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莫无法否定太子的态度,他偏着头,以一种不解的眼神看着太子,至少他听到的太对这方面的事的抱怨已经太多了。太子抱怨一会儿,也留意到苏莫的表情,便顿下话来道:“要你有个这样的父亲,你会怎么样?”
“这已经不可能成立了。”苏莫低下头道:“要考虑的,也只能是做一个父亲了,比如燕文山也已经成为了一个父亲。”
“我到希望燕文山是一个好的父亲,至于他和我姐姐,我始终觉的有某种说不出的味道——当然我更希望一切往好处走。”太子道。
“你是觉的燕文山跟你姐姐在一起,是意识到你姐姐对他巨大的帮助?而不是因为他喜欢你姐姐。”苏立刻得话道。
“我当然喜欢好的走向。”太子不否认,也不承认,不否认是他的担心,不承认是他决定不了走向。
“你姐姐经历过一次错误的选择,又有这样的预测能力,我想她定有自己的分寸。”苏莫道,到觉的太子的担心有些多余。
“预测这东西,并没有想像的那么明朗,就如一颗大树,你只不过是其中一片树叶,预测者亦不过是其中一片树叶,或许预测者会知道哪片树叶会先脱离大树,落到地上,但却无法明白是那大风吹落的,还是它自个儿掉落的。”
“有那么一分道理,你知道还真不少。”苏莫皱眉道。
“还算是知道一点,当我把问题也集中这个方面时,便在寻求答案,而姐姐自然不会避开她的弟弟。”太子道。
“那到也是。”苏莫点头道:“所有的东西看似超出寻常,其实也不过是局限在某个范围里,若真能够以预知加主宰,那也便是所谓的神的存在了。”
“局限在某个范围里。”太子对这句话似乎有所感慨。
“我还是觉的奇怪。”苏莫对某件事情想不分明了,他疑问道:“燕文山始终有将门之后,京城里有他的家人,他虽是被贬在荒远之处,可究竟也是朝庭的安排,他这般随你姐姐来到曾国,可也算是一种罪啊。”
“他母亲死了。”太子伸出手拍了拍脖子道:“那个时候,他已经跟我姐姐在一起了。他闻得这个消息,自然要回去,可姐姐却预料到了不好的事情,姐姐说他回去,只会是一场危险的兄弟相争。但燕文山不听,执意回去了。果不出姐姐所料,燕文山回到京城,便被众兄弟陷害——燕文山属于长子,阶衔的世袭历来都属长子,可是燕文山却有被剥夺了世袭权的不定之罪,这分前科被他二弟利用,想来驱逐他,以得到世袭权。当然,这也跟燕文山历来脾气有关,脾气恶劣,不会为人,除了母亲之外,他对家人均无所理性可言,也倒置兄弟间对他无甚感情,所以他的回来,立刻遭到了众兄弟的联合抵制。”
“看来,他的亮点也就是他还算的上一个孝子。”苏莫说话道。
“孝与不孝,也要看的感受而来。”太子摇了摇头,他知道苏莫的话是对比自己的,却有些不乐的道:“他母亲如此宠他,让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自个儿,他的脑子里只有母亲的好,而此刻间,他失去了母亲,也意味着他的生活将不在有母亲的庇护,他自会伤心!换句话说,亲情关系,也不过是简单的利益关系。”
“你似乎把你和你父亲的问题推而广知了。”苏莫道,他把捏着这个问题,不由觉的太子的心已经是一种灰色了。
“好吧,那换个角度来说事,燕文山不良的脾气性格以及燕文山的现在的惨境不正是他母亲造成的吗——他是燕家大少,是要继承祖家权业的人,他应当有自己的独立,可他母亲却一直扶持着他,他怎么也摔不倒,所以他没有顾虑,也不会独立,仅只有任性而矣!他母亲弱痛他,只宠了他的胡作非为,进而滋生了他恶劣的性格和脾气,凡事都要别人牵就于他。与人相处,凡过于按自己方式行事的人,都不会为人喜欢!他本就是毁在了他母亲的手上!”
“只要一个人愿意找道理,那什么道理都会有。”苏莫道:“我很想明白你姐姐是怎么救出燕文山的。”
“我不知道。”太子摇头道。
“怎么可能了。”苏莫觉的好笑了。
“我确实不知道。”太子接着道:“我比常人所能多知道的事无外乎两种原因,一是因为我傻,他们无所顾忌,把我当成了说话的桶子,二是我变猫,所能够偷听到的。除此之外,与大家所知道的就并无不同!”
