骰子又摇了起来,然后落定,苏莫看了一下骰盅便向魅狐道:“小家伙,赌什么了?”
“不是大就是小呗——问我做什么?”魅狐越发觉的没味了,她只觉的这银子在没有时就想要,一旦有了,起初还觉的兴奋,但反反复复的越来越多,又觉的平平淡淡的,跟堆一群石头没多大区别——也不过如此,且还要担心如何带走。
“再赌最后一盘就搞定,第一盘是你说的,那这最后一盘也该你收尾啦。”苏莫对已懒散在桌前有气无力的魅狐道。
“第一盘是我说的嘛?我说的是大是小?”魅狐本懒洋洋的在吹着假胡须,这刻被苏莫推的有些烦躁了,便挣起问。
“大!”苏莫很确定的说。
“那叫小结尾呗!”魅狐道,眼睛泛起光来,到要看看自己的运气如何。
“好,小!”苏莫道。
“开骰!”中年人脸色有些发青的道。
骰子在一片寂静中打开了,骰子的点数赤裸裸露出,众人还是一片的寂静,到是那摇骰的人用兴奋而有些颤抖的声音道:“3、4、5大!庄家赢!”
那原庄家阿豹听到摇骰的人说庄家赢,心想,这庄家不是你嘛,你赢,这钱难道归你,立刻向摇骰的人凶起面目,那摇骰的立刻一个哆嗦,到也转声道:“庄、是庄主赢!”
“哇!第二十一盘果然输啊!”那些看众们中有人道,然后众人都哗声一片。就连得魅狐也瞪着苏莫道:“我没数错啊,他们都说是二十一盘了!真只能赌二十一盘啊!输了?那全没了?”
“全没了!”苏莫无奈的道,他看到那中年男子深深喘了口气,却是冷笑。而后又回头向魅狐道:“其实无论多少盘我都不会输的,刚刚输的原因就是让你赌了,才输的。”
“哇!你输了就怪到我身上了啊。”魅狐立刻嘲讽道。
“不是怪,事实如此!”苏莫道:“我——是不会输的,当时是看你闷的无聊,就让你做下主了,好了,输了。”
“喂!你能不能男子汉一点,赢就赢,输就输,输了怎么能怪在女!他人身上啊。”魅狐见苏莫只把输的原因往自己身上推,哪乐的了。
“不信?——那我再赌一把!”苏莫道。
那阿豹见苏莫输了,先是一怔,并不相信眼前的事,好些事情,才明白过来,一切银子又回来了,不由立刻把银子往回捧,捧了两下,见苏莫不走,不由的怒道:“小子,想懒赌啊,输了还没走,今天可让你见到公正了吧!吃一垫,长一智,别胡乱在闹嚷嚷了!”
“这话!好无理!慢,我还要赌!”苏莫气恼道。
“赌,你拿什么赌?”阿豹笑起苏莫道:“再说你也过了二十盘的运道了——还真指望你是神仙啊!”
“我!我用女人来赌!”苏莫急躁起,脸色泛红,仿佛是紧张所致,竟如此吼道。这一话又让周围的赌徒们走了兴趣。那刻间,他们又见到了因赌而发晕了头的人,竟要拿家室来赌了。不过,那中年人却未语,他看着苏莫,仿佛在猜测着什么。
“哟!女人?哈哈,你不是说了嘛,有钱还怕没女人?有钱还怕养不起女人?哈哈,再说就你这样,你老婆也未必好到哪去,不会是个三姑老婆子吧,那样的话,做佣人和仆人都还嫌丑和老了!”阿豹横着话道——打笑苏莫,到是属他最快。
苏莫仿佛真给气倒了,眉毛竖着,牙齿紧咬,便见他一把拉过魅狐,把魅狐嘴角胡须一拉拉掉,又把魅狐的头发解开散下,也不管魅狐的尖叫,而指着她向众人道:“又老又丑,谁说的!我不相信大家都这么没眼光!”
“你个混、混蛋!”魅狐伸出手去抓胡须,硬又往嘴上贴去,而后拉转头发,要重新结束上去,可是手一转到头上,那假胡须又掉下来了。
众人们一见这般漂亮女子,却呆了下来,早早看着这俊俏奶生,都心中既赞又叹,赞的是有如此标致的人,叹的是怎么会是个男子。因而见她又挤又推又耍蛮的,到也不与她计较,只凑个热闹让与她,不想此刻间现了女儿身,便把大家眼睛都瞧的直了。
那阿豹见了魅狐,那要嘲讽苏莫的话也不知道掉到哪去了,只微微颤着嘴,仿佛抽搐一般,唯那双眼睛一直泛着光似的瞧着魅狐。
魅狐见也阻不住了,便狠狠瞪了苏莫一眼,放下头发,往后拢去,又把胡须一扔,向那众人喝声道:“看什么看,大爷我就不配拿来做赌吗!”
