投掷鱼叉,极难保证准头,因此需大量鱼叉集中使用方显威力。弩具虽准头很高,但也是集中使用更具威力。”芃芊解释道,“但若是敌人化整为零,并且避免与我们在开阔地交战,那我们的鱼叉和弩具便发挥不出应有的战力了。”

“原来如此!”曲洋点头抚须,想了想说道,“想必芃芊姑娘已有应对之法了吧?”

芃芊答道:“不错!若没办法我刚才就收回饭前向两位前辈提出的建议了。”

刘正风问道:“敢问姑娘有何应对之策?”

芃芊胸有成竹地说道:“很简单,只要让那些家伙不得不到开阔地域跟我们作战便是了。”

曲洋挑了挑眉毛问道:“姑娘有什么办法?”

“很简单的办法,”芃芊一脸神秘的笑着说道,“还请二位前辈帮我准备些东西,今晚我想去桃花岛拜访一下岛上的恶邻……”

当天,刘正风便派人联络诸岛乡勇,同时安排人手,按照事先计划好的方案分头行事,打造鱼叉的打造鱼叉,购买弩具的购买弩具,聘请教头的聘请教头,而芃芊所需要的东西,则在晚饭前就被准备好了。

而芃芊在结束与刘正风、曲洋二人的谈话后,便在刘府中找了一间客房开始养精蓄锐。

客房中,芃芊既没有打坐练气,也没有钻研武学典籍,只是静静躺在床上思索着。

一想到晚上就要去找倭寇的麻烦,芃芊心中那股没来由的兴奋又活泛了起来。有句俗话说“越有本事的人越烧包”,这一世芃芊习武有成,练就了一身本事,自然就把她潜藏在骨子里的那股“愤青情怀”给激发了出来。

“呵呵,以前我也没这么愤青啊!”芃芊自嘲的笑了笑,然后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同时在脑中开始对自身实力进行分析总结。

近两个月来,芃芊大大小小打了好几场架,不但有单挑还有群战,而且有几场架都是以性命相搏,对手中更是不乏好手。这一场场的打过来,却是让芃芊对自己的优势和劣势有了长足的认识。

自艺成以来,论及内功,芃芊自觉应该已是当今一流,即便只是一流当中较差的那类,但双十年华便有如此成就,足以让天下习武之人汗颜了。论及剑法,芃芊自负当今武林能出其右者,最多三人。可论及徒手功夫,芃芊只能说招式精妙,至于威力上却是多有不足,如近几次对战中,她先是伤在了乐厚掌下,后面对费彬的“大嵩阳神掌”,也只能暂避其锋芒。

可“掌力”、“拳劲”这类东西确实不好练,因为影响其威力强弱的因由有三。

一是招式,所谓掌法、拳法、爪法一类的徒手武功,出招时真气亦随之流转吞吐才具威力。然而人的精力有限,既要打出招式,又要附上真气,这是一门细活,极耗精力。因此这类徒手功夫分化成了两类,一类招式繁复精妙,但每一招威力欠佳,如芃芊现在所学的“美女拳法”、“天罗地网势”;一类招式简约质朴,但每一招却威力惊人,如“降龙十八掌”、“摧坚神爪”。

二是发招,所谓发招,是指一招发出时,所附着的真气大小。这却是因人而异,而且除了要后天苦练,还需有那灵光一闪的顿悟。如那费彬,嵩山派“大嵩阳神掌”招式繁复,本来威力不大,可费彬抛去招式,单只一掌拍出时,却是掌力雄浑,逼得芃芊只得避其锋芒,就是此道理。

三是真气,真气是有属性的,或阴、或阳、或刚、或柔、或寒、或热多种多样,相应的化解之法也是繁琐复杂。正因此,中掌后往往外伤易治,内伤难医。且不见那“玄冥神掌”,把张无忌折腾得死去活来,连身为武学宗师的张三丰也束手无策;再如那“化骨绵掌”,其中掌之后,只能用诡异来形容。

芃芊所会的“美女拳法”和“天罗地网势”便是招式精妙威力不足。而“摧坚神爪”虽威力不俗,但爪法多为凌厉招式,面对连绵不绝、雄浑刚猛的掌力、拳劲,一般都显得后劲不足,具有先天的劣势。

至于发招,芃芊一直以来都专注于积攒内力,勤修剑法,哪里还有时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磨练发招时的掌力、拳劲?至于那灵光一闪的顿悟更是可遇而不可求。

在真气上芃芊也有先天的劣势。一般人修内功练出的真气或阴或阳,带有各种各样的属性。而芃芊修习的“易筋锻骨章”乃是“九阴神功”的筑基心法,其为了能与大多数内功心法兼容,故其所练成的真气却是中性的,说白了就是平淡无奇毫无特色。这虽让芃芊轻松的驾驭天下的各类武功,却也让她难以完全发挥出这些武功的全部威力。

“若是能创出一部属于我自己的功法固然是好,可按照如今事态的发展,却是断然来不及的。唉!这是逼着我练《紫霞秘籍》,或是找个人一起练《**》啊!至于《辟邪剑谱》……呵呵,那是给尚未自宫的“准太监”,以及自宫之后的“前男人”练的,我一个女人还只看看借鉴一下就好。”

在接下来将要发生的“围攻少林寺”、“重上黑木崖”、“五岳并派”等等事件中,芃芊可能要面对的不仅是左冷禅、方证大师、任我行,以及练了《辟邪剑谱》的岳不群这些江湖顶尖高手,甚至还有东方不败这位“天下第一”。一想到这些,芃芊便深深感到自己的实力还有诸多不足之处,心中莫名其妙的掀起一阵烦乱。

屏气凝神,将那股烦乱的思绪抛至脑后,芃芊思及当下,又开始思量今夜探访桃花岛一事,猜想会碰上什么样的倭人高手。然而想着想着,那股莫名的烦乱又在心中活跃了起来。

“我这是怎么了?”芃芊从床上坐起,揉着有些微痛的脑袋,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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