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狠下一点儿的心就能解决的事情,非要弄的这般复杂了。”夜蝙蝠道:“就算不能杀了芙柳公主,那起码把她困起来,总是行的吧。”
“鲁皇在接受女儿的礼物时,诅咒就已经开启!开启诅咒后,施法的人是虚弱的,无法再施与诅咒的,抓她,并没有任何意义,相反,她若能在一个平和的过程中悔悟或者心生宽容,或许这一切还能够得到改变!虽然这么希望极是渺茫。”黎元任道。
“那诅咒!具体是什么?不是说若不制止,就是让太子死亡,让曾皇悔恨吗?”苏莫问。而夜云则道:“说实话,这种事情,还真是让人难已相信。”
“这个命运的诅咒不单会让太子死亡,还会追溯到往日那场宫庭之乱,平静将会在诅咒被抹去,真真假假的事情会陷入轮回,并在轮回中颠覆!凡从那场宫庭之乱过来的人们都将出现最本性的面孔,或奸诈、或恶毒、或小人、或阴狠、或暴戾!在各种面孔下,彼此钩害,彼此杀戮,只到众人死亡!”黎元任说着,眼睛里出现一种莫名的怒气,他极力控制着那种怒气,并继续道:“不要不相信那邪恶的不可控的力量,当你触及到它时,并慢慢受到它的感染和诱导时,你就会相信了!你会做出一些失控的事,而这种失控的事情或许只是脑子一瞬间的念头!我想大家都应该明白,在每个人的念头里都会偶有不纯净的念头,而那种念头并非是一种理智!啊!”黎元任道,他的语气有些凶猛,仿佛被某种不知形的东西控制住一样。秦云摁住了黎元任,让他身上的凶猛之气转入大山之中。
夜蝙蝠等人看到这一幕,由不得一悚,也不由得惊诧那诅咒的可怕。
“而芙柳公主则能在一堆尸骨中建立属于她的王权,新的王权。”鲁昭道,他亦感受到了那种种重重的窒梏。
“我并不相信芙柳公主会在乎权力,我是从小看到她长大的。但无论哪种结果都不是我们想见的。”黎元任摇头道。
“这么说来,你们让戚冉把军队以对鲁国之战而调了出去,是为了避免大臣们在暗念中利用军队来进行杀戮?”夜蝙蝠问,他仍要确认。
“可以这样说。”黎元任道。
“好吧,我同意!”夜蝙蝠也点头道:“不过,我需要休息两天,我必须把把我的蝠翼重新弄出来。”
黎元任点了点头,而后又看向苏莫道:“你是我所最看不透的人,我希望!”
“我帮你就是。”苏莫道:“不过我想问一下,关于前几天你们会见鲁昭后的那会议——怎么也不像是准备出来的。”苏莫想起黎元任知道人皮面具的事情,便此般问道。
“那场会议!你怎么知道!当时你在吗?”黎元任没有直接回答苏莫。
“是的。”苏莫苦笑了一下道:“当时我带了人皮面具!就是太子。”
“可怕的人皮面具!”黎元任看了一眼夜云,仿佛对她生出某种戒心一般,而后他道:“那场会议是做出来的,但不是为你!诅咒的事情,目前知道的人只有三个人,一个曾皇,一个我,一个戚冉。商品建他们虽然是国家大臣,虽然也是执法者,可是他们终究是上次宫变的变节者,他们的脑子里最摆脱不掉污点,因而也最容易被诅咒所影响!更麻烦是他们的方式,很可能是恶毒、奸诈与小人模式,这是最难防止和应护的。”
“那戚冉了!”苏莫问道:“若挣不掉诅咒,带着军队又杀转过来,你们如何防范了。”
“有些事情就那么奇怪!”黎元任道:“戚冉没有受到诅咒影响,至于原因,似乎跟他在那次宫变中的落魄有关。那场宫变中,他被一群人砍的不成人形,若不是简花,只怕是早已死去。”
“我也有一个疑问了。”夜云绕着手指道:“既然你不知道!苏莫戴了人皮面具,你又是如何知道我们曾使用过人皮面具?”她那个苏莫两字说的极是生涩。
