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皇城没有被打下来,许飞燕的人头起了一定作用,但真正起到士气鼓舞的原因,是褚慧,苏莫的姐姐,这个公主穿上了她父王的战甲,赶往前线,京城士兵们以为是皇帝亲临,士气大增,竟然成功的防守住了联军的进攻,并把联军统帅罗好逑的弟弟罗好施杀死。
正当整个城池达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团结和战斗力时,一件意外的事情发生了,一个神秘人物把萎糜的国王抓到了皇城顶,对整个皇城进行着威胁。于是兵士们都把眼光集中在那个穿着国王盔甲的假国王身上。
大将丰乐提醒褚慧,要想救国,只有否认楼顶的国王方能保国,褚慧忧虑,毕竟那是她的父亲。丰乐拉弓,打算射杀皇城顶上的国王时,褚慧已把头盔脱了下来,那份苍白已把欺骗讲全。
“自古忠孝不能两全!”褚慧道,在噪动的军士面前拨剑自杀。
这一切,皆入在苏莫的眼睛里,他呆然着,那幼小的心很是惘然。
那天晚上,联军进入了褚国皇城。
第二天凌晨,外征侯鲁荆率军而至,但褚国已沦,联军统帅与鲁荆谈判,内容未知(但可以确定对褚国皇室的保全),后鲁荆撤兵回疆,自建鲁国。
褚国五位王子皆被囚禁,而地位次之的皇室成员则同贵族分为三批进行流放。苏莫(原名褚莫,后改名苏莫)被师父玲珑指用一个年龄相仿的孩子替换而出,归为第二批流放成员,被流放而出的苏莫一直带着妹妹褚娅(后被改名楚娅)。
苏莫的眼睛陷在了一片彷徨中,当一切清晰过来时,他又成了那个步行上殿的男子,他的周围还是一片青色,好像是某个人的脸色。
“物是人非,夕日褚国已不在。”苏莫道:“又何必把我囚禁回来。”
“你原来属于这里。”一种声音回答了他,而后那殿上出现了五个人——四个哥哥和一个当年取代自己的一个男童。
“哥哥们还是这么年轻,我却老了。”苏莫看着年轻的哥哥们叹息道。
“你不该再老下去,我们是五兄弟,永远的五兄弟。”哥哥们说着话,微微笑的看着他。
“可我更喜欢姐姐,而不是你们,当姐姐站起来的时候,你们又躲在哪,地下道?真是可笑。”苏莫对哥哥们的感情并不深厚,是的,并不!当他明白事理的时候,他就发现一种潜在的争斗存在着。他们毫不厌倦的在父王面前争着宠,并为此明争暗斗!除了血缘,他们之间又还能有什么了。
“好弟弟。”一个女声叫了起来,苏莫颤了一下,回过头去,是姐姐褚慧,那淡淡如风的笑容,那永远快乐,那永远不知道生气的面容!苏莫伸出手去,想去拉住姐姐的手,可是伸出的时候,他感觉到手指冰凉!
他醒了,被子不知何时被他踢开!
他叫了一声死灵,死灵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苏莫伸着手抹着额上冰冷的汗道:“你得去一下黎阳,去看一下楚娅!”
“可是,老爷!”死灵疑虑。
“不用担心我,你妹妹在这里,她尚可以帮我一把。”苏莫记得火灵曾把李植的弓折断,想来也是非凡。
“她已经走了!”死灵回答。
“走了?什么时候?”苏莫一愣道:“不告而别?”
“她是执着性子的人,她既然是来找黄骏的,到了这里,自然便会去找。”死灵道。
“那到是。”苏莫点头又道:“我明日会去联络镜月的人,断不会有事。”
苏莫把话说完,但死灵却无动作,也不说话。苏莫看出她的疑虑,便伸出手抹开袖子,让那魔法锁露出躁动的光来道:“我一辈子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也就一妹妹了,她若出了事,我怕永世不得安宁!这与你担心火灵,并没有什么不同。”
“王爷虽然被捉,但忠心下属实多,他们查及事情,自然会引上你。你与李皇摊牌,他已视你为敌人,虽说不一定会正面冲突于你,但暗箭却是难防。曾清受辱,若不出意外,他亦记恨着你!”死灵道,脸色平和安静。
“够了!”苏莫把眉一皱道:“莫不曾我的命要靠你压着。”他的话分明带着怒意,死灵低下头去,久些时间方才道:“老爷保重。”话罢,便消失在了苏莫面前。
苏莫深深呼了口气,又坐于床上,细细思量。外面的月光不知何时隐去,漆黑无比,可是远处隐约却传来了鸡鸣声。
新的一天,新的事情,苏莫到不轻巧,一天的忙碌,换来的是更多的累。他静坐在房间里,想着马清的表情,隐约觉的不踏实。而这时,马清却敲门而入了,苏莫见到是他,不觉一愣。马清向苏莫请示了几句,一得到苏莫的点头,便大提起变革,一连举了十五条经商弊处。苏莫细听后道:“很是中肯,但光是中肯并没有用。”