这些人虽说个个都是好色的主,但却也怕这泼辣的人儿,心中也都存一分好形像的心,便彼此整衣冠帽的,并把头半低下去,只弄个正色出来,仿佛期望魅狐给一个顺眼。
“此女也自愿做赌——可否用来下赌?”苏莫见魅狐赌气同意,便立刻向中年人道。但那中年人亦也一直瞧着魅狐,怔怔的,一时竟然没有听见苏莫的话。不过他的面容天生严肃,纵然盯看魅狐,也仍是严肃而至正派的静然,到不曾露出什么失样的仪态出来。苏莫心中暗自好笑,已猜到这人对魅狐着魔了几分。
魅狐见中年人久久不答苏莫的话,也意识到了什么,只狠狠瞪了中年人,又把手往桌上重重一拍道:“赌还是不赌了,也放个屁啊!”
她这话一出,到让苏莫呛着了,轻咳不矣,那中年人也打了个抖,而后左右慌张看了一下,尽力克制下情绪道:“赌——赌,当然可赌!但凡事都有个价,不知道这姑娘你可当多少银钱来赌?”
“五!”苏莫伸出一个巴掌一字一顿的道:“两!”
“五两?”中年人疑心自己听错,纵然给苏莫以五十两,并以那不顾一切的赌法,连赢上十盘也远比不过前次之险,但若苏莫输上一盘,那便一切不得。再说苏莫刚输了一盘,已把他只赢不输的神话捅破。不过虽说如此,可中年人对苏莫那连着20盘的赢仍是心有余悸,心中却在想眼前的人是不是懂的什么奇门之术,但想来想去,又觉的这人只是一谓的赌大,并没有碰过骰盅,也就不可能知道骰子是什么点数。
“我给你五十两!”中年人想后,便毅然道:“怎么也得对的起美女的价——摇骰,摇骰!”
可是之前那摇骰的人一放下骰盅时,早就魂不附体,溜回去拜祖宗去了,又哪还敢呆上半会儿了。中年人发现原来摇骰的不见了,略显尴尬,一双手也有些不自然的放上桌上,并仓促的向一边的人道:“谁、谁来摇骰?”
那些人听的这问,纷纷把面背转过去,这般的话,就算是点到了他,他也可以装疯卖傻不知道。那叫阿豹的人见各人都拂着意,竟然也不生气,只点头呵笑道:“呵,呵,都不愿啊,呵,都是来赌的,公道公道!”口中囵囫,到想在魅狐面前摆个好脸。
“我来摇!”魅狐见众人都不愿摇,自己看着那骰盅,那心中到是一庠,立刻道。苏莫见魅狐此般,只皱眉责道:“别闹!”
“我是真的想摇吗,都没人摇,你又不让他们的人摇,我愿意摇就合适了!”魅狐向苏莫哼了一下,又向那阿豹讨好,那阿豹听的魅狐娇滴滴的声音,那骨头也酥了一半,本还想做点男人样的,哪还做的了,由不得的点头僵笑着脸道:“一样,一样!”不过,他到底不是做主的人,见魅狐把眼睛转向中年人,也顺眼忘去,只见中年人正恶然看着自己,到是一吓,全身筋骨又绷紧了,忙咳了一声道:“这个,这个还是要看老大的话哩!”
“姑娘是所赌的赌资,跟这赌银一样,尚不知落谁的手了,试问,又怎么能摇骰了?”那中年人道,面色依旧冷静,就连那吐字也是一字一准的,清清晰晰,甚是明朗,那学者的斯文气更显的明白了,可是魅狐才不管这杂七杂八的,早把骰盅拿在手道:“既然我跟赌银都一个样,都不知道会落在谁的手上,那又怎么说明我会偏在哪一方嘛!喂!我摇了啊!”
“这怎么成!”苏莫忙拉魅狐道:“你这是捣蛋,没人认定你摇,你摇了也不会做数,乱搞什么了!”
“那谁说的算!”魅狐仍在气恨苏莫,伸出手便把苏莫伸向自己的手拍落,一边气呼呼的问。苏莫刚要指那中年人,那中年人到笑起道:“姑娘说的极对,既然跟赌银一个样,就不知道会落在谁的手上,又怎么会有不公正之言,那,那姑娘就请开摇吧。”
“哈哈!”魅狐把骰子向苏莫摇着道:“还真就答应了,献慕吧!”
“小人得志的样儿!”苏莫摇头苦笑,可是魅狐只邪邪的向他一笑,仿佛间有报复加以挑衅的快感,然后就摇起骰子来了。摇了五下后,魅狐便放下道:“压钱喽!”
“大!”苏莫毫不犹豫的道。
“钱了?压上!”魅狐喝道,事实上她正在学习如何做庄家。
“哦——那你要挨到大上去。”苏莫道:“你就是——五十两。”
“啊!”魅狐一下子想通过来,便要顶苏莫的话,可是众赌徒们都笑起来了,就连得一直正经着颜面的中年人也露出了一丝笑意,魅狐刷的脸变红了,到也不再抗拒,而往“大”的方向挨了过去,并把手放在上面道:“压手就行了吧。”
“可以,可谁开骰盅了?”中年人到先问起。
“我!”魅狐道,就要伸手,又觉的这般一动,又离开了“大”字,就觉的尴尬不矣,她向众人歉笑了一下,竟把头伸过,用下巴夹住骰盅打开了。
“三二二!小!庄家赢!”阿豹报数道。
“啊!”魅狐惊讶起,只瞪着苏莫道:“你又输了啊,你个骗子!你不是说你会赢吗?”
“有嘛?”苏莫皱眉,伸手道:“我只是说了我只有二十盘赌运,上一盘就过了二十盘,输了,这一盘就更过了,怎么还能老赢了,做人不能太贪心了!”
“可是!可是!”魅狐听苏莫这么一说,就发现不对劲了,因为苏莫已拍着手,一干二净的要往外面走了,她忽的明白苏莫是有意在摆开自己,立刻拨着步子就要追苏莫。
苏莫见魅狐仍要随自己,立刻向魅狐道:“说了话要算话的,愿赌服输,一个人什么都可以输,但诚信不能输,你已经给输了,就是他们的人了,别跟着我!”
“不成!”魅狐学人之礼仪,到是甚遵守人的规则,此刻被苏莫一说,竟辩不过去,因而只能寻话狡辩道:“刚刚我用下巴夹骰筒时,骰筒碰到一个骰子了,结果由六翻成二了,原来是大的啊!我说真的啊!这不算,不能做数的!”
“你只是赌金而矣,说这话是不能做数的!”苏莫笑着,已往楼下走去。魅狐气愤起,抓起桌上的三粒骰子就往苏莫砸去,苏莫一挥手捞过道:“唉呀,好东西啊,喂,小狐狸,你在这,说不定还能做个老板娘了,由你耍了,进富贵人家喽!”
“你!”魅狐脸弊红的厉害,而那先前的两个大汉便拦断了她的视线,这两大汉虽然拦着魅狐,倒似乎也怜香惜玉一样,并不动手脚,反到是有些害羞的交叉着手。而魅狐后面那阿豹却说话道:“姑娘,你,你不能走!”
“怎么,你要拦我!”魅狐气怒不矣,只转身向那阿豹道。那阿豹虽然贪慕魅狐的美貌,但人却不糊涂,该明白的事情,明明白白。且这女子若随了老大,便是可望而不可求,自然也该清醒着,于是也道:“姑娘已做为赌资赌给我们了——姑娘自己也认了的,还有这么多在座的人都可以做证,姑娘不可以抵赖!”
“谁抵赖了!”魅狐听到一个“赖”字,就拿手朝自己的胸前一拍道:“做人怎么可以没诚信了,那跟畜生!有什么区别!我是你们的人了,你们就得养我,我肚子饿了!先准备点东西给我,我要吃,吃的饱饱的在跟你们计较,早说了那骰子是开盅时动了得,根本不能做算嘛!”
苏莫已经下了那了楼,可魅狐那泼辣的声音仍然字字传来,仿佛间他是在远离一种熟悉一样,不免有些失落,而那人群的热气和闷味散去,又让他感觉一种清新。
苏莫很是奇怪,夜蝙蝠为什么没有继续与自己联系,他略略夜蝙辩了方向,便化成了猫,沿看屋顶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