“有时候是需要一点猜测的。”黎元任指着自己的头部道:“我这等年龄了,所见所闻到也对的起这个年龄。”
“原来如此!”夜云淡淡的道,她转过头,看向那空空洞洞的火山口,仿佛想见一下那个沙漏般。
大批的人马还在山下候着,各各人都像死物般站着,惟那思想到是活泼的有趣。简花时时想着事情的源端,太多混乱的东西缠着她,让她多有恍惚,太子也随了她的恍惚,露出来的表情却有几分呆似的。每每当简花留意过来,那天上的太阳都斜下去一分了。
燕文山经过数次猛烈的挣扎后,终挣的气无力,也早松下身体,闭着眼睛,像是睡过去一样。
秦不战到是冷静,一直站在那里,就如这山中的一个物体般,不曾动过丝毫。
当太阳又斜了两个轮盘,黎元任方才下山来,在他的身后还跟有两人,一男一女,男子眼上蒙着布条,被那女子扶着,女子虽然芳华,却满脸倔色,正是鲁昭和夜雨。
“下山!”黎元任挥了挥手,干脆的道。
“下山!”秦不战大声吼起,随后便奔到下面,指挥下面的人先动了起来。这一分干脆和雷厉风行竟打乱了商礼全的思考,却记不得该问黎元任何事了。
当整队人都转下坡时,那山上又下来了两人,也是一男一女,男子为苏莫,女子为夜云。夜云走在前面,苏莫则跟在后面,他几次想与夜云答话,可是夜云忽左忽右,仿佛就是不愿理会自己般。于是,苏莫心中也起了恶,他先留意了夜云左右转的规律和时间,然后故意去拦夜云的方向,料到她左走时,便拦在左端,料到她往右走时,便拦着右边。这般碰头几番,夜云终忍不住脾气瞪了苏莫一眼道:“别跟着我!”
“我没跟你啊——明明是你撞着我啊!忽左忽右的,就没个准儿!”苏莫道,他想以一分调皮拨动夜云。夜云气不过了,呼的就坐在了地上,两手蜷着,把头埋下,只让埋着头的手臂和肩膀斗个不停。苏莫刚开始还以为夜云是被气着了,便蹲在边上,仍要打趣,但他听到了抽泣声,方明白夜云哭了起来。
“喂!怎么就这样哭了!”苏莫垂头丧气的问。不过夜云没有回答,他也只得老实的坐着,等她停下哭来。但待了一会儿,夜云还是哭,苏莫便叹了口气道:“伤心吗!什么事情这么伤心了?”夜云仍是没理他,仿佛已哭到自己的世界里去了。苏莫想了想,便又道:“你和你妹妹还真是两个性子啊,你妹妹遇事果敢,敢爱敢恨,分明就是火的性子,居然生活在河里。你了,除了孝顺,就是一大堆的毛病,什么软弱,什么敏感,还有无知!”苏莫也不管那话是对是错,拎起来说了一大堆,可是夜云还是不理他,仿佛根本未曾听到过他的话般。
“好吧,我明白了,你是嫌我太过可恶了——既然这样,我走就是了!不会在拦你的路,岔你的话!别哭了,我的好姐姐,好大婶,好奶奶,再哭眼睛就瞎了!好好,我走,走喽。”苏莫几番折腾下来,终是无奈,那夜云的哭确实让他的心有些愧疚。
苏莫一边说“走喽”,一边站起,拍着身上尘灰。他看到黎元任带的人方到山底,心想现在就跟去是不是太早了点,可人不由己,只能往山下走去。但刚走几步,他便听的夜云瓮声道:“你知不知道你好烦啊!”
“啊!”苏莫回过头,看着两眼腥红的夜云,哭笑不得的道:“看你哭成什么样了,那双眼睛,就跟这落山的太阳一样了!”
“那落山的太阳不挺好看嘛?”夜云眼睛里还转着泪水,不得不擦拭着。
“好看——哦,好看!那你的袖子跟你哭有什么关系,看,湿了好一大块。”苏莫走回夜云的面前,指着夜云那被泪雨弄湿了一块的手臂袖子。
“伤心嘛!”夜云扁了扁嘴道:“难道你们男人就没有伤心的时候吗?”