“无论是诚恳,还是信义,最终都是为了赚钱两个字,这就是经商的最终要点。”马清说的兴起,虽听了苏莫的点评,但仍不失过激的道:“当利益一两银子时,出于需要,我们可以亏空出去,来赚取这个信与义,十两银子,百两银子,千两银子我们亦可!但是到了百万两银子时,我们就得需要考虑了。什么东西都是有价的,信与义也是,假若凭一辈子的信与义也赚不到的钱,那改变态度也是迟早的事。”
“够了。”苏莫终制止马清道:“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赚的万袋金,却无处可藏,那赚着做什么。再者,钱这东西是拿来花的,你或用来施舍,或用来打发,再或用来赚取信与义,又有什么不同。平日宽限些人,到头来的收获,远比伸出手去掂量几个虚什物好的多。”
“老爷明理!”那马清听的苏莫斥责,竟然宽笑道:“老爷果不是那种有钱便贪心的人。但是,老爷既然起用于我,那我的职责所在,便是为老爷的商业起复进行谋划安妥,若老爷不喜,自可以不采。”
“你说的不无道理。”苏莫也轻笑道:“这种理儿也不知何时就有人劝说于我了,确实,财气再大,终有限制,终要受权势所压,钱与权若不关联,事出之事就难以周旋。可是,治国难于建国,朝中之事多生阴谋,我苏莫又不是那种耽的起责卸的起任的人。习惯风尘夜归的人又怎么习惯把自己关起来,那根本就是设个套子自己钻。要是出游,又会弄个不耽朝政,若放下权力,又滋生牛马之党,互争互斗,永不停息!罢了。不谈这些,我的理,也早说了,以你这样的聪明人,不会不明了。”(曾清有一条劝苏莫建权)苏莫说到这里,把眉一竖道:“我现在很想明白一件事情——那个曾清现在跟你是什么关系?”
“曾清?”马清把眼一转,本有忧虑,但一见苏莫警惕的眼神,便抹开脸面道:“老爷想必也知道了吧。”
“我不知道,我想听你说。”苏莫道。他的心却为楚娅和管悠担起心来,这对患难夫妻总让他有一种不经人事的感觉。
“同是患难人,患难之事又是出于一辙的事,不免有所缠扶。”马清并不无避讳的道:“我跟随他,亦是利益所至。”
“我不想你继续跟他保持关系。”苏莫道:“商业虽然可以借助战争来大发横财,可那不是我的喜欢,我已经不需要什么横财。去年那近一层的利漏点我知道你是用来资助曾清了,但我不会追究于你,不过,对于新的开始,我很关注。”
马小普听的苏莫这么一说,面上的笑却不是那么好看,他原本以为很完妥的事情,却不想被眼前的人一抖而出,难不免震惊。可马小普也非一般小儿,立刻便顿下话来道:“曾清并无甚本事,与他谋事,也断弄不出什么事来,他远不如他哥哥曾用,不过是庸人一个。”
“好吧,我需要休息一下。”苏莫听的马小普损人的话,心中由不得的烦躁。马清见苏莫阻断自己的话,也是识趣,躬身退去了。
“人啊!”苏莫又叹息起来想:“究竟该是重视人品还是才华了。好人品这东西固然重要,可是,这也是死脑筋的根源之一!想得到两者兼故的人,何其难。”
不出两日,死灵便到了燕村,燕村还是那么朴素,那是一种与世无争的朴素。这里的百姓们或闲情纵谈,或弈或博,或把酒清喉,或日光耕作,丝毫见不得烦与忧。
可是,当死灵看到被关在笼子里的楚娅时,她便觉的整个村庄的清纯味儿混入了异味。笼子中的楚娅被一条链子绑着,边上放有食物与水,供着她取用。
楚娅发现有人来到了笼子旁,警觉的抬起了头,那眼睛中不知何时透着了可怕的狠毒。
“谁把你关起来的?”死灵问楚娅。
“想取笑我吗?”楚娅阴冷的笑道:“这些人没跟你讲吗?我疯了呗!”
死灵不待楚娅的话说完,便把铁笼子打开了。楚娅先是惊讶了一下,而后跳出笼子,并得意的笑了起来。她的笑声传出,立刻有人惊叫了起来,立刻间,几个青壮村民站了过来向死灵吼道:“外来人,你在干什么!”
“既然帮了我,就要帮到底,嘿嘿!把他们全都杀了!”尖笑中的楚娅向死灵尖叫道:“这些人为了一点儿钱,就把我关在笼子里!让我像猪狗一样,嘿嘿,是不是很该死。”
青壮男子们见眼前的铁笼被死灵摔的碎烂,也知道这面前的人的厉害,竟不敢上前钩斗。短短的僵持时间中,死灵的面前就聚了满了村民。
“我们走。”死灵伸出手,挽住身体发软的楚娅便要从人群中走出。死灵明白苏莫叫她来,断不是让自己进行杀戮的。
“不可啊,不可让她走!”一个白须老人被人扶了进来,他激动的摆动着胡须,向着死灵道:“你这不是救她,是害她,她会死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