“这么说来,燕文山在曾国的事项也依仗着你姐姐在策划?”
“你说了!”太子再次反问,这个问题太过简单。
“可惜曾国现在的职位将会限制于燕文山,只怕你姐姐也无能为力。”苏莫明晰的道。
“我才不关心这些!”太子冷笑了一声。
“是吗!这么冷漠。”苏莫道,语气中并没有一点儿的诚恳道:“我想我如果是你,我估计已经疯了——对了,对于你!当是简花的原因吧。”
“说了这么多,竟发现我对你已经没什么秘密可方了。”太子苦笑起来道:“时间这东西,最是困人,一个人本可以做任何的事情,只是情愿与不情愿而矣。但当一个人反反复复的做某件他不情愿的事情时,他要么变的麻木,要么不可忍受!我属于后者,毕竟我年轻,我有年轻人的活力!于是,摆在我面前的,又化成了两种选择了,但无论哪种选择,我都将或死去或遗罕终生。”
“人怎么都摆脱不了善变两个字。”苏莫道,他的脑子里根本没有好的词语。
“善变?”太子愣了一下后道:“也许吧,人的心就这样,它需要什么,其实也很简单,就像一颗树苗一样,它永远是向着阳光而长的,它会为阳光而繁茂。简花姐姐的到来,让我的生活有了意义,打消了一切的阴蠡——你见过她的笑吗?”
“没有。”苏莫道。
“我见过!”太子道:“那一笑让我改变了一切的看法,那或许是人世间最动人、最值的爱怜的笑容,就如春风拂来,只把周围的寒冰都化了去!”
“你以为你找到相同的人,可是简花却认为你无忧无虑、天真散漫——她要知道你是装的,你说她会怎么想?又或者会怎么做?”
“我不知道,但如果我不傻,我又怎么能接近的了姐姐了,她说我无忧无虑,是因为!想想吧,她说的也对,我只不过是自己为难了自己,我又何尝要去沾那些忧虑的事了?难道非得要向父亲那样,天天要受着良心的折磨,担心着身边所有的人,甚至连睡觉也怕吗?”
“哦,你说到睡觉到是了——好晚了,真该睡了。”苏莫冷冷道,仿佛对太子的话无动于衷似的。
太子伸出手摸了摸额头,仿佛撞到了一样,他只觉脑子里混混沌沌的,由不得的要休息,不一会儿便睡了去。
“真的很晚了,再不打住,天都会亮了。”苏莫伸手捂了捂嘴,打了个呵欠,坐到一边睡。可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他觉的困的厉害,但就是睡不去,他看着太子睡的那般的甜美,不由的想那催眠术对自己可否有效,想着便对自己也施了一记,不想,立刻就睡了去。
当苏莫醒来时,那天竟已放亮,仿佛一夜就在一眨眼间般,他不由大骇,要知道,他的睡眠向来警慎而多梦,每每醒来,总觉的过了多时,而现在竟丝毫没有感觉,仿佛都是一瞬间般。他看向床上,太子也在熟睡,于是,放下一分心来。
“想不到这催眠术对自己也有这等作用。”苏莫暗想,一边又拿出那残缺的魔法书来看,他人曾在河中漂过,可是那魔法书竟然丝毫无恙。他翻到其中一页时,只觉那些字似乎被改过了一般,可是他又不知道改了哪里。
“莫不曾这魔法书还有别的秘密?”苏莫隐约觉的怪恙,可无论如何,他又找不出来,毕竟“感觉”这东西并不一定可靠。
“也许是我多疑了。”苏莫想,便要翻过那页,可是那页书页被翻起来成垂直角度时,那些文字仿佛间一个图,定睛一看,竟然是魔法锁的图样!苏莫大惊,忙拿着自己的魔法锁与之相对,到有所不同,自己手中的魔法锁有那么一罗盘状的镜面,镜面上有五个小珠子,五个小珠子呈空间旋转,正常状态下,小珠子透明而无颜色,一旦显露情况,方才会有颜色显出,不同颜色组合又相对出现不同功能——这份复杂,怕是连苏莫也无法说的清楚了。而图上的魔法锁却只有罗盘,而没有珠子,就像是一个人的画像但无眼一样。
苏莫努力搜寻一些记忆,却只能想到两个老人发现自己手中有魔法锁时惊喜的表情。
“他们说了那么多!可谁也没说过这东西的来历了。师父把这个给了我,沈渝又把另一个给了散晴儿,而师父和沈渝两个人又都是魔法的强者,拥有卓越的见识和不朽的经历——他们不管理和利用这强大的魔法锁,为什么反而给别人了?”苏莫想越想越觉有些离谱和不解了,他伸出手放到那书的中间,让魔法锁和图案吻合,但听的一声响声,他大惊,只以为是图案的问题,可很快反应过来,是有人在敲门,便立刻把书收到怀中。
开得门来,是辛一通,辛一通道:“太子起床了吗?”
“还没。”苏莫回答:“要叫醒他吗?”
“不了,让他继续睡下吧,难得的安稳。”辛一通道,然后又拉上了门。
苏莫到听的明白,也听出辛一通对自己守护的夸奖之意,可惜这到延长了早餐的时间,这不由的让苏莫有些嘀咕了。他这般想着,不由的看向桌子,却见那桌子上有一个龙嘴酒壶,只是龙嘴之上却叼着个珠子,且龙形茶嘴下摆的不是酒杯,而是一个碟子。
苏莫琢磨着意外的东西,又担心太子醒过来,便走到太子边,轻声叫了下太子,那太子“唔”的应了一下,也不睁眼。苏莫顿了一会儿,便把手贴到太子额头,运起心法窥视。可是,他却看到的只是一种奇怪的闭合,那种闭合并非是一种主动的,而仿佛是一种天然的闭合。那仓竭的石头斑斑露露的,也不知道闭合了多久,厚厚的石门,仿佛连成了一座山。苏莫没想到竟然有这样的心灵。在他所存的经验中,无法窥视者,要么是心灵慎密,要么是心怀戒备,要么是懂得心法的人。可是这类人,均是无法窥视者,而太子的心灵却能够能进入,但不过展现出别样的景像。
“不会是因为形体变化的原因吧。”苏莫忽然想,人在变化形态中难免会交融动物的意识与形体结构。
不过,苏莫很快又否定了那种想法,他在那片山石中看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那人影似乎能穿透人的意识一样,竟从那思绪中看向自己。
“你是何人!”那人渐的清晰过来,鼠面鼠眉鼠目鼠须,俨然就是一只鼠类,他看着苏莫,两只眼睛嘀溜溜的转。
“你又是何人!”苏莫回着,他见这人太像一只老鼠,到也不觉的奇怪了,毕竟在这结实的山洞口处,老鼠到是最适合出入的。
“听过心的守护没有?”那鼠样人也不避及,只向苏莫道。
“还好——可你的模样,更像一个偷盗的人。”苏莫笑道。
“放屁!”那人怒道:“谁是贼谁是盗,可不一看就分明,你趁他熟睡之际,却来探取他脑子里的东西,这种行径不就是一种偷吗,可谓卑鄙之及。”
“你躲在这里,对他的事情无所不知,而我只不过想进来了解些东西!盗和贼果然不同啊,你是大勾当,明目张胆,我是小买卖,小偷小摸,大勾当能光天化日之下能做为,而小买卖却不能摆个摊儿。”苏莫不想在这种地方也还存在一种看守者,竟忍不住好奇,与他逗话起来。那看守者被苏莫一说,又辩不过来,大怒道:“我最讨厌这种无耻狡辩者!滚!”他说着,手一挥,便将侵入的苏莫弹了出来。
苏莫浑身一抖,已看到太子睁开了眼,太子紧紧的盯着自己,似乎已经知道刚才的事了。苏莫苦笑了一下道:“世间之大,真是无所不奇,无所不有。”
“我第一次见到会偷看他人心思的人!”太子道。
“那个鼠样的人是怎么回事?”苏莫问。
“师父教的。”太子道:“我一直缠他教别样的变化,他说人的变化太多,并非好事,一种刚好,两种足矣,但后来受不住我的缠,就教了一些怪异的本事给我。”
“顾万诚!真是个高人啊。”苏莫叹道,仍要问话,但那桌子上茶壶嘴上的珠子竟“砰”的一声掉落在碟里,太子立刻窜到桌边,一看那碟儿道:“有两百多人来了!赶快!”他说着,一边拉着衣服急急的穿起。
“两百多人!”苏莫一愕,立刻凑过去相看,却见那碟儿上刻有多个数字,而那珠子正若到200偏过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