“有!”苏莫道,他伸出手要拨夜云的眼,想看看她是否哭出了血丝,但夜云倔强的甩开了他的手,仍然生着气样。
“你们伤心会怎么样?”夜云气气的道。
“哭,大声的哭,拼命的哭!”苏莫想了想道。
“你又骗人了。”夜云道:“我就没见过几个男人哭的,更加别说什么大声的哭,拼命的哭了。”夜云道。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苏莫道:“这话说的就是了。”
“借口,根本就是借口,根本就是你们怕女人们说你们男人的心比较狠,比较硬的借口。”夜云立刻道。
“是吗?”苏莫笑起道:“那芙柳公主了——她这么狠,算是是男人喽!原来男人女人不是这样分的啊,是用哭来分的啊,能哭会哭,敢哭肯哭,天天哭,动不动就小哭大哭的,哭的满江满河的水,就是女人。那种不会哭,麻木、冷淡、没人情,咬着牙,咬掉下巴,再痛再苦也只会自己咽,就是不哭的,就是男人。”
“咦!没想到你的嘴会这么滑头。”夜云听的苏莫一番闹话,那份哭后的委屈也不知怎的就淡去了,她也倔着性子道:“芙柳公主明明是女人嘛!这都不会分!”
“那男人女人该怎么分?”苏莫问。
“用眼睛分呗!长双眼睛就能分了!”夜云抖了抖话道:“长的清秀一点的,是女人,长的粗糙的是男人;说话娇小的是女人,说话粗鲁的是男人;胳膊瘦薄的是女人,粗壮一点的是男人;眼睛柔情一点的是女人,凶狠一点的是男人!反正女人就像水,干净、纯净,男人就是那泥,硬一点就是板块,软一点的就是稀泥,再硬的放在雨天下,淋几道雨,也就软趴下了,就没个有看头的!”
“这哪是男人和女人的分别!”苏莫见夜云掐了一大堆的话,只听不到男人的一个好处,也不免有些争议起道:“男人的长相也分清秀和不清秀的,也有长的瘦的,也有眼睛柔情的,难道这些就是女人吗?女人也有一样恶毒的,也有三粗五壮的、好恶好骂的,这么说,她们就是男人喽。再说了,你见过的水就只有干净、纯净的吗?那臭水沟,泥水算什么了。再想想你说的吧吧,你说再硬的泥被雨淋下,也会软趴趴的,原因是什么!雨水、雨水,好像也是水吧。这样说来,男人的祸害根本是在女人喽。”
“一个大男人!跟个女人似的,竟来计较这么多,还一言一语的计较!羞!”夜云听的苏莫一一的把话说了,一时间拗不转,便这般嘀咕道。
“哈哈!”苏莫笑起道:“你是想说罗嗦的就是女人,干脆一点的就是男人吗——不是这样分的!你到底知不知道男人女人怎么分的。”
“当然知道!”夜云不服气的道。
“怎么分?”苏莫问摆出一幅正经的样子问。那刻间,夜云却弊红着了脸,堵咽着了话,半许天才道:“就!就不告诉你,我干嘛要告诉你。”
“那我告诉你。”苏莫仰头看了看天空,那天空明朗,仿佛就像此刻间的心,他不免开心的道:“能生孩子的是女的,不能生孩子的就是男的!”
“啊!真是的啊。”夜云想了想,到想这个答案这般简单,反到是自己想的偏了。她这么一点头,苏莫又抓话道:“我不能生小孩,肯定是男的,你了,能不能生啊?”
“你!”夜云听出戏弄之意,挥起手来,就要打苏莫,可是苏莫也不避,只看着她的手道:“可不能打我啊!你的命可是我救的,怎么也不能恩将仇报吧。”
“可也是你害的!”夜云愤愤的收回手道:“要不是你挑拨了我跟我爸!的关系,我爸又怎么会杀我了。虽然我爸有一定原因,可起码的原因是因为你!”
“知道我怎么救了你嘛?”苏莫细言细语问。
“嗯!”夜云点头,然后又摇起了头,她看到苏莫那温柔的眼,心竟有些跳了,那脸脖儿一下子就红了,由不得低下头去。
“我哭了。”苏莫道:“你的眼泪在我的体内,我又还给了你!你的眼泪原本就是你们的生命!”
“我没看到!”夜云嘀咕道:“谁知道你是不是在说假